半个时辰后,虞媚儿匆匆的来到仪銮殿。没想到他会在今晚招寝自己,当真是有点措手不及。
踏入内阁,皇帝已然换好寝衣,独立于窗前仰望夜空。寝衣微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听到响动,他转身拉回思绪:“爱妃,让朕久等了。”说着缓步而来,轻轻一带,虞媚儿就势偎在他的怀里。
因为一路大步走来,虞媚儿气息不稳,胸口也起伏着。看在男人的眼里,确是无限的娇媚。
皇帝抱起美人,往床榻走去,四周的纱幔缓缓的落下,夜燃烧的更加彻底!
许久之后,虞媚儿伏在男子的胸前,把玩着他颈上佩戴着的挂件。翡翠玉挂件呈骏马的形状,通体翠绿,晶莹剔透,栩栩如生。女子媚声问道:“皇上,皇后已经入主中宫,臣妾也该把凤印交出来了,免得有好事之人大做文章。”
男子抬手,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柔声道:“爱妃不信朕,朕有说要你交出来吗?”
虞媚儿心里一阵得意,心想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意的,想到此,嘴角微微上扬:“可是……”
“爱妃,朕的话说的不够明白吗?”他径自起身,满眼含笑的盯着她,只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女子小嘴微张,刚想解释,就听到他毫无温度的声音:“回吧。”
虞媚儿眉头微蹙,苦涩的拉开嘴角。自己早就该习惯了的,怎么还会觉得心痛呢?三年了,每次侍寝过后无乱多晚,也别想在这里留宿!眷恋的看了他一眼,便乖巧应答:“是,臣妾告退。”穿好衣衫,转身出了寝殿。
男子一声吩咐:“沐浴。”
半响,林安遣退了其他奴才,来到皇帝身畔,悄声道:“皇上,他回来了。”
“喔,不错嘛!比我想的要早啊!”他满脸皆是戏谑之色,阴鸷的眸子危险的眯起。
云儿悄悄地推开门,看到秋若言和衣就在塌上睡着了,凤冠早已抛在一边。
“哎”一声缓缓的溢出,云儿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给她把被子盖好。这个小姐,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啊!皇上在新婚之夜竟然没有前来,明日消息传了出去会被其它嫔妃取笑的。可看着她那无邪的睡颜,也不忍吵醒她。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凤汐宫外,男子一袭银色的长袍,汉白玉的发箍束起墨发。肤色白皙,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宛如一块无暇美玉。
男子直直的对着凤栖宫的大门,双拳紧握,眉宇间缠绕着浓浓的哀愁,久久的挥之不去。
“言儿,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一遍又一遍的话语,萦绕不散。一时间他百感交集,往事一幕幕翻滚而至。
“二哥哥,言儿好怕啊……”
“小言儿,不怕啊,二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二哥哥,言儿好痛,好痛。”
“来,二哥哥给言儿揉揉就不痛了啊。”
“言儿,以后不要再叫我二哥哥了,要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那……好,瑄。”
遇见她是在祖母的六十寿诞之日,她就那么跌跌撞撞的撞进他的怀里。一晃十三年了。为了她,他甘愿抛弃一切。
“言儿,有一天我若有机会统领这万里江山,你可愿意陪在我身边?”他扶着她的手,明显的感觉手下的身子到一颤。
“言儿,愿意。”女子目光如炬,淡淡微笑。
“瑄儿,若是父皇将这万里江山交托与你,你可愿意?”
“父皇,瑄儿……不愿意。”
“为了她?”
“对,为了她!”
言儿,我的心好痛,好痛!
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了月光。夜色越来越浓了,将男子坚毅的影子拉的冗长。
秋若言一夜好眠,果然是累了!睡眼朦胧,忽的想起昨晚是新婚之夜,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查看,幸好,衣服是完整的。
环视四周,也没有他的影子,看来她暂时是没有危险的!可是……为什么……那漫在心底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什么?
进宫的第一天,对她来说什么都很陌生,连伺候的丫鬟嬷嬷们也比在相府多了数倍。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把其她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秋若言和云儿俩个人。
云儿一边梳头,一边说:“娘娘。”后面的话还没说呢,就让秋若言给拦了下来:“以后还是叫我小姐。”看了一眼云儿为难的样子,又说:“只有咱俩的时候叫小姐,行了吧?”
“恩恩,云儿知道了。”云儿忙不迭的点头,而后又说:“小姐啊,我托人去打听了,听说皇上昨晚招寝虞贵妃了。”
不悦的看着她,秋若言厉声问道:“什么时候,你会耍这些心机了?”一听这话,云儿就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半天也没出声。
看着云儿,秋若言觉得自己的话说的过分重了。拉过她的手,忽的就瞅见她手腕上的金镯子不见了。
“云儿,你的镯子呢?”看着云儿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来,她霎时就明白了,这个傻丫头。
一个小丫鬟,想在皇宫里打探皇上的行踪,谈何容易啊?那镯子一定是贿赂之用了。
轻轻地拉她过来,拿起手帕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秋若言把自己的镯子套在了云儿的手腕中。
制止住了她挣扎的动作,温柔的说:“不准拿下来,要不我就真的生气了。”看着她不再推辞,秋若言才再度开口:“云儿,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咱们不需要这样的。我从来就不想争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云儿就是怕小姐受委屈,所以才……”
一阵暖暖的感觉,包裹着秋若言,双手扶着云儿的肩膀,淡定道:“其实这样很好,省去好多麻烦!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多好!”
顿了顿,调皮笑道:“好了,傻丫头,别哭了!笑一个嘛!”秋若言边说边往云儿的腋下挠去。
俩个人一起倒在床上,哈哈大笑,笑声传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