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颜脸上的笑意拉扯到最大,只是这个笑意有些让人看不透,有些觉得她没有带上任何情感。
伸出手,将郁骐手中的药汁拿了过来。
其实想起来有些好笑,这药汁是她一手酿制出来的,也是做得最多的毒药,也是见效最快的毒药,也是季凌阳最爱叫他们用的毒药。
这样的毒药,没有气味,也没有颜色,但却能瞬间腐蚀人的五脏六腑……
“你当真的不在意了?”郁骐再次开口,有着追问的意思。
“郁骐,你无须在意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根本就无足轻重,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有着什么祈盼和纠葛,你要动手就动手吧,不许在意我,也不许问我,你这样的做法,在意显得有些多余。”依旧冷淡的语调,把此身纠葛得最久的人撇得一干二净,装出自己的不以为然和自己已经冷却的心。
郁骐点了点头,将药汁再次放到自己的腰间,脸上突然显得有些惆怅。
水颜突然叹出一口气,眼神恍惚的望着郁骐那放有药汁的腰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如此的撇开吗?能和他撇的干净?在她眼前送死,也无所谓?
“我们走吧。”郁骐开口,两人似乎都有些恍惚。
水颜点了点头,移动的步子没有迟疑,只是走到门边的时候,眼神还是往回头看了看。
那紧闭的房门,似乎真的能隔绝着他和她的任何情感,昨日的画面只是不现实的环境……
当那宅院大门的门,扣上的声音响起,阎濮昊在床上假寐的眼睛突然睁开,没有犹豫的翻身下床,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的难受。
刚才水颜和郁骐的话语,他全部都听的清楚,都听得明白。
他以为,他有些自信的以为水颜会开口反驳,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不字,但……确实有些意外了。
昨日湖面上那细语的轻谈,没有拒绝相互紧握着的手,以为他嘴上说的一日会变成永远,会把那丢失的情感再次要回来,水颜也会变得是过去的水颜,而不是现在的木棉,只可惜,情感依旧,伤了的心,看来不是一日的相互厮守,也不是那一句句动人的甜蜜能挽回……看来水颜确实该恨他,他也该被她恨着。
抽开房门,天气阴霾得让人难受。
小时候,出现在这里,以为一切都会是新的起点,不用在皇宫尔虞我诈,也不用担心今日谁会害谁,谁会将谁的一切剥夺得干净,但来到这里,却是把他推向到了更黑暗的地方,更让他无法挽回的地方。
唯一有些庆幸的,就是在这里遇见了水颜,第一次相见的画面当真美丽得让人忘记。
“人生恍若初见……”阎濮昊的嘴角抿上笑意,只是是苦笑,初见的一切都是美好,相互磨合久了的情感,就变得满目的不堪,只是他和水颜的情感,是自己一手造成,是自己一手将一切原本可以美好的东西变成此时伤自己的利器。
紧闭上双眼,脑子里想着,她刚才说着无所谓时的话语和猜想出她的表情表情,或许她的嘴角也挂着笑意吧,想想只要郁骐将他绊倒,那她就不用这么的烦闷,也不用看见他记忆起忧伤吧,其实就算她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了。
摇摇头,脸上有些坦然了,没有初听见她答案时的震惊和心痛。
不是还有两日吗?说不定她也许会改变主意,也许还是想留下他这一条命。
走出大门,侍卫已经将马匹牵到了他的面前。
“公主叫属下提醒阎爷,今日天凉了,叫你多穿些衣物,公主还说,如果要回府里,就叫属下带话回去,公主好准备汤给爷喝。”侍卫将安简薰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只是表面上的关心,却有着想吹他回去的意思。
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翻身上马,但脑子里想的依然是刚才水颜的话语,还有两日后自己的命运。
奔驰的骏马,还没有走到阎府的大门时,就已经看见安简薰站在大门外,衣裙在阴霾的天气中随风摆动,手中紧紧的抱着孩提,脸上的幽怨是如此的明显。
翻身下马,阎濮昊清楚的看见安简薰红肿的双眼,和刚才哭过而变成红色的鼻头。
蹙眉,心里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愧疚和心疼。
“大冷天的,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淡笑,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手中。
“我在等你……那****喝醉酒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开口,脸上是真的担心,也看不出半点的虚假,只是这样的话语在此时出现,有着安简薰打算好了的目的。
阎濮昊蹙了一下眉,无奈的接上她的话语“让你担心了。”
只是这样的生疏的语调,让安简薰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因为以为他会说出其他的爱语,以为看见她此时的样子,他会宠溺的责怪,但没有想到,他脸上的愁云和眼底的纠结,比她还要来得深。
昨夜她站在那宅院里面,整整一夜,在外面听着他们缠绵时的话语和那一声声痛与快乐的呻。吟
心其实破碎得根本就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知觉,想起那一辈子的誓言,想起那同睡一个绣花枕头的爱语,到头来,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什么都是假的。
只是为什么,现在的昊,就算有个和水颜相似的人在他的身边,他和她的生疏还是这么如此的明显呢?
不是说好,有她在身边,他的爱恋就不一样了,他的眼里至少她才是重要,难道哪点错了吗?难道……还是自己错了?
“昊,木棉姑娘还好吗?”轻声的开口,这样的话语在这天气里,出现得唐突,也出现得有一些阴凉。
微微的诧异了一下,阎濮昊想了很久,才记起安简薰此时口中的木棉就说的水颜。
“你问她干什么?”冷声的说道,温度刺骨的寒冷。
“如果爷真的喜欢木棉姑娘,就把木棉姑娘收到房你吧。”安简薰小声的开口,语调有些卑微,但却有着期待。
阎濮昊停下了自己准备走进府里的大门的脚步,蹙眉的望着安简薰,想看懂她的意思和表情。
他望着她许久,冷淡的眼神里,没有安简薰预料的温度,也没有那一丝高兴的惊讶,只要那深不可测的复杂情感。
直到好一会,阎濮昊才沉默的转身踏进府里。
安简薰的脸上出现了惊慌,急忙跟着阎濮昊走进大门里……其实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根本就不在能抓住自己的夫君,怕自己离他越来越远,怕这个假水颜什么都夺取走,当真的有了养虎为患的感觉……
无月的夜晚,烛火燃烧的屋子里。
水颜认真的为齐擎雷怕打着长袍上面的折痕。细心的为他拴好腰带。
“这件袍子的料子不错。水颜淡淡的开口,但声音有些飘忽,好像回答的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齐擎雷愣了一下,握住水颜的手,让她的眼神直视自己。
水颜失踪了两日,他不想去问她去了什么地方,其实不用去想,也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算是忘记了,也要继续牵绊吧,何况是她和阎濮昊。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怎么心不在焉?”语调轻柔,加上脸上的笑意,水颜发觉,他穿这件白袍子,是如此的传神。
摇摇头,脸上装出无所谓,但脑子里残留着的,依然是阎濮昊的身影,和他的话语,还有郁骐的肯定。
“我在想,你后日的宴会,请这么多的达官贵族,一定会累坏吧。”开口,搪塞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
齐擎雷依然没有识破水颜的假话,脸上的笑意依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兴趣的开口说道“你那日在阎府,说我们有婚约在身,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水颜愣了一下,“对不起,那日想起阎爷的夫人,说着的话语好像要牵线搭桥,给我做媒,我一时慌了,才想到这一下策。”
“原来是这样。”齐擎雷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经意的失落,但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如果你真想嫁我,我还真的会娶你。”认真,没有半点虚假。
水颜诧异,脸上出现了微笑,屋子里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嫁衣,却是寿衣,她怎么还会在活着的时候穿上寿衣,只是她这样不干净,又残破的身子,还能嫁给什么样的人?嫁给谁,也是害了谁吧。
“我这么的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扩大,但眉头却皱在了一起。
水颜当真的笑出了声,怎么说上这样的话题,越说越觉得齐擎雷在认真,越说越不像玩笑。
“你就不要笑我了,就算嫁人,我想此生我也没那机会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吧。”玩笑的语调加上这样的话语,但在听见的人耳里,却变成了酸楚。
一下子,屋子变得安静,谁也没有了言语。
“如果你真的想嫁人,我真的会娶你的。”低嘎的声音,有着温柔,但却听不见爱怜,仿佛这样的话语,好像有着某种责任,某种该去做的义务。
水颜眼睛里面有了不相信,她抬头看着齐擎雷,屋子里面有了暧昧的暖意,只是这样的暖意,不在两个恋人之间。
嚓的一声,烛火边突然有了声响。
水颜有些逃避的转过头,看见一直飞蛾,正一次次的飞向烛火,当那跳动的火光燃烧到它的翅膀后,它又急忙退着飞开,不到一会,然后又再一次飞上去。
水颜看得有些入迷了,看得有些心酸了,这一样的动作,怎么像及了她爱阎濮昊的模式。
受伤了,她退后一次,然后好像忘记伤痛的再次上前,如预料中的再次受伤,然后再次后退,但到最后,怎么也没有逃离,昨日的画面似乎也是这样……
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颈部,上面有着他残留着印记,只是这印记代表着什么,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只是像飞蛾扑火一样,留下的伤痛罢了。
走上前,将烛火吹熄,飞蛾突然盘旋在暗沉的屋子里。
“没有了烛火,飞蛾就不会痛了。”缓缓的开口,说着齐擎雷不明白的话语。
“对……只要他不在了,我也不会痛了。”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定要撇弃什么情感,水颜的话语,坚定得有些让人害怕……
天气总是让人猜不透,明日将会是什么样的天空?吹着什么样的风?谁也不知道,但在齐擎雷设宴的那一天,天气好得让人惊叹,在这秋日里,居然能出现晒得人想入眠的太阳,吹着的风里面,都有着一丝丝的温暖,仿佛不像是要到冬季的秋天。
原本齐擎雷在江南的别院就不大,但宴请的人却不在少数,就在不一会的时间,别院就满是人,吵杂的声音也冲刺着整个别院。
水颜站在在这里,显得过分的安静,其实水颜根本就不想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但齐擎雷总是再三的嘱咐,一定要出现,不然她当真的就想走。
郁骐夹杂在宾客里面,他的脸色有着冷淡,有着昔日水颜熟悉的警惕,也有着担忧,因为已经到了快要开宴的时候,阎濮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还是那日在屋外谈话被他听见?还是水颜最终狠不下心,告诉了他?
郁骐紧抿着薄唇,这些想法都有可能成立,要不阎濮昊怎么不会出现。
转头看向水颜,她冷淡的表情里面有着一丝担忧,这样的担忧出现得有些奇怪。
郁骐大步的走到水颜坐的主席旁,迟疑的开口道“你告诉他了?”
水颜愣了一下,转过头,脸上出现了茫然,想了想,才记起他口中的意思。
“没有,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而且那日后我们就没有在见过面。”水颜回答的坦荡,脑子想起了飞蛾扑火的画面,但心里还是在纠结,还是在疼痛。
郁骐的眼睛不曾离开水颜,其实他还是在猜想水颜话语的真假,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要水颜的一句话,杀不杀阎濮昊已经无所谓,但季凌阳……
“如果你不想让他死,我会让他继续的活着。”郁骐缓缓的开口,语调无所谓,但心里却很沉重,有些事情开始就下了决定就不能反悔,季凌阳要铺网,总是早已缝制得精致,就等着落网的鱼儿。
“我想让他死。”水颜的语调突然变得激动,如此的想把心里那占有他身影的地方全部拿去,哪怕痛,她也要拿走,那样她就不会痴迷,那样就不会沉沦,更不会像飞蛾一样,受了伤就退后一步,然后再一次上前,但依然疼痛的是自己。
只有吹熄那烛火,只有将他赶走,只有让他离开她的世界……
水颜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为什么这么可怕的想法占据着她的全身,都已经要死的她,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心里解脱,而要他死?!过去的自己干什么去了,过去活得好好的时候,在孩子还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可笑,矛盾得可笑。
郁骐脸上的不明白更加的深沉,为什么水颜的语调会这般的肯定,还有着想要干掉瘟神的厌恶。
拍了拍水颜的肩,笑了笑。
“你还是回屋子里吧,如果他真的来了,我怕你也许会反悔,也许会心疼。”开口,全部说的都是很有可能水颜会发生的事情,其实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郁骐根本就不在乎,要不要阎濮昊的命,他也不用去纠结,但想想此时的水颜,如果她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季凌阳一直死咬住阎濮昊不放,那么季凌阳总会一次次的想着去杀死阎濮昊,牵绊的依然是他们两人,现在的他只有要去解决一方,对大家,对自己都好,不是身不由己,而是无可奈何,和必须。
思及至此,宴会里的吵闹声多了许多,有些人从凳子上站起来身,一脸的卑微的和尊敬的开口叫着阎爷,和那一声少有人会开口叫着的王爷。
水颜的脸上出现了惊讶,或许还有些意外,她就在刚才,真的以为他有可能察觉到了什么,真的不来了……
齐擎雷伸出手,安排着阎濮昊的座位。
但阎濮昊的眼神,从进入大殿里的别院开始就一直放在水颜的身上,眼神淡然,没有感情,只是有少许的期盼。
“为什么没有叫公主一同来。”齐擎雷客套的开口,但依然没有转换过来阎濮昊的眼神,他始终一直望着水颜。
“这里吵杂,或许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没有叫她来。”淡笑的开口,话中有话。
齐擎雷愣了一下,脑子里感觉到意外。
阎濮昊没有在解释,也不去深究自己这话语的意思,只是没有犹豫的坐到水颜的旁边。
水颜低着头,细眉微蹙着,直到他坐到她的旁边,她也没有抬起头,只是移动自己的位子,想离开他远一些。
伸出手,阎濮昊将水颜的身子按在原地。
“这个位子,已经离我很远了,何须还移开这么远?”阎濮昊的话语依然话中带话,但声音却有些暗沉。
水颜诧异的抬起自己头,眼神里看到阎濮昊眼里的忧伤,和那嘴角的苦笑,还有昨夜似乎没有睡好的阴影。
水颜叹出一口气,只好坐在了愿地。
齐擎雷坐在了主席的正中,郁骐坐在了齐擎雷的身旁,他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阎濮昊。
开宴的时候,这一桌几乎相对无言,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样的话语,认为什么样的话语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是我们太沉重了?还是我们太无趣了?怎么这么安静?”阎濮昊扯开笑意,眼神放到郁骐的身上,笑意也似是而非。
“齐爷,木棉在这里敬你一杯酒。”水颜站起身,手中的杯子的酒水散落了一些,她有些慌。
齐擎雷在位置上停留了一下,想了一下,才站起身,端起酒水,也相对无言。
酒水割伤喉结,水颜轻声的咳嗽了一下。
舀好的热汤,已经端到了水颜的面前。
望着阎濮昊端过来的那碗汤,诧异和无法是从,依然在水颜的心里存在。
伸出手,如同上一次一样,将碗端到另一旁,依然不去动那碗汤水。
这一个动作,这样拒绝,让席间的更加的显得沉默。
齐擎雷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端上酒杯,有些逃的意思开口“我去敬酒,你们慢用。”温雅的笑了笑,有些后悔安排这一堆人坐在一起。
郁骐拿起筷子,夹着桌上的菜,食不知味的吃着,想着自己下一步该做的事情,和水颜到底要怎么摇摆的心。
“昨夜,我想了一夜,欠你的,我或许真的太多,多到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低嘎的声音,有着无奈的温柔。
水颜转过头,如此迷惘的面对他。
“我其实一直在想,我今天是来还是不来,毕竟……”阎濮昊笑了笑,依然故我的说着,哪怕他知道水颜听不懂,又或许听得懂,但他还是想说着。
“阎爷有很急的事情在身上?”幽幽开口,水颜确实如此的想到。
阎濮昊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是很急的事情,但我只是想来看你。”露骨的话语,确实是实话,但这次他想看的,不是水颜这个人,也不是水颜装出的木棉,而是……
水颜脸上有了一丝灼热,但眼睛对上他眼睛的时候,脸的温度降到了最低,因为他看见他眼中的伤心?
细眉纠结得更深,捏着拳头的柔夷,突然被他握在了大掌中。
阎濮昊确实在赌,赌水颜是否真的就像那日说的那样要让他死,要真真正正的将他撇得干净。
挣扎了一下,手轻松的摆脱了他,水颜脸上表情更加的沉重。
郁骐抬头看了看此时的天气,阳光温和得让人很舒适。
旋转手中的酒杯,早已放好的毒汁,缓缓的滴落到酒水里。
刚才阎濮昊的话语,水颜或许没有听明白,但郁骐却听的一清二楚,阎濮昊知道他这次到这里来,是赴的鸿门宴,也知道他或许会命悬于此,甚至知道水颜知道他要葬身于此的事情,但他想让水颜开口告诉他,他想水颜……
端起酒水上前,郁骐也不想在掩饰什么。
反正阎濮昊知道这酒水有毒,知道会发生的事情,他何不就这么坦坦荡荡。
“阎爷,我敬你一杯,也算为京城的事情道歉。”端出酒水,面无表情的说着。
水颜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她知道那酒水里面的东西,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撇过头,不愿去看,也不想去看。
阎濮昊接过酒水,脸上拉扯出笑意,站起身,低头望着水颜。
“你要我喝下这一杯酒吗?”低沉的问道,声音有着温柔,他不想强迫她什么。
水颜的唇角都在颤抖着,过去的总总其实都在纠结着她,这个决定她不想做,也做不了什么决定。
“阎爷,郁骐敬的酒,怎么问我喝还是不喝,一切看阎爷。”开口想逃离这里。
阎濮昊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她此时的意思,那****不是已经说了清楚,他和她已经毫无瓜葛了。
“如果我喝下此酒,前程往事,我们都不要在记得……什么都从头开始,或许来世……”阎濮昊的眼里出现了红色的血丝,缓缓的叹出一口大气,没有犹豫的将酒水全数落进自己的咽喉,自己的胃里……
这一切郁骐看得傻眼,他没想到阎濮昊当真的为了水颜喝下这杯毒酒。
水颜的泪水滑落,想起飞蛾最后扑上那火光的画面,心里面疼痛得无法言语,转头望向他。
“我不想最后因为你化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