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领口,半裸的后背,凌乱的发丝,交缠的唇舌,暧昧的气喘,激情的画面……
游伽的目光瞬间定格,手里的工作卡压弯成弧,在她的掌心印出两条深深的印迹,前所未有过的酸涩泛起在眼眶,怒火化成一股强大的力量集中在双臂,心里的不甘加上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怨恨在瞬间融合,理智完全被无名的恼怒所淹没,冲上前便将周梦姗从印辰悦的怀里推开,声音也随即爆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实在太过分了。”
两人的缠绵因为游伽的突袭而停止,周梦姗被她大力的一推,来不及回应,加上本就属于那种柔弱如风的女人,所以身体没有站稳,‘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声娇嗔的哀怨。
“啪……”一个巴掌不偏不齐的落在游伽的右颊,见心爱的女人被推在地上,印辰悦一阵心疼,气急之下用了近九成的力气给了游伽这一记耳光,直直的在她的脸上烙下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
游伽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许久才感觉到面上的疼痛,摸上面颊,再次对上印辰悦,泪水已经将黑白分明的清眸充满,只剩下他模糊的身形还在跟前游晃,似乎隐约还能感觉到他正用锐利的目光愤怒的看着自己:“印辰悦,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心里委屈之极,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打过,可是印辰悦竟然为了前女友开了她的先河。
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转头看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周梦姗,酸楚狠狠的在心头翻涌,先前那些自我安慰和仅存的期翼一时间成了乌托邦式的梦,消散无影。
印辰悦宠溺的眼神看着从周梦姗从地上爬起来,面上毫不掩饰的担心,抚上她的脸,语气温柔的问道:“没摔疼吧?”
周梦姗微微摇摇头,向印辰悦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她知道现在正是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温柔贤淑的时候,不能太做作,太矫情。
“你们当我是死人吗?”天壤之别的待遇,看着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和前女友玩暧昧,游伽内心的酸楚又加重了几分,:“印辰悦,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亲热,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良心不安吗?”
印辰悦转过脸,伸出手,指尖划过游伽泪水横飞的脸,沾着几滴带着温度的珠子,漠然的勾起唇角:“游伽,收起你可怜的泪水,我不是洛雨轩,也不是宋凡,这东西放我这不值钱,因为,你,不配。”接着将手指上的泪水甩干,继续补充:“我为何要良心不安?在说这句话之前请先审视一下自己,你从一开始到结婚有忘记过那个叫洛雨轩的男人吗?甚至在和我上床的时候,你嘴里一声一声喊的都是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因为睡了你,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印辰悦的话如击碎玻璃瓶的利器,直直的扎进了游伽的胸膛,疼得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原来在他眼里她果然只是利用工具,好在这席话让她瞬间醒悟,自己不过是一只落入圈套的羊羔,如今他的报复得逞,前任女友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物尽其用,她于他没有任何价值而言。
哭声戛然而止,游伽用手背挥干净脸上的泪水,将所有的苦痛咽进心头,目光毫不避讳的对上印辰悦:“好,谢谢你的好心,这些话我会永远记得,所以你也给我听明白,从今以后我不会为你流一滴泪,因为,你,不值得。”
那样凛冽的目光,那样坚定的眉目,让面前的印辰悦心头突然有了一丝的恐惧,全身的毛孔仿佛在瞬间闭合。
“辰悦,对不起。”周梦姗见两人正处于对峙之中,好像相持不下,但印辰悦目光里透射出的光线却让她不经意捕捉到了,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诉她,印辰悦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在意面前这个所谓的妻子。
柔声细语,丝丝入扣,成功的把印辰悦的注意力转移,目光轻柔的对上身边这个曾经他深爱过,现在仍旧没有忘记,或许以后还会一直爱着的女人,僵硬的脸再次变得温和:“不要自责,与你无关。”
甜蜜的对话将一旁的游伽完全忽略,让她全身禁不住生起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在这样的状态下仿佛成了第三者的是自己,可笑之极,目光轻抬,扫过两张丽质的脸,又一记冷笑滑过嘴角,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很配,男才女貌,佳人璧合,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当个怨妇呢,于是口气从先前的愤怒瞬间变得冷淡而冷静:“印辰悦,既然我们之间没有爱,与其让两个人都痛苦,干脆离婚吧,我想她也需要你给她一个身份。”目光顺势扫过周梦姗倩丽的身影
如此疏离的语气,如此冷漠的眼神,印辰悦几乎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人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藏不住情绪的游伽,听到离婚两个字,他身体条件反射性的一颤,许多片断自发性的的从记忆里蹦出来,很果断的回答道:“这不是你关心的事,你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的当好你的印太太。”转头看了周梦姗一眼,继而对上游伽:“我想姗姗也不会在意那张纸的。”
“你有问过她吗,既然你爱她,就应该给她她想要的。”游伽的声音理性而沉着。
“与你何干,这是我和姗姗这间的事。”边说边将五指扣入周梦姗的指缝。
“印辰悦,你到底想怎样,你利用我报复自己的父亲,你做到了,解气了,现在你前女友回来了,难道还要继续折磨我吗,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对我很不公平吗?”游伽的气愤再次涌上心头,她都已经退到了这步田地,为什么他不可以放过她?
“因为我还没有玩够,无聊吗?我不觉得,公平吗?世上之事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现在我还不想离婚,等到想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婚姻于他可有可无,但是他知道于游伽却是一副枷锁,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让她走。
“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有意思吗?”游伽满眼的愤懑,她真的无法理解,既然没有爱情,而且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撕裂在面前,还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不关你的事,只要我没有签字,你就休想离开。”
游伽深吸了一口气,面沉如水,再也没有波澜,轻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会让律师和你谈的,你要玩,我陪你,你知道的,我还没有输过。”说完转身就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