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儿花费心思,请动了太后不难没有成功见到林朵儿,相反地让太后察觉了她内心的妒忌,并且开始疏远她。现在,她还没有主动上门去找林朵儿的麻烦,东方飞既然反常地出现在她的毓秀宫。天知道她的内心是喜悦的,虽然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探视。
“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尽量地保持落落大方,优雅迷人的姿态去面对他,心里更抱有一丝能用最完美的一面去得到他的青睐,就算是先成为他的女人也好,反正她就是不想输到最后,连这一个必经的过程都没有。
东方飞没有像以往那样亲自去扶水云儿,而是大步走到主位坐下,望着一边的宫女要了一杯茶,细品几口才缓缓地道:“起来吧!”
“谢皇上!”只是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就让水云儿知道东方飞今天来这必不是想要跟她闲话家常,也不是想要借她去了解林朵儿,毕竟正主儿回来了,她这个能借助相思的人就不再需要了。她想若是林朵儿,他必定会让她连礼都不要行,又怎么会像她这般一直跪着呢!
明明同为女人;明明她的身边比起林朵儿更加的高贵;明明他们的外貌不相上下;明明她自认自己比起林朵儿来毫不逊色,可为什么一到男人的面前,她就这得如此没有存在感,变得如此不再重要。
皇兄是这般,她到无所谓,反而乐观其成,反正不管她愿不愿意,皇兄的身边总是会出现这么一个重要的女人,比起其他女人,她宁愿是自己喜欢的。可是对像换成她的丈夫,她的妒忌就犹如高山,压抑了她的良知和善良,让她变得恶毒和仇恨,特别是这种时候,他的到来不是为了爱她,不是为了关心她,而是为了替另一个女人立威,又或者是为了在她的身上找寻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天知道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
“皇上今天到毓秀宫来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她连像普通嫔妃那般向他撒娇都不可以呢!
东方飞放下手中的茶杯,想着今天李得海告诉他的事,不禁问道:“难道爱妃今天没有发现这毓秀宫少了一个人么?”
上次母后找他,他隔了一天才去,那时母后告诉他,要他处理好有关于林朵儿的事情,不要因此而跟东方炽之间起了矛盾。这本没有什么,他觉得做为母亲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兄弟相残。可是母后接下来的话让他起了警惕之心,若是以前,他会以为水云儿急于知道林朵儿的消息是为了关心姐妹的安全,可是现在,他相信她并不如表面那般看重这份感情。否则,她又怎么会利用母后,千方百计地进御花园,若是平常就算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下了旨阻止其他人进去的时候。
要说是巧合,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这段时间他心情虽然算是喜忧掺半,但这不表示他少了那份已经融入骨子里的警惕性。要知道在这个后宫长大的人,没有几个能保有单纯的心性,更没有人能保持一明颗纯洁不变的良心。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而生长在后宫的水云儿,他原本以为她会特别一点,不过现在看来,她也不过是比后宫的那些女人聪明了一点点。
水云儿心里一惊,这才想到小李子自昨天派出去打探消息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他被皇上抓住,并且已经供出了自己,这才有了皇上今天上门问罪的事。强装镇定,水云儿扬着一抹不自然地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妾这毓秀宫上上下下的奴才这么多,臣妾那有这份心全部看着。”
“是吗?”玩味地把玩着茶杯盖,脸上一脸的平静,似乎刚才的话只是随口问问。
“当然,皇上难道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臣妾,而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越是看不透东方飞的想法,水云儿心里就越急,她心里害怕,又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是水国的公主,只要不犯大罪,东方飞定不会因此而办了她。
“小问题?”薄唇轻抿,扬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容,看得水云儿心头一悸,内心的情感更是不受控制。“看来爱妃在这后宫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了解后宫的生存方式。既然如此,那朕就提醒爱妃,有些人你可以碰,有些人你一点也不能碰,要知道每个人都是有底限的,就好比朕心中的那个禁忌,可是一点都不能被碰触的,否则即使拼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朕要要将那个主使之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这一次,东方飞把‘爱妃’两字咬得十分重,重到水云儿不得不承认之前的一切安慰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爱着,也恨着,若是一开始他不接受她,她至少还能守着一份友情,而非像现在这样陪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说笑了,臣妾只是这后宫一名小小的妃子,若是不知道这后宫的生存方式,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后宫的水浑了,皇上可千万不能让那些混水摸鱼的人有机可趁才好。”眼神发涩,她故作姿态,好似万千风情,可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
“爱妃若真的明白是最好,要知道混水摸鱼,也要看摸得是什么鱼,别一不小心,鱼没摸到,反赔了自己的性命。”拂袖而去,东方飞绝然的身影让水云儿的心凉得不能再凉了。
瘫坐在地,不顾宫女太监们的叫喊和问候,水云儿只是轻轻挥手让他们出去,等到整个大厅里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呜咽出声,任泪水流淌。刚才她之所以忍住是因为她若在东方飞的面前哭出来,会显得更加的没用。
“林朵儿,为什么你要成为我的敌人?为什么他爱上的人偏偏是你而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未央宫内,林朵儿一如既往地靠在窗前看窗外的风景,现在的她根本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更没有想法。
逃不出这个偌大的皇宫,即使逃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
回家是不可能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使自己的家人惹上杀生之祸,要知道帝王是没有所谓的善心可言的,若她的举动真惹怒了东方飞,她相信他即使不拿她开刀,也会拿她身后的亲人来泄愤。
她不喜欢跟别人谈论什么了解和不了解,她只知道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就能解决的。即使伤害她的人在尽力去弥补,可是只要是她不想要的,即使他摘了天上的星星给她,她也会觉得无知无觉。
“雪儿,跟我走,我带你离开皇宫!”
纤手突然被人紧紧地握住,林朵儿连惊讶都没有,只是巧妙地使劲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大掌之中挣脱出来,然后回首继续看自己风景。
面对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东方炽显得十分不解,他以为她会过得如此不开心就是因为想要离开皇宫,可为什么当他带她离开的时候,她却连一丝反应都啬予给自己呢!
“雪儿,为什么不回答?难道我带你离开这里不好吗?还是你觉得呆在这里做贵妃娘娘比做王妃更好?你回答我啊!”双掌握着她的肩膀,东方炽愤怒地摇晃着她纤细的身子,怒吼地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林朵儿觉得自己的肩膀好痛,痛得泪水一直从眼角滑落。事实上她比东方炽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一个人来救她,那些人不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和身份吗?可为什么到了危难关头,来‘救’她的人却是想要将她关到另一个以‘王妃’为名的囚笼里去。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跟那些女人没有什么两样,都想要那个皇后的虚名。哈哈……,我怎么忘了这个世上没有不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就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呢!原来是早就有了其他的打算……”装疯卖傻,东方炽突地松手使得林朵儿重得地摔在地上。
林朵儿因他的动作闷哼一声,不再有其他动作,有那么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若是这么死了其实对她自己,对其他人也许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东方炽,该死的你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回到未央宫的东方飞一看到要林朵儿倒在地上的样子,怒不可遏地上前就给了他一拳。随后抱起她,见她双眼紧闭,又看那白净的额头上带着一抹刺眼的青紫,不禁怒吼道:“叫御医过来!”
“皇上息怒!”李得海往外走,其他人纷纷跪倒在地,以求盛怒中的皇上不会迁怒于他们。
被揍得嘴角出血的东方炽此事才有些回过神来,见到昏迷不醒的林朵儿,又是一阵懊恼。“皇兄,雪儿没事吧!”
“哼!现在再来关心她有没有事,哪你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根本承受不住你的任何一个动作!”狠狠地剜了东方炽一眼,东方飞抱起林朵儿就往内室走去,那样子丝毫似乎非常地不谅解他的行为。
东方炽窝火地一拳打在一旁的椅子上,用力过猛使得木屑扎到手背上,弄得鲜血淋漓,好不吓人。
东方飞看着熟睡的林朵儿,再看看站在一旁的东方炽,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东方炽回神,然后同他一起往外走去。为了避免吵到林朵儿,东方飞带着东方炽一路走到院子里,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后,他才盯着他道:“从现在开始,若了给母后请安,朕希望你不要在后宫走动,要知道这里住的都是朕的女人,不是你王府的后院小巷。今日之事,朕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你也要记住,再有下次,朕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皇兄,她是臣弟的妻子,就算有了休书也一样。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吗?这叫强占弟妹,难道别人表面不说,你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够了,东方炽,你既然这么不成熟,那么朕给你时间,你回你的王府好好地面壁思过,你自己想想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朕说这些,对雪儿做这些伤害。”东方飞觉得这个弟弟真的无可救药了,真不知道以前的他到哪里去了。“炽,最后一次,做为一个哥哥,我告诉你,有很多事情,不要一厢情愿地想着自己,虽然现在的雪儿还不能接受我,但我想比起经来,她更不想接受你!”
无力反驳,东方炽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跳梁的小丑,一厢情愿地想要弥补,想要挽留,可是却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对方并不一定会接受。如此,他到底是要继续还是停止所有的一切,过回自己的生活,把她放到心底的最深处,永远不再想起。这种想法如此的潇洒,可是他怀疑自己能做得到。
“皇兄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对她来说,都一样的讨厌,若说她不想接受我,那么她也没想过要接受你。”
“呵!是这样吗?若是这样,也只能说朕胜在还能将她留在身边。”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谁输谁赢。
心情低落,东方飞和东方炽两人直到此刻才发现双方的悲哀并不比对方少一点。东方炽想想现在的他似乎光是解决了刘可儿也不能回到从前,看来,他还是回去王府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该做点什么吧!
“皇兄,也许你说的对,我该想想自己以后该做点什么了。”
没有阻止,东方飞只是苦笑一下,静静地盯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他都没有动一下,而是站在哪里,若有所思,直到李得海来告诉他,林朵儿醒了,他才转身回未央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