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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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私下交易

崔灿实在想不通,坎纳多森林外面封锁他们的佩洛里王国的军团,居然好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据约翰的话说,这里已经不再属于佩洛里王国,也就是说那支军团也不可能到达这里,那么那座城堡呢?难道是他看花了眼,就算是他精神紧张搞出一个海市蜃楼,艾玛也不会啊,她在山上一直注视着这支军团缓缓的撤进城堡,这令崔灿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奇怪。”约翰慢条斯理地说道:“佩洛里王国的军团进驻到这里,并不是来剿灭土匪和强盗,所以他们完全可以任意行走,在他们的版图上,这里仍然属于佩洛里。”

“那……那座城堡呢?难道是不存在的。”崔灿又看了一眼艾玛,她表情平静地没有一点反应。

“哦,你说的是纳雅培城堡吧,那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城堡,以前驻守的是佩洛里王国的两百边防部队,五年前就废弃了。”

“那么为什么没有被土匪或者强盗占据呢?”

“道理很简单,谁会蠢到公然与佩洛里王国对抗?纳雅培是官家之地,进驻的强盗不是宣战还能是什么?哪一股强盗有这么大的能力独立应战佩洛里王国,就连‘血腥战刀’和‘赤色劲旅’也没有实力敢这么做吧。这是一个象征,宁愿废弃也不能被攻占。”

“那你一定听说过,前不久驻扎在那里的军团吧?”

“知道。前前后后大约有半年吧?嗯……不到半年。具体的事情不是我处理的,所以对此一无所知。”约翰的话明显的在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和佩洛里王国有着一种默契,隐隐的显示着自己的实力,让崔灿不要轻视的意思,很好地运用着推一下拉一下的专业得不能再专业的外交手段。

正在此时,沙咖被带了进来,约翰把沙咖的奴隶文书递给了艾玛,微笑道:“夫人,这个奴隶按照您的意思就转交给您处置了。崔灿大爷,您先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随时等候您的答复。”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崔灿望着他的背影笑道:“老狐狸。”

“阿灿,他叫沙咖,今年十八岁。”等约翰一伙全部离开房间以后,艾玛一边说着一边把沙咖的奴隶文书撕毁。

“大爷,夫人。我是芒灵族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沙咖看着丢在桌上的碎片激动万分。

崔灿挥挥手,笑道:“既然恢复了自由,就坐下来说话吧。你十八岁了吗?怎么看着还像个小孩?”

“大爷!我们芒灵族人天生矮小,就像他们幽思灵族人天生高大一样。”沙咖不敢坐下仍然站在原地,口齿非常的伶俐。

“老大!芒灵族人身轻如燕,善于跳跃翻腾、奔跑如飞。”图加走过去拉着沙咖坐在自己身边,笑道:“老大和夫人给了我们再活一次的机会,一定要以死相报啊。”

“是。大……老大!夫人!呵……”

“你们去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一下,给自己挑选几样称手的兵器,别舍不得花钱,桌子上面的钱随便拿,只是不要让你们老大丢了面子。”艾玛把他们两个打发出去以后,转头对崔灿说道:“问吧。”

崔灿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我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方便的话,你就随便说说吧。”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从何说起?”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崔灿笑嘻嘻站了起来,扶着艾玛的双肩笑道:“我们也该出去打扮打扮了,再这么不伦不类别人会以为我们故意哗众取宠呢。”

在进入绞索踏板的时候,崔灿被直上直下电梯一样的设备深深的吸引住,他立即放弃了陪同艾玛一起购置衣物的打算,而找到约翰希望参观一下,这些机械自动运转的原理,约翰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因为这些设备不是他们“蓝月亮”专有,佩洛里各大城市拥有这些设备的地方数不胜数,司空见惯的东西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何况现在崔灿的地位特殊,他只要一句话就有可能成为“蓝月亮”的第一个合作伙伴。

在“蓝月亮”地下室内,巨大的齿轮在一片片卷叠在一起的发条催动下,完成者一个个规定的动作,稳定而富有节奏,这些复杂得不能再复杂的机器,环环相扣密不可分,每一个细小的弹片都在发挥着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作用,隆隆的机器转动的声音震耳欲聋,但崔灿充耳不闻,他被一种造物主赋予人类的滔滔大海般的渊博智慧所震撼,这或许在现代人眼中根本微不足道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机械原理,却把崔灿彻底的征服了。

图加一身重铠、刺猬般的头盔和夸张巨大的双刃巨斧,也没有让崔灿从餐桌上抬起头来,更别提沙咖鲜艳得似朝霞一样的劲装和平淡无奇的长弓,就连圣洁如仙女下凡,美丽如嫦娥重生的艾玛,也只换来崔灿敷衍了事般的淡淡一瞥,就又回到原来的工作状态当中,其专注的程度比在角斗场计算盘口赔率的时候,更加的专心致志。他们围了上来,看见洒满书桌上的各式草图,以及用一种如蝌蚪般奇怪文字的标注,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我感觉像长枪,是……可以弯曲伸缩的长枪。”图加歪着脑袋似懂非懂。

“不!是箱子,能装很多锯齿铁片的箱子,对了!就是箱子。”沙咖非常肯定,他们下一步不是要把魔兽晶核运出去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可以弯曲伸缩的长枪和能装很多锯齿铁片的箱子。”艾玛摇了摇头,插不上嘴也帮不上忙,知趣地进房间整理刚刚购置的衣物。

崔灿对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完全一副投入其中不能自拔或者不想自拔的深度催眠状态。他猛地把笔重重地砸在餐桌上,叹道:“妈的!太复杂了。哎?天黑了啊,你们……干什么呢?”餐桌上摆着四只蜡烛一齐点燃的烛台,墙壁上也点了松油,照得整个餐厅灯火辉煌,艾玛坐在对面懒洋洋地打着哈气,图加托着腮打盹,沙咖靠在图加身上已经睡着,酒菜纹丝没动地摆在餐桌仅剩的一角。

“哦!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沙咖!开饭。”

沙咖一惊跳了起来,机械地站在一边垂手而立。再一看感觉不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立即忙活起来。

“干嘛等我?你们先吃就是。”崔灿把散在桌上的纸张一一归拢。

“大爷!您不吃我们哪儿敢啊?”艾玛把头歪向一边不看他。

“哈……味道不对啊,我们家艾玛什么时候阴阳怪气的了?怎么有点像受了冷落的新娘子在撒娇呢。”

“噗嗤”艾玛绷不住劲笑了出来,帮着摆放刀叉和碟子,笑道:“忙什么呢这么专注?图加说你在设计可以弯曲伸缩的长枪,而沙咖说是能装很多锯齿铁片的箱子,你自己说到底是什么新鲜玩艺?”

“说出来你们不相信,我受到了很大的启发,绝对让你们叹为观止,但是可惜,太复杂太复杂了,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唉!还是小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崔灿用盘子接过沙咖勺过来的肉汤,切了片面包呼噜呼噜地埋头吃喝。

艾玛托着腮凝神望着崔灿,认认真真地说道:“你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

“什么?”崔灿抬头问道,吓了艾玛一跳,她立即说道:“没什么,吃饭。”

崔灿离开光明驿的时候,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约翰提出的合伙建议,只是说自己遇到了一些麻烦,必须立即赶回去处理,至于合作的事情他会认真考虑,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会主动找他们联系,再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等于给了他们一张永远没有期限的白条子。

约翰当然不会死心,一直把他们送出很远,私下里谈了很多的优惠条件,等于是只要崔灿同意扫清障碍,其他的都不成问题。崔灿则含糊其辞的打太极,还是那句话,家中有事亟待处理,解决以后在谈合作,约翰无奈,只得匆匆告别。

“老大!有草的地方都属于‘蓝月亮’的势力范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进入茫茫的戈壁荒滩,那里是土匪扎窝强盗成群的地方,我们这么多行李,大概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也不一定啊。”沙咖在社交场所混迹多年,消息灵通见多识广,特别对这一带的情况了如指掌。图加对离开光明驿有些想法,他念念不忘找嘟嘟报仇雪恨,但又不能违背崔灿的意图,一路上闷闷不乐。崔灿和艾玛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现在势单力薄,怎么可能去找嘟嘟讨还公道,再怎么说嘟嘟也是当地的一方强豪,强龙还压不住地头蛇呢,闹不好很有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搭进去,崔灿选择离开很大程度是因为图加开始耐不住寂寞,正在积极准备行动。

“看约翰依依不舍的架势,好像是想抛开他们的老板自立门户的意思吧。”艾玛骑着马与崔灿并肩而行,沙咖在前面探路,图加赶着马车紧跟,犹如西天路上的师徒四人。

“哈……你一眼就看出来了?约翰的确心怀叵测,他对‘蓝月亮’内部的运作相当熟悉,这么多年来一直雌伏等待机会,当地的土族不可能与他合作,而土匪强盗又不值得他去信任,我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他跟我已经提到了平分‘蓝月亮’,作为条件我必须站出来承担所有的后果,看起来合情合理,其实太阴险奸诈。哼!如果按照他那样去做的话,我要他还有什么用?既然都能改朝换代,难道还连一个管事都找不到吗?”崔灿不喜欢约翰在他面前耍弄骨子里面的那点小聪明。

“难怪他送了你那么多的礼物呢,看来是下了血本啊。”艾玛心里突然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她觉得崔灿并不是表面看来的那么马马虎虎粗枝大叶,而是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看他愿意不愿意计较而已。

“他这么做或许正是在试探我们有没有真正实力呢?我估计前面的强盗和土匪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崔灿目视前方似笑非笑,好像已经感觉到了前面,那种混合着腥骚和臭汗的难闻气味和嗜血凶残的渴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