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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李纨凤姐无奈之下领着迎春探春惜春往静雨轩走去。路上,李纨道:“凤丫头,你着的什么急,别忘了你已经七八个月的身孕了,万事小心才是。慢慢地走,现在我们府里面,除了老太太就是你的品级最高了,万不能糟蹋了自己的身子。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得了。”凤姐道:“是,多谢大嫂子提醒,唉,为肚子里这块肉,我可不知吃了多少的苦,现在这个时候了,当然更要小心在意了。其他得到都无所谓的。”

李纨点点头,这时候惜春问道:“二嫂子,前儿我过那府里面,看到了大嫂子的两个妹子,虽然她们都是花枝一般的摸样,看那个样子却是可恶的很,很没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琏二哥总是去那里,你可小心了。”听了惜春的话,凤姐奇怪的看向惜春,似笑非笑的道:“四妹妹今儿怎么了,净说些大人的话。珍大嫂子的两个妹妹就和我的妹妹一样,好好的对待就是了,哪里说得上小心呢?”

惜春道:“二嫂子不要这样说话,我听那起子丫头婆子说,尤氏姐妹很不像样子,每每的和大哥哥,还有蓉儿在一起胡闹,琏二哥哥总去,也难免干净。而且那尤二姐还是有婆家的人,二嫂子,你是没有见过她们,很妩媚的,就像……就像……”想了半天,惜春也没有想出来贴切的词语来,惜春是大家闺秀,那些乡间俚语当然是不知道。

看惜春冥思苦想的样子,凤姐笑道:“好了,四妹妹快不要多想了,二嫂子知道了就是了。:惜春点点头。探春道:“四妹妹真是的,现在不好好想想到时候如何和林姐姐说话,反而说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真真的无趣。你们倒是想一想到时候如何去说呀。”

迎春温温柔柔的道:“三妹妹,你是这件事情的主要的,当然一切都有你说,我们只是陪你来就是了。到时候,凭借三妹妹的三寸不烂之舌,总能够说服林妹妹的。”听出迎春话中的讥讽之意,探春道:“二姐姐说的什么话,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娘娘,为了太太,更是为了我们府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这个家不好,我们大家都落不得好去。”

迎春道:“话虽如此,可是经过昨晚上的事情,有几个能把这府里的人当成亲人呢?”探春也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得宝姐姐、林姐姐还拿我们当亲人。”惜春冷冷一笑:“还是不要这样的亲人为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卖了。三姐姐,娘娘将你算到太太的名下,也不是怜惜你的心高气傲,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以后罢了,要知道只有嫡女才可入宫的。”

听了惜春的话,探春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长长叹了口气道:“四妹妹,心里知道就罢了,何苦说出来。我岂有不知的,可是我又能如何?一个女孩子终比不得男孩子,我再分是个男人,早就出去闯汤一番事业了,何苦受这样的委屈。”

听了探春的话,大家都不说话了。走了能有两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静雨轩。一到静雨轩,大家都吃了一惊。只见静雨轩人来人往,陆陆续续的往外搬着东西。看到李纨凤姐等过来,有个婆子急忙停下来,施礼道:“见过大奶奶二奶奶,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

探春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那婆子让一个小丫头进里面去禀报,然后笑道:“三姑娘应该是知道的,昨晚上郡主已经和老太太说了,今日里就搬到郡主府的,不巧的是云鹏护卫昨儿为保护郡主受了伤,大家忙碌了一夜,郡主也是刚刚起来不久,正让我们收拾一些零散的东西,大件的东西是早就弄好的。”

大家听了都是一愣,恍惚想起昨天晚上黛玉是说过这话,只是后来的混乱,大家都没往心里去。不过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东西,凤姐担心道:“林妹妹这样,怕是要惹人口舌,被小人算计的。”那婆子笑道:“二奶奶果然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您还是请进来看看吧。”

李纨凤姐不知道那婆子说的什么意思,也就一起进来了。来到屋子里,只见周瑞家的,金钏,彩霞都在这里。凤姐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在这里?”周瑞家的上前道:“二奶奶,是林姑娘让我们过来的,说是要将一些物品装箱子,要我们过来看清楚说明白,林姑娘只是装自己的东西,没动我们府里的一针一线一草一木。”

凤姐点头,心中暗赞黛玉的细心。笑道:“果然是林妹妹心细,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周瑞家的道:“五天前我们就过来了,林姑娘第一天装箱子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了,其实这里也没有我们府里多少东西的,都是林姑娘自己带过来的。太太说了,林姑娘在孝期,屋子里不能过于华丽的,因此也没送过来任何的物件,只有宝二爷小的时候几件把玩的小物件,在紫鹃的箱子里面。林姑娘说了,紫娟已经过老太太那边了,一会就把这箱子给紫鹃姑娘给送过去。”

凤姐笑道:“太太真是没有白托了人,太太已经入了狱了,你们几个还是这样忠心耿耿的,真的都是好的。”周瑞家的和金钏没有说什么,玉钏低声道:“二奶奶,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下人们不乱嚼林姑娘的舌头。”看了看玉钏,凤姐点点头。

李纨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凤姐点头。几个人进了黛玉的屋子。黛玉迎了出来,笑道:“本来就要过去给老太太辞行的,你们过来正好,我的东西已经打包完了,马上就送了出去。一些个东西周姐姐和金钏玉钏已经看过了,也可以封上了。”周瑞家的道:“是,可以了。林姑娘没拿这府里一点的东西。”

李纨不禁落泪道:“林妹妹,你真的要走吗?”黛玉微微一笑道:“大嫂子,没有常年住在亲戚家的道理,更何况万岁已经给我建了郡主府,其实倒也没有什么个别的,就是原来的林府进一步的进行了修缮,如果大嫂子琏二嫂子姐妹们想我了,也可以去的。”

探春道:“林姐姐,老太太想请你过去,我们府里出了大事了。”黛玉道:“是要过去的,就要离开这里了,总要给外祖母辞行呀。只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些,今早起来有些迟了,才没有早些过去。既然三妹妹二姐姐都过来了,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到了现在,李纨凤姐探春都无话可说。迎春惜春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一个女孩逃出了这个牢笼。这时候黛玉吩咐道:“雪雁春纤,朱雀朱鹮,你们和我到前面去,其他的人好好地收拾一下,别让周姐姐她们受累,没得要走了还惹人骂。

对了,凤姐姐,老太太给我的婆子小丫头们,一共有十二个在这里,以前他们都是用的我们林家的钱,现在我走了,将这些人还给大嫂子三妹妹,为了谢谢他们对我的照顾,特意的每人给了他们十两的银子,还请大嫂子另外的安排他们差事。”

李纨答应着。黛玉又低声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几句。小丫头出去了,一会进来道:“郡主,云护卫说了,他马上就过来。请姑娘稍等片刻。”黛玉道:“哪里用得着他去,让他好好养伤就是了。”

这是一个声音道:“我这点伤不算什么,既是你的护卫,就要尽职尽责,你放心,我只是站在你的身边,动手的事情有云鹰。”黛玉道:“哪里用得着那么小心,没有关系的。”云鹏道:“郡主,护卫的事情有我做主,你就不要管了。”又吩咐其他人道:“你们快些将这些东西搬走,郡主回到府里的时候,一定要万事齐备的。”下面的人答应着。

这里黛玉看云鹏这样坚持着,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带着丫鬟婆子一群人,和李纨等人漫步向贾母的院子走来。远远地小丫头看到了黛玉一行,急忙进去禀报贾母。贾母一下子精神不少,道:“到底是林丫头,快,快扶我起来。”

邢夫人急忙扶起贾母。这时候黛玉已经走了进来,看贾母虚弱的半坐在床上,心中也是酸楚,万福道:“黛玉见过外祖母。”贾母急忙道:“好玉儿,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一定会来看外祖母的,一定会帮外祖母的。”

在路上探春已经将府里的事情告诉了黛玉,而且黛玉昨天也知道皇上对贾府的处置,当探春求黛玉的时候,黛玉道:“三妹妹,快不要说那些事情了,若是现在干干净净的走,我们还有那一份姐妹之情,若是在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那么这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黛玉这样的话,让探春没有了声音。凤姐道:“林妹妹,不管怎么样,出了这府,就干干净净的吧,林妹妹,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人,没的为这些事情污了自己。”黛玉点点头。

当贾母想黛玉求情的时候,黛玉看着贾母,正色道:“外祖母,您是朝廷诰命,又是荣国府的老祖宗,亲眼见证了荣国府宁国府的兴盛强大,现在有了这样的打击。外祖母,你怎能还执迷不悟,其实贵府上还没有完全的败落,若是儿孙上进,以后还会兴盛起来的。”

贾母道:“林丫头,就算这府里还能支撑,可是娘娘苦心费力的熬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日这样的地位,现在又被贬为奴,林丫头,求求你了,就在皇上面美言几句,饶了娘娘吧?”

黛玉道:“外祖母,黛玉只是一个外姓郡主,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对于妃嫔的升降,那乃是皇上的家务之事,岂是黛玉这样的人能管的。娘娘受到这样的处罚,也是她自己所作所为得来的。宝姑娘何辜,被逼婚,就是嫁作宝玉的正妻,都是委屈的了,何况是二房,这道旨意一下,岂不失误了人家女孩一辈子,难道所有的人都要在你们的掌控之中吗?”

听了黛玉的话,贾母老脸红了,道:“宝玉有什么不好,对女孩子是温柔体贴的,我们府中也是显赫的,嫁到我们府里,哪里就委屈了?”黛玉微微一笑,什么都不说了。贾母又道:“紫鹃。”紫鹃急忙上前。贾母道:“林丫头,着紫鹃是你初到荣国府的时候,我就给你用了,今日里你就要走了,这紫鹃对你也是恋恋不舍的,你还带着她走吧,毕竟的她服侍了你这么多年。”

紫鹃急忙跪下道:“姑娘,是紫鹃错了,紫鹃以后再不敢了。姑娘就念在这几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给姑娘磕头了。”黛玉叹口气道:“紫鹃,不是我绝情,只是你的所作所为过于的让我伤心了。更何况我现在回自己的家,用的当然要是自己家的人,你就在这府里好好地做事吧,或者会了了你的心愿呢。”

说完这些话,黛玉看向一边的贾赦贾政等人,道:“大舅舅二舅舅,常言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灾祸,今日之事也是一个教训,不过还有转换的余地,一切都要靠大家努力去做,若是再继续作恶,弄的怨声载道,那就万劫不复了。”

听了黛玉的话,一边站着的贾政贾赦贾琏贾珍都脸红了。贾琏道:“林妹妹果然通透,只要大家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大家努力上进,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林妹妹,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生活的。”

黛玉笑道:“琏二哥哥,我知道二哥哥是个好的,不过要想做个好官,必须先做个好人。争强好胜是不好的,而且,凤姐姐是女子中的英雄,希望二哥哥好好的对待凤姐姐,家和万事兴呀。”

贾琏看看凤姐,点点头,道:“多谢林妹妹。”黛玉又对贾赦贾政道:“大舅舅二舅舅,黛玉这就告辞了。大舅母,黛玉告辞。”贾赦贾政也没有什么说的。贾母颤声道:“玉儿,你可恨我们?”黛玉道:“那些还重要吗?我离开这里也就是了,不过总要外祖母善良宽容,方能保住这百年基业。”

说完,黛玉就往外走。这时候一个人冲了进来。看到黛玉,道:“林妹妹,你真的要走?”黛玉看过去,果然是宝玉。黛玉道:“二哥哥,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你也该长大了。宝姐姐是个好的,你要一心一意的对她,宝姐姐承受得起富贵也耐得住饥寒,对你也一定会尽心劝导的。你可以琴棋书画,你可以神采飞扬,但是你必须能够承担起责任,现在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外祖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怎么能还那样的浑浑噩噩呢。清醒过来吧,只有你自己想明白了,一切才能好的。别辜负了外祖母一片期望之心。”

听了黛玉的话,宝玉道没有像以前那样混闹,只是问了一句:“林妹妹,你是个有能耐的,能够救太太回来吗?能够帮助大姐姐复位吗?”黛玉道:“太太犯的是国法,元妃娘娘违的是宫规,这些只能看他们以后的造化,黛玉无能为力。”

宝玉点点头道:“林妹妹,你历来是个出类拔萃的,看人的眼光也非同一般,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是,毕竟的我算是一表人才呀。你身边站着的护卫,那样一个容颜,你如何能不害怕呢,你是个洁净的人。”

黛玉道:“二哥哥,看人贵在心不在貌,钟公子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管他什么样的身份,在黛玉心中就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宝玉不说话了。黛玉一行人这才往外走。

走到二门前,软轿过来了,雪雁等人急忙扶着黛玉上了轿,到了大门,黛玉又上了八抬大轿,摆起了郡主的执事,往林府也就是潇湘郡主府而去。

到了林府,远远地就看到林府的家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站在府门口。府门大开。八抬大轿进了府门。到了中庭,黛玉下得轿来。早有林府的管家过来,磕头道:“林纾率林府所有奴才家人迎接主子回家。”

黛玉眼含热泪,道:“林叔请起,大家辛苦了,这些年来真是难为你们了。”林纾笑道:“我们可是不苦,只是委屈了姑娘。”黛玉看着黑压压跪着的四十几人,道:“大家都起来吧,以后只要好好地工作就是了。雪雁春纤几个,这府里的事情不太明白的,林叔要好好的教导才是。”

林纾急忙答应黛玉笑道:“钟公子等人的屋子可曾安排好了?”林纾道:“姑娘,俱已安排好了。就在姑娘住所的边上。”黛玉点点头,道:“钟公子有伤在身,一切都要细致些。”林纾应了一声是。

很快的大家就到了黛玉住的地方。黛玉抬头一看,不觉喜欢起这个地方来,只见绿竹青翠,凤尾森森,清风过后,飒飒而鸣。九曲长廊,汉白玉的栏杆,一条清澈的溪水,潺潺而过。黛玉一下子就喜欢起来,道:“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呀。”

林纾笑道:“姑娘喜欢就好。”黛玉点点头。走了进去,果然是个优雅的所在,只是……黛玉笑道:“这里怎么没有匾额?”林纾道:“这是姑娘居住的地方,下人们不敢题字,还要请姑娘的才思墨宝。”

黛玉点点头,也就走了进去。看到屋子里也是清雅异常,除了一面墙的书之外,都是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其中还有一架古琴。黛玉来到琴边,纤纤玉手轻轻一抚,一曲曼妙的曲调倾泻而出。黛玉满意的点点头。就坐在了床边。

看看林纾道:“林叔,钟公子住在哪里?”林纾道:“就是姑娘旁边的别苑,姑娘这边有个风吹草动的,钟公子马上就能过来。”黛玉点头。看着云鹏道:“钟公子,你有伤在身,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云鹏道:“郡主还是要小心些,第一天回家来,别太劳累了。”黛玉点头笑笑,又道:“公子,郡主从公子的口中说出总是别扭的很,今日里既然已经到了家里,可否换一下称呼?”云鹏听了一喜,不过马上就收了回来,道:“郡主看如何称呼才好?”

黛玉道:“只要不是郡主就好。”云鹏道:“郡主的闺名云鹏可是不敢喊的,那就和雪雁等人一起称呼姑娘如何?”黛玉想了想,道:“好吧,这也比郡主要好。再者,钟公子,在自己家里不用过分的客气,也不用每日的劳累,我林府这些人,都是父亲亲自给我挑选的,都是勤勤恳恳忠心不二的,钟公子这些日子就好好的养伤才是。”

云鹏道:“是,钟某的伤没有什么,姑娘不要被他们唬住了。你看我的胳膊动起来没有什么问题的。”说着就抬起左胳膊来。吓得黛玉急忙上前扶住,急道:“你这是做什么?王御医说的岂能有错?你这样不听话,若是有个意外,可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你……”

说完眼睛里都是泪。云鹏一见,急忙劝道:“好好,姑娘不要伤心,我不动就是。”黛玉道:“钟公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损伤,还是要注意才是。云鹰。”

云鹰急忙道:“郡主”黛玉道:“王御医说了,钟公子的伤要一个月才能恢复的较好,这段时间内你就负责钟公子的衣食住行,就是饭菜也要你们服侍。”听了黛玉的话,云鹰暗笑,急忙躬身答应。云鹏却是皱紧了眉头。黛玉看到云鹏的样子,道:“钟公子不满我的安排?”

看黛玉的样子,云鹏急忙道:“不是不是,多谢姑娘关心。”黛玉低声道:“钟公子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我怎能置之不理呢。”听了这话,云鹏的脸黑了一半。心中那点雀跃沉下不少。不悦的道:“姑娘好好歇息,钟某告退。”黛玉点点头,不知道云鹏到底哪里不高兴,以为是伤口疼痛,就道:“云鹰,回去好好的看看伤口,莫要感染了才是。”

云鹰答应一声。同云鹏一起回到屋子。看着云鹏沉着的脸,云鹰小心翼翼的道:“您放心,郡主只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心罢了。”云鹏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只见林纾急忙忙的进来道:“钟公子,快些去前厅,有圣旨。”

云鹏奇怪道:“奇怪,今天怎么竟然来了圣旨呢?”林纾道:“我们姑娘已经过去了,还请公子……”云鹏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云鹏快步来到前厅,果然的黛玉坐在那里,只是蒙上了面纱。黛玉面前站着的是宫里的太监,云鹏认识,就是皇帝身边的张公公。让云鹏奇怪的是,屋子里还站着二十几个宫娥。每个宫娥手里都捧着一托盘。云鹏又向门外看,外面站着有几十个侍卫打扮的人。

云鹏看向张公公,张公公笑道:“云护卫,老奴前来宣读圣旨,既是给潇湘郡主的,也是给云护卫的。”云鹏沉下脸,那张公公有些个害怕,只得清清嗓子道:“潇湘郡主,护卫云鹏接旨。”

黛玉站起来,就要跪下。看到云鹏的眼神,张公公急忙道:“郡主免跪接旨。”黛玉只好站住。张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潇湘郡主回府,府中难免不变,特赐宫娥彩女二十四名,御前侍卫四十八名,此乃规例,不能推辞。另,御前侍卫云鹏护卫潇湘郡主有功,特封为正一品禁军都督,掌管所有的皇家护卫之责,负责皇宫内院,九城卫戌,居郡主府。另云鹏有伤在身,特赐宫娥两名,服侍云鹏衣食住行……”

张公公圣旨还没有宣读完,只觉得自己的双脚离地,眩晕后抬起头来,看到的竟是云鹏一双嗜血的眼神,急忙哀求道:“云,云、云大人饶命,老奴这也是、也是宣读圣旨呀。郡主饶命呀。”

看到云鹏的举动,黛玉吓了一跳,林府的人都吓了一跳。黛玉急忙上前,道:“钟公子,快不要这样,快不要这样……”听了黛玉的求情,张公公心中感激,刚要说话,只听黛玉继续道:“快不要这样,你的肩部有伤,御医说不能乱动的,你有怒气,什么时候发不成,偏偏要伤自己的身子吗?还不快放下张公公来。你看他已经快要吓死了。”

云鹏仍然不松手,看着黛玉道:“我不要宫娥侍候。”黛玉道:“这也是皇上的好心。”云鹏手上一使劲,怒道:“我不要那些女人侍候。”看看随着云鹏使劲的手,看张公公那痛苦的面容,黛玉心有不忍,道:“好了好了,不要就不要,打发回去就是了,快不要这样了,弄伤了自己可不是好玩的。”

云鹏道:“玉儿,你要相信我,我不要那些人服侍。”听到云鹏这样的称呼,黛玉脸一红,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那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你不要辞了就是,与我可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