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炎浩翔走进房间的那刹起,水若然的心登时揪紧起来,期待中夹带着忐忑的目光不断地追逐着他的左臂。
“怎么?是不是被本少爷俊俏的容颜迷倒了?”把她找寻式的眼光看成爱恋的凝视,炎浩翔大言不惭沾沾自喜地道。
奶奶对水若然的满意超乎了炎浩翔的现象,之前,他只希望她不要因为慌张泄露了他们之间的秘密,现在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想太多了,因为奶奶非旦一点怀疑都没有,反而催促他们快点将婚事办了。
“真是自恋狂!我是想问你,还有多余的被子吗?”害怕被他看穿,水若然妙巧地转移话题。
越想知道,心里就越紧张,她不敢想象,如果炎浩翔真的是当年那个小男孩,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
当年那段不足挂齿的小事,抑或他根本就没有记在心里,这一切或许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相见不如怀念!此时此刻,水若然居然害怕知道答案,害怕心中小男孩纯真的形象被现实给腐蚀掉。
“同睡一张床,要多余的被子干嘛?”看着她生气的模样,炎浩翔邪魅冷酷的本质又浮了上来。
“那我睡沙发吧。”他的眸中噙着一抹魔鬼般邪恶的光,水若然不敢急着求证。
“睡沙发哪有睡床那么舒适呢?”邪邪地笑了笑,炎浩翔在她转身的那刹猛然将她扑倒在床。
NND!
真是自大妄为的家伙,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
“炎浩翔,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我早就离开了。”陪吃后,还要贴身陪睡,就是算弱不禁风的小兔子也会发怒,更何况是人呢。
当年,她只记得出手相救自己的小男孩称呼那个带走他的人为刘管家,却不知道,小男孩姓啥名谁,估计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悲催了。
不以自然地松开她,炎浩翔玩世不恭地凝神着她,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手机的键位,似是在警告她,看谁的速度快。
卑鄙,龌龊,就会用这招来威胁她,如果不是怕明天早上被奶奶捉包,水若然打死也不会跟他同房。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水若然突然想起——还没有打电话告诉妈妈今晚不回家呢。
忿忿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连按几次,手机屏幕黑沉一片,毫无动静。
崩溃!这个时候手机没电,水若然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讨厌他是一码事,打电话向妈妈报平安又是一回事,把心一横,水若然咬牙低头了,“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打一个电话?”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妈妈肯定担心极了,水若然正琢磨着该想什么样的说辞才能让妈妈不起疑心。
像是无恶不作的不赦之徒,看着她秀眉越蹙越纠结,炎浩翔很是满足,“借给你——可以,但什么时候还呢?这样吧,我们按……”叽哩呱啦,炎浩翔径直说了一大堆算利息的废话。
商人是愧为商人,一分一毫,算得清清楚楚。
“不借算了。”婆婆妈妈,啰里啰嗦,听得她烦死了。
不用你手机,我到大厅用坐机打,总可以吧!反正妈妈又不会专门跑电信局查这个坐机号码是谁家的,到时乱扯是公共电话亭的呗。
主人房居然没有坐机,真是抠门的要死。其实,她是不知道,日理万机的炎浩翔平时忙得一塌糊涂,为了能够睡得安逸一点,他特意不在主人房安装坐机。
哪知,转身刚走两步,她立刻被身后那声如鬼魅般邪恶的警告震住了心魂。
炎浩翔那句‘现在刘管家肯定在大厅窥视我们,你敢到大厅打电话,我就有本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她再也没有勇气迈动脚步了。
炎奶奶人老,但心却明如镜。
这笔钱,真是不好赚,瑟瑟地缩回沙发边缘,倔强的水若然硬撑着不肯低头求助。
僵持,是一出考验执著与耐性的戏码。
这一场,炎浩翔率先妥协了。
“哪怕你再委屈,再不愿,也绝对不能让奶奶看出破绽,不然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炎浩翔从床上跃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向浴室。
瞪大双眸望着静静躺在沙发上的黑色手机,水若然怔忡几秒,然后换上自己的电话卡,熟稔地按下了一组号码。
电话是弟弟接的,水妈妈此时正忙着给客人调放配料,过称。
水妈妈泡的醋酸小食以美味,价便在夜市街赢得了很好的声誉,有很多回头客,虽然利润不高,但销量却不少。以前每到晚上,她和弟弟总会跟在妈妈身边打下手。
心虚地骗弟弟说自己找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以前的同学,晚上就在同学家住宿。轻描淡写交代几句,害怕被弟弟听出倪端,水若然不敢讲太久,匆匆挂了电话。
吃餐饭,折腾了一个晚上,水若然双脚又疼又累。
褪下那双尖又细的高跟鞋,水若然赤脚踩在光洁清透的地板上,纳闷着今夜要睡在哪里。
房里开着空调,不盖被子肯定会着凉,偏偏,床上只有一套被褥,她总不能独占吧。再说,炎浩翔会让她独占吗?
唉!命苦的娃,还是乖乖睡沙发去吧。
发亮的双眸贪婪地瞅着床上的被褥,水若然悻悻地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双臂紧紧环住上身。
从浴室走出,穿着浴袍的炎浩翔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滴,当目光落到睡在沙发上的水若然时,他脸上倾刻抹了一股不屑的冷笑,“飞机场,有必要护得那么紧吗?就算是敞开在我面前,我也懒得摸。”
我靠!36D竟被说成是飞机场。
这恶魔又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