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浩翔回到别墅的时候,夕阳已全没入山的那头,大地渐渐被黑暗笼罩,只有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空,为这片茂盛郁葱的原野森林蒙上一层银色的淡光。
树梢月影,凉风轻拂,明月当空,这样静谧详和的夜,却在酝酿着一场波澜澎湃、惊天动地的大战。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大嫂刚刚割脉自杀了!”炎浩翔的车子刚驶入这幢仿若与外世隔绝的深山别墅,先前被骂得一头雾水的韩威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慌乱焦急地禀报道。
炎浩翔烦躁的心情还没从被筱辰逸摆了一道的愤懑中解脱,韩威的禀报让他如雷贯耳,心境愈发愤慨,“靠,你们是猪吗?看个人都看不好!”
虽然韩威说发现及时,水若然并没有生命危险,可炎浩翔还是怒不可遏,咆哮过后,炎浩翔身影如风般迅速奔入屋内,直冲水若然所住的房间。
炎浩翔火急心燎地按下密码打开门,进去一看,他陡然骇了一跳,水若然脸色苍白如雪,好像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愣愣地靠在沙发上,眸光呆滞无光。
“若然,你还好吗?”炎浩翔迅速奔到沙发上,张开双臂欲将她拥入怀中,眼见他就要环住佳人,可水若然却突然移身,炎浩翔无奈扑个空。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炎浩翔,你放我离开好吗?”水若然移到沙发的另一角,语气炽热地说道。
炎浩翔垂眸,锋芒毕露的鹰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缠在她手腕上的白纱,动作轻柔地摸上去,“还疼吗?”
“别碰我。”水若然刻意避开他的亲近,黯然无光的双眸聚满了抵触,脸上的表情森冷无常,一派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今天傍晚,韩威给她送来了水果,一心只想逃跑的水若然果决地摔烂了盛水果的水晶盘,拾起锋利的碎片欲要割脉以死相逼韩威放她离开,可水若然并不知道韩威对炎浩翔忠心耿耿,他是绝对不会违背炎浩翔的命令,擅自放她离开的,水若然相逼无果,最后便真的把碎片朝手腕割了下去,以死表明自己离开的决心。
炎浩翔被筱辰逸耍了一团,心里本就不平衡,现在看到水若然的态度如此冷漠,他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焰又涌上心头,“是不是只有筱辰逸死了,你才会安心留在我身边?”
炎浩翔一字一顿说得阴森可怕,听得水若然心魂皆颤,“你敢伤害辰逸,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水若然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懦弱无知的小女人了,炎浩翔将她囚禁在此,想必就是为了对付筱辰逸,昨晚到今天中午,水若然曾好几次逼问炎浩翔是不是又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筱辰逸,可炎浩翔一律缄口,把水若然的质问当成了缕轻风,飘过即消。
“很好,我就是要跟你生生世世都纠缠不清!”炎浩翔俊颜上的温柔一并褪尽,只剩一脸愤怒的狰狞。
“炎浩翔,你简直就是魔鬼!”水若然做梦都想不到,三年不见,炎浩翔邪恶的本领有增无减啊。
屋内的气氛陡然锐减,空气似乎被蒙上了一层冰块,冷凉飕飕,水若然俨然把炎浩翔当成了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犀冷的瞳眸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能够将他瞪成灰烬。
彼此僵持将近半个小时,水若然突然站起身,声音冷冷地道,“房间里空调太凉了,我想出去吹吹风。”她的嗓音没有哀求,坚定得不容他拒绝。
夜幕降临,屋外一片漆黑,水若然心想暗夜可能更有利于她逃跑,只要逃出这幢房子,即使是爬树钻草堆,她也会拼命想方设法在森林里藏住身,等明天一早太阳升起她才能分辨出东西南北,继尔逃离这个虎口狼潭。
这小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炎浩翔听到她的要求,微微眯起了精明狡黠的眼眸,缓声道,“你是在伺机逃跑,还是想邀请我陪你吹风看夜景呢?”炎浩翔玩世不恭地勾起薄削性感的唇,刚毅的轮廓因为浅笑而柔和了几分。
“这里荒山野岭、戒备森严,你看我有这么大的本事逃出去吗?”水若然面无表情地道,大有一副不信拉倒的不屑气势。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水若然发现,只要她谈及的话题是关系炎浩翔的,那么语气再差、再冷漠、再不屑,炎浩翔都不会动怒,倘若她的心意稍微偏向筱辰逸,炎浩翔就肯定会暴怒如被攻击的猛狮,银牙镣爪,似乎要被他们生生撕碎。
“老婆,只要你喜欢,我就陪你,走,我们上天台观月亮赏星星。”炎浩翔趁机吃豆腐,嬉皮笑脸地揽过水若然不盈一握的细腰,声音温柔似溪涧的细流。
天台离地面足足有十米高,炎浩翔就不相信,水若然有这个胆从天台往下跳。
丫滴,这男人是不是狐妖投胎的,变脸速度简直堪比六月的天,瞬息万变,水若然对他趁机赚便宜的动作感到憎恶,“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上到天台,水若然迎着凉风倚在栏栅上往下眺望,心里浮起的希望像在大冬天被人迎头淋下一桶水,冰冷入骨。
她原本天真地认为,建在深山里头的房子,顶多也就二层,可此时此刻,她却站在四楼的楼顶,离地面的距离是她想象中的两倍。
真是该死!水若然忿忿地咒骂一声,心底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房子四周全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水若然准备趁炎浩翔失神的时候就攀树而逃,哪怕是失手摔到粉身碎骨,也总比被他变相囚禁强。
“老婆,你盯着树看做什么?来,我们躺下来看星星。”炎浩翔动作轻柔地从背后抱过水若然,情意绵绵地道。
炎浩翔做了那么多,他只想让水若然回到他的身边,可他根本不知道,强迫的爱最终只会变成恨。
“放……”水若然正想叫他放手,突然,空中一道轰隆的声音由远而近,瞬间吸引了她的心神。
水若然抬眸而望,只见上空蓦然闪现了一团五颜六色的亮光,定眼一看,发现是直升机,水若然心中一悦,凭着感觉,水若然心想,应该是筱辰逸来找她了。
“辰逸,我在这里!”事到如今,唯有将死马当活马医了,水若然不管她的第六感准不准,她突然撒开嗓门朝空中大叫,甚至还手舞足蹈地朝直升机挥手。
“Shit!”炎浩翔发现突袭的直升机,脸色陡然转暗,他想不明白,这个隐秘的别墅怎么会被暴露,他还来不及深思,筱辰逸洪亮的声音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质疑。
“若然,你别怕,我现在就来带你走。”筱辰逸沿着反射的灯光一路寻来,他原以为要来场硬战才能见到水若然,现在看到若然就站在楼顶,他觉得事情好办多了。
炎浩翔利用无耻的手段劫走水若然,同样的道理,筱辰逸也可以效尤用同样的招术抢回水若然,炎浩翔不仁在先,筱辰逸照做也无可厚非。
直升机越逼越近,机身的五彩灯光越来越耀眼,胜利就在眼前,水若然的心情很激动。
“韩威,我要你不惜任何代价将前来的直升机击没,炸弹威力若是不够,那就直接开动我们的直升机把它撞落。”炎浩翔双眸染满了杀人的烈焰,他对前来听命的韩威下了终极命令。
“是,老大!”韩威的命是炎浩翔救来了,如今炎浩翔要他开直升机去与筱辰逸的机对撞,他毫无怨言。
“不,炎浩翔,你不能这样做!”水若然满天欢喜地等待救赎,然而炎浩翔的一番狠话让她宛若掉进了万丈深渊,喜悦、激情全被恐惧所代替。
“不?那就你乖乖过来我身边。”水若然不知从哪里抓好一株尖利的树梢对着喉咙,炎浩翔不敢强硬靠近她,只能威胁她认输。
“不,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水若然一脸的坚定,丝毫不肯退步。
水若然的决然让炎浩翔心灰意懒,他不再犹豫,迅速用对讲机通知蓄势待发的韩威即时行动,“韩威,杀无赦!”
“遵命!”对讲机里传来韩威的应答,忽然,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弹像离弦的箭,轰的一声投向上空,直射筱辰逸的直升机。
轰……轰……轰……
连发三枚,天空中登时弥漫了浓烈的火花与烟雾,水若然渐渐看不清直升机机身的彩灯,她哭着哀求炎浩翔收手,可是炎浩翔却置若罔闻,甚至还命令韩威加大火力攻击筱辰逸,一副誓要至筱辰逸于死地的神色。
水若然哭求无用,她突然使劲吃奶的力气朝空中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喊,“辰逸,你快走,不要再管我了!”
炎浩翔正为自己的胜利感到得意,水若然却突然转身越过栏杆,带着绝望的声音充满了怨恨,“炎浩翔,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若然,不要……”炎浩翔怎么都想不到,水若然竟然宁可跳楼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刹时,他的心连同灵魂都像被魔爪撕碎般,疼得他生不如死。
炎浩翔不敢再怠慢半秒,他步如流星冲到栏杆想要拉住水若然,纵然他速度再快,水若然已然越过栏杆,炎浩翔心急如焚地翻身一跃跳过去,一只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另一只奋力想要握住栏杆,可那时已经迟了,他手指还没触到栏杆,两人就像断线的风筝,飘渺下坠,留下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在空气中蔓延、飘散。
“疼,好疼!”水若然意识微微清醒,她只有这个感觉,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手腕处的痛似乎特别地清晰,钻心。
“若然,你快醒醒啊!”筱辰逸守在病床前,心急火燎地轻唤着渐渐有知觉的水若然。
炎浩翔命令韩威动用军火袭击筱辰逸的直升机,幸好当时开机的是驾驶直升机多年的寒焰,他凭着多年的驾驶技术巧妙地避开炸弹的轰炸,当他们顺利飞到安全地带时,却听到了水若然响遏行云的惨叫声。
直升机还没降落的时候,筱辰逸还以为水若然被炎浩翔打伤了,当他靠近地面,看到炎浩翔的狗腿纷纷往别墅后院的草坡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四楼啊,十几米高的地方啊!
筱辰逸听闻他们从四楼坠下来时,胆子都快吓破了,当他跟着狗腿们找到坠楼后顺着草坡滑到坡底的炎浩翔与水若然时,筱辰逸惊讶地发现,水若然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人估计是被吓晕的,但紧紧抱着她的炎浩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双臂被尖草割到血迹斑驳,脑门上的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流,染红了浅紫色的衬衣,血迹所染之处,就好似一朵朵血红的蔷薇花。
抑或是炎浩翔命不该绝,两人坠落的地方刚好是一块长满草的湿地,倘若换成是干旱坚固的实土,炎浩翔不死也残了。
“哎,好疼啊!”水若然听到了筱辰逸的呼唤,她慢慢眯开双眸,看到筱辰逸紧张兮兮地守在床头时,水若然刹时激动到泪眼模糊,不顾形象地将内心的恐惧如数发泄出来,“辰逸,我好怕啊!”从四楼跌到地面,水若然很震惊自己竟能手脚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若然,别怕,我在这里!”筱辰逸看见水若然挣扎着要起来,他赶紧扶起她,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水若然从四楼跳下来,只是手和脚受了些皮肉伤,筋骨并无大碍,前来救援的医生护士纷纷感叹:真是奇迹啊!
“呜呜,炎浩翔他简直就是魔鬼,对了,你有没有受伤?”水若然缓过神来,恍然忆起筱辰逸的直升机被韩威攻击了,但是,她故意忽略了炎浩翔抱着她一起坠楼的那幕。
摔死他,这是他自找的,水若然心里恨死了炎浩翔的霸道与横蛮。
这个时候水若然竟还惦记着他的安危,筱辰逸心里那个激动啊,“我没事,我很好!”
“那就好。”如果筱辰逸因为救她而受伤,水若然会一辈子都没法安心的。
“你手腕还有伤,来,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到了医院,筱辰逸就全权负责水若然的休养及治疗事宜了。
“嗯!”终于摆脱了炎浩翔这个大魔头,水若然心情一好,都快忘了身上的痛。
水若然刚躺下休息,病房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筱辰逸朝水若然耸耸肩,表示不知情,然后才去开门。
“您好,请问你是?”筱辰逸看着门外的陌生女子,心里很是疑惑。
“我是来看若然的。”苏紫琪接到炎浩翔和水若然从四楼坠落到地面的坏消息,她惊得连晚饭都没吃,一路从S市飞车赶到F市。
“辰逸,谁呢?”水若然听到苏紫琪的声音,觉得很熟悉,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她,为免闹乌龙惹尴尬,水若然便用常用的口吻问道。
“若然,我来看你了。”苏紫琪听出了水若然的嗓音,她毫不客气地越过筱辰逸,大步迈进病房内侧。
水若然看清来人时,她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清澈明亮的眸子铺满了惊讶,“琪姐,真的是你啊!”
水若然的称谓让苏紫琪感到很欣慰,三年前炎浩翔开车撞伤水若然,苏紫琪为此还跟炎浩翔冷战了将近半年,如今水若然安然无恙归来,炎浩翔又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不耻的事情来伤害她,现在更是逼到水若然跳楼,苏紫琪对炎浩翔又气又恨。
“嗯,真的是我,你有没有受伤啊?”苏紫琪刚刚赶到医院,炎浩翔还在急救室做手术,苏紫琪向前台问了水若然的病房就径自过来了。
“琪姐,我只是受了些轻微的皮肉伤,谢谢你过来看我。”纵然水若然跟炎浩翔有天大的仇恨,她也不会泼及于其他无辜的人,特别是对她好的人。
“浩翔真是太过分了,我代他向你道声对不起。”苏紫琪知道,炎浩翔所做过的错事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抹得一干二净的。
苏紫琪描着精致淡妆的容貌因为愧疚泛起了一层自责的黯淡,水若然看在眼里,心里亦是很感激,“琪姐,这些年来,因为有辰逸的陪伴,我过得很好,你不要再自责了,好吗?”这是水若然跟炎浩翔之间的情债,她不想让身边的人都因为他们而过是不开心。
“嗯,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们的离婚协议书,我会想办法说服浩翔签字的,我衷心祝福你跟筱辰逸有情人终成眷属!”苏紫琪对爱情看得透彻,她很清楚,勉强得来的幸福终逃不过悲剧的宿命。
不是苏紫琪不希望炎浩翔获得幸福,她只是不想让悲剧继续延伸,炎浩翔欠水若然的太多太多了,作为局外人,苏紫琪看得很明了,如果炎浩翔再执迷不悟,那他们往后都只会活在你怨我恨的日子里,斗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苏紫琪真心希望炎浩翔能够认清事实,别再做出伤人又害己的错事,所以她宁愿亲手斩断炎浩翔和水若然的孽情,让他们都能够解脱。
“琪姐,谢谢你的谅解!”苏紫琪的善解人意让水若然感激涕零,跟炎浩翔的纠缠,她心伤神疲,苏紫琪的谅解对她来讲,是最好的鼓励与支持。
苏紫琪叮嘱水若然好好休息便准备离开,她刚转身欲走,忽然,一阵悦耳的音乐铃声让她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苏紫琪就地接了起来,“什么?浩翔脑部受到重创,有可能会失忆?左臂因为受压严重骨折?”
苏紫琪接到古思哲的电话,平静的心房登时澎湃起来,韩威不是说他们摔落的地方恰巧是湿地吗?炎浩翔怎么可能会伤得那么重,双腿没事,反倒是左臂骨折了?
苏紫琪挂了电话匆匆离开水若然的病房,奔向另一头的VIP病房。
水若然又不是聋子,她听到炎浩翔左臂因为受压严重骨折,她的心竟莫名地泛起愧疚的涟漪,水若然知道是炎浩翔抱着她摔落湿土的,而且水若然记得,身体落地那刹她是枕着炎浩翔的身体,因为惯性翻身,她整个身体如数压在炎浩翔的左臂上。
“若然,炎浩翔左臂严重骨折,你会伤心吗?”筱辰逸赶到出事现场时,晕厥的水若然就压在炎浩翔的左手边,筱辰逸瞅见水若然脸上微妙的变化时,他就敢断言,炎浩翔左臂严重骨折是因为保护水若然而伤的。
“这是他活该,罪有应得的。”水若然想起炎浩翔可恶的罪行,她心里的歉疚就被憎恨取而代之。
古话说得真好:自作孽,不可活啊!
炎浩翔从手术室出来后整整昏睡了一个,直到隔天早上才醒来,他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让苏紫琪喜忧参半,“姐,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哎呦,我的手好痛啊!”
炎浩翔真的失忆了?可为什么他还记得苏紫琪啊?苏紫琪迷惑不解地望向炎浩翔的主治医生,四目相对,主治医生马上明白她在疑惑些什么,“病人患的是选择性失忆,所以他会出现这个情况并不奇怪。”
“选择性失忆?”苏紫琪这回更加茫然了。
“是的,选择性失忆,就是病人选择性地记住某些东西,又刻意地去遗忘某些不想要的记忆。”主治医生从容不迫地跟苏紫琪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谢你!”如果炎浩翔真的刻意去遗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苏紫琪觉得未曾不是一件好事,这样至少证明,他放下了水若然,否则,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为何受伤呢?
“浩翔,你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苏紫琪抱着试探的心态,小心翼翼地问道。
“姐,我现在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的吗?还有我的左臂怎么了?”炎浩翔瞧着被木板固定住,缠着厚厚白纱的左臂,装出一脸茫然不知的模样。
“浩翔,你还记得他是谁吗?”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苏紫琪很不确定地拉过古思哲,问炎浩翔还记不记得他。
“姐,你脑子是不是打结了?古特助就相当于我的左右臂,我就算忘了你也不会忘记他啊!”演戏就要演全套,炎浩翔才不会那么容易露出马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