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别过双眼,不想与知县那恶心的眼神相对。
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充满淫猥的眼神,一直停在她的身上,唐沁不免有几分的不自在,“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不是审案嘛,还不快点。”
唐沁回瞪了知县一眼,她不知道这知县要做什么,不是说审案吗?一直猥琐的盯着她做什么,难道说这样也能审案?
“审案,当然是审案。”知县向牢头使了一个眼色。
牢头厉声吼道:“见到知县老爷还不快跪下!”
唐沁狠狠回瞪了一眼牢头,却仍旧站着不动。
“娘亲,他好凶哦。”唐果紧紧抓着唐沁的衣衫一角,看似他在害怕,可眼中却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
“嗯,果果他们是坏人,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唐沁一边对唐果说着一边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向唐果眨着双眼,示意她不要说话,这是他们之间的互动方式,唐果看的懂。
只是这分明是母亲对孩子的亲密笑容落在那知县眼中却平添几分柔媚,这色鬼见了,竟不免精虫上脑、心猿意马起来,遂又假意瞪了一眼那一脸凶相的牢头,“牢头,别这什么凶嘛,吓坏了夫人和孩子可怎么使得?”连忙站起身对着唐沁道:“夫人,这边请坐。”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搀那唐沁,唐沁也是过来之人,这种情势一见到知县那色眯眯的双眼,比花痴还上升一级的神情,心中便早已清明,这人想吃她豆腐。
虽说自己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前卫女子,却实不甘心被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占到便宜,连忙侧身躲避开了,拉着唐果自顾自的上前坐了下来。
知县一见自己没讨到丝毫便宜,又板起一副面孔,一双眯缝眼斜斜打量了一下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一本正经说道:“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夫人,可不是下官无情,只因你身犯要案这才身陷囹囵,下官纵要徇私却也无可奈何,少时若真用起刑来,夫人弱体定然少不得多受苦痛。”
说道此处,又瞥一眼镇定自若的糖果,故作叹息:“我看这孩子聪明伶俐、相貌堂堂,我也是喜欢的很,只可惜却也要受这牢狱之苦、无妄之灾啊……”
知县本想抛砖引玉、恩威并施,逼那唐沁就范,以呈****之欲,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没等那唐沁开口,那糖果却一脸愠怒,挺胸指骂:“呸呸呸!你这个坏人,别在这里假惺惺,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唐沁见到唐果如此决绝勇敢,也顿觉心头一热,说道:“果果说的对,你这昏官忠奸不辨、是非不分,听那妇人一面之辞就将我收押逮捕,现在却还在这里假惺惺的巧言令色,真是可笑的很!”
唐沁遂后又对着唐果笑道:“果果真勇敢,果果不愧是娘亲的好孩子。”
唐果红润的脸上也露出笑意:“果果不怕坏人,果果也不会让坏人欺负娘亲。”
“好、好、好,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知县被二人骂的有些挂不住脸面,脸上的色彩由红变灰由灰变白,活脱脱一个大变脸。又强作镇定,不阴不阳的对那唐沁说道:“夫人可不要耍那孩子脾气,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你心甘情愿在此受刑连同你的孩子也在此受罪?”
唐沁傲气地把头一扬:“我当然不想在此受刑,因为我本来就是冤枉的,麻烦你调查清楚先!”
“哦?你是冤枉的?”知县说到此处,把头转向牢头,牢头会意的点点头,连忙递上诉状一纸,那知县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瞧了半天,又朝唐沁恶狠狠的说道:“你与人通奸在先、谋杀侯三在后,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不成?”
唐沁听了,差点肺都气的炸飞出来,扯着嗓子争辩道:“什么跟什么嘛?分明是你们串通一气,有意要害我,居然还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你们可真是无耻到家了哎!”
果果见娘亲如此激动,也随声附和:“你无耻到家、你无耻到家!”还冲那知县扮了个鬼脸。整个牢房顿时喧腾起来。
“住口!住口!”知县已经被这样的斥骂气的吹胡子瞪眼,只不过就算他的眼睛瞪起来也不见得有多大,倒是那见风使舵的牢头急忙抽出锃亮的佩刀示威,唐沁见到兵器,吃了一惊,站起身来将唐果连忙揽在怀里。
“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跟老爷我吆五喝六?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家炕头吗!?”
知县已经失去了原先的耐心,望着怔在原地的唐沁,念及她三分姿色,这色知县又强压怒火变了一副面孔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爷我本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实在不忍用这墙上的各式刑具摧残夫人,只是如果夫人还是一意孤行、冥顽不灵的话,可就别怪老爷我手下无情了!”
唐沁问道:“那你究竟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听了这一句,知县似乎来了兴致,嘿嘿一笑:“说到现在才算说到正题上,不瞒夫人,自从上次见到夫人美颜,本官我便朝思暮想、夜不成寐,要是有朝一日,能够跟夫人双宿双栖、并接连理,便余愿以足矣!”
唐沁听到此处,也再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冷冷答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知县又是一阵淫笑,两只本就不大的眯缝眼顿时汇成一条细线:“正是、正是,本官我在这地方上也算有头有脸、一方豪强,你若跟了我,能免此牢狱之苦不说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下官不仅会好好待你也会好好待你的孩子。”
唐沁听到此处,嘴角微翘,转而吃吃笑了起来,知县见他巧笑不止,以为此事能成,正在心花怒放、遐想连篇之际,那唐沁却凑过身子猛然伸出手掌,一巴掌不偏不倚重重落在知县颊上,这色鬼顿时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你真是痴心妄想!呸!”
唐沁骂道此处也实在因为气愤难忍,一是气这知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是气这个昏官不讲公道、以权谋私,如今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要依着自己以前脾气,抢过那牢头手里的钢刀给他一下也不为过了。只是他也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凶险的事情;因为那知县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因为这一巴掌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也彻底撕掉了虚伪的面具。
“好你个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敢打我?”知县捂着腮帮子,两只不大的眼珠子瞪的通红,对着那呆住的牢头喝道:“楞着干什么?还不用刑!”
牢头闻言而动,当即摘下墙上最大的一幅枷锁便要往唐沁身上戴,唐沁一撤步,闪过了这牢头的控制,唐果见到来势不善,连忙护在娘亲身前叫道:“不许你欺负我娘亲!”
“给我滚开!”知县见状,伸手就要将小唐果给拽过来,谁知这孩子竟然反而一把将知县的大手攥在怀里,低头狠狠咬了一口,那知县“嗷”的一声,差点没叫出娘来。
“好你个小杂种!居然还咬我!来人哪!给我用刑!用刑!”知县一边缩着几个血印的手掌往门外退去,一面招呼着门外的几个衙役进去动手。
几个衙役见到主子受伤,恶狗一般的向唐沁唐果二人扑了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不许你们欺负我娘亲……”唐果被一名衙役抗在肩上,却还是哭喊不止。
唐沁见此情形,心如刀绞、五内俱焚:“放开我孩子,要杀要刮冲我一个人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