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宸惜痛得死去活来，所以一开始也没注意到身后传来异样风声。
等她满头大汗稍微回神的时候，狐九昀已然扑到她旁边，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刀，沉声道：“我来！”
“你来还不是一样！难道你来它就会不疼了？”钟宸惜眼泪汪汪，“你不是答应了别看的吗！”
“我蒙上了眼睛，这样总行了？”
钟宸惜艰难扭动脖子，发现王爷的确是蒙了眼。看他如此，她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内力从狐九昀的左手手心中，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洒落于钟宸惜受伤的地方，带起一丝暖意。钟宸惜舒服地哼了哼。
“还很痛？”狐九昀问，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心痛。
“唔……好像的确痛得没那么厉害了。”钟宸惜感慨，会武功就是好啊。
“那我开始了？”
“嗯……那个……狐九昀……”一听说又要开始，钟宸惜声音也颤抖起来。
狐九昀腾出一只手，握住钟宸惜冰凉沁人的柔夷，道：“我在。”
“你一会儿下刀子的时候，可不可以迅速些？我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钟宸惜重新闭眼，强调道。虽然迅速下刀会更痛，但是毕竟可以早一点结束这样的折磨。
然而半晌，钟宸惜却没等来狐九昀的回应。
她想了想，才试着叫唤了声：“狐九昀？”
“宸惜，我有办法，让你的痛苦降到最低。”狐九昀叹息着回答，有些犹疑。
“啊啊啊，真的？那还等什么？”钟宸惜眼中放光。
狐九昀咳嗽了几声：“只是，如果需要那么做的话，我必须要……拿下蒙眼的带子。”
钟宸惜沉默。狐九昀知道，那丫是在挣扎，她自忖自己不是关羽，能够做到刮骨疗伤也不喊痛。不过狐九昀始终不是夫君啊，让他看自己的PP……
让他看，还是让他不看？
这是个问题。
“这样吧，你先就这么试着给我放血，如果我这次还是忍不下去，再让你……”钟宸惜不死心，还是想要再忍一次。
狐九昀点点头，也不多话，一边用左手的内力给她缓解疼痛，一边用右手的刀给她的屁股做手术。
本来在钟宸惜想来，这次有王爷的内力做保，应该不会那么痛了。哪知道刀片划破的那一刻，她还是再一次痛呼出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狐……不是有内力吗，为什么还这么痛……”钟宸惜瞬间全身是汗，说话都断断续续。不，这次甚至比上次更痛。
“这是因为上次你只划破了表皮层，而这一次，我已经破开肌肉，进入更深处了。”狐九昀耐心解释。
钟宸惜明白过来，脸色刷得一片苍白：“也就是说，后面会……一次比一次更痛？”
“对。”狐九昀也不瞒她。
钟宸惜颓然，下巴放在床沿，有气无力：“狐九昀，你还是放下蒙眼的带子罢。我受不了了……”边说，边啜泣起来。
狐九昀拉下带子，下床，用热水打湿了方巾，拧干，然后递给钟宸惜。
“谢谢。”钟宸惜接过，胡乱擦着泪痕，“开始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了，情绪几度有些失控。
刀重新对着钟宸惜臀部的时候，狐九昀的眼光，还是不自觉地想往不该看的地方飘去，但最终是克制住了，努力让自己的全部心神集中到这两片屁股瓣上。
先前，内力分散于整个臀，所以止痛效果没有这么好。不过现在，他可以让内力集中在一点之上，然后再对那一点下手，这么着痛苦就会大大减轻。只是，这下刀的点，就要找准了，可不能随便划，否则钟娘娘的PP就会变成布满刀眼的马蜂窝。
狐九昀俯下身，一双凤眸，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钟宸惜的PP，以便找出能下刀的地方。那专注的神情，好像在鉴赏一件艺术品。钟宸惜感觉他的气息，清清浅浅地喷在臀部皮肤上，还有他的青丝，发梢轻拂过皮肤，也带了不知名的颤栗。
钟宸惜脸似火烧云，干脆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蒙住自己头脸，装鸵鸟掩耳盗铃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爷才终于找到一处。内力集中，迅速下刀，钟宸惜虽然还是痛叫了出来，但明显叫得没那么凄凄惨惨戚戚了。
“可以忍受么？”狐九昀用热方巾擦掉流出的污血，问。
“还行。”
一个又一个的地方被选出来，血一股一股地流出，本来肿得高高的PP小山终于蔫了下去。臀部开始呈现出正常的色泽。
“差不多还有最后一刀了。”狐九昀口中这么宽慰着钟宸惜，其实心里却愈发紧张。这个“手术”进行了这么久，让他的内力消耗极大，甚至比杀人消耗得还多。而内力的过度消耗，也让他的精神开始变差。
偏偏用刀子划PP这种事情，不专心可不行，稍微一个精神不集中，就会功亏一篑。而且更严重的是，如果是面对的别人的PP，狐九昀还不会这么慎重，但因为面对的是朝思暮想的钟宸惜，所以让他的紧张更甚。
这最后一处切口，在两瓣PP之间的沟壑下，靠近腿根处。虽然钟宸惜桃源深处传来的体香，缭绕不去，充斥着他的鼻，让他一度有些心旌动摇，但狐九昀还是小心翼翼，刀尖准确刺入那块嫩肉。
顿时，一股浓血飚溅而出，狐九昀赶紧那热方巾擦，忙乱的一时间，也许是由于那下刀的地方，太靠近钟宸惜身子某处，狐九昀的手指，竟然不经意间，触碰到了……
刹那，不管是狐九昀，还是钟宸惜，身子都是一阵战栗。
狐九昀瞬间回忆起，上次他扮作薛凝采，潜入香粉院，差点上了钟宸惜是事情。如今，手指触摸到当初的地方，温香软玉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再次让他不自觉产生冲动……
钟宸惜也大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着算了，偏偏身子还不敢乱动。只能把被子捂得更紧，憋死了都不在意。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相对无言。帐篷之内，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良久，狐九昀重新拿起纱布，开始涂抹膏药：“对不起。”
他本以为钟宸惜会追究的，甚至会发火。但出乎意料，钟宸惜只是道：“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
狐九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只晓得那一瞬间，大脑控制不住手，往那地方而去。仔细涂着膏药，他终于开口，石破天惊：“钟宸惜，待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钟宸惜事先没有心理准备，被狐九昀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脑袋当场死机，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幽幽道：“我是嫔妃。是皇上的人。”
“我明白。”狐九昀垂头，让钟宸惜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脸部表情，“你刚刚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你不是嫔妃，不是皇上的人，你就可以接受我了？”
钟宸惜默然，半晌方道：“我不知道。”是的，她真的不知道。她目前的人生规划中，并没有考虑过离开皇宫，离开皇上。毕竟，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孩子。和狐九昀在一起的后果，她不怕承担，但她害怕孩子们承担不起。
“我……明白了。”狐九昀有些沮丧。好不容易对她说了自己的心，还是没能成功。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有慕轩南慕轩兰不是么？
其实对于钟宸惜来说，她也不愿意这么伤狐九昀。只是，她不想欺骗他。既然做不到，就不要答应，不要给予飘渺的期望。
更何况，在她看来，狐九昀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成熟到一种为了她，可以去对抗整个国家的地步。也许，他只是图个新鲜，等以后，时间久了，就会冲淡一切吧。到时候，万一他和她，都后悔了怎么办？没有回头路。
毕竟，他们都是年纪不小的，成熟的人了，早过了为了爱情冲动的热血年纪。
处理好了伤口，狐九昀给钟宸惜盖上薄被：“别随便翻身，实在想活动活动，叫我来帮你。”
“嗯。”钟宸惜颔首，看见他也在她身边躺下，然后长臂一伸，把她整个搂入怀中。
“别动，别拒绝我。我只想抱着你睡着。”狐九昀闻着钟宸惜发间的清香，轻叹。钟宸惜果然没挣扎，耳朵贴近狐九昀胸膛，感受他有力的心跳。两个人在黑暗中，默默依偎，守候黎明的到来。
对狐九昀来说，这次钟宸惜的婉拒，虽然让他有些挫败，但并没有心灰意冷。从小他就知道，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一样东西，如果很容易就到手，那只能证明，这样东西不够珍贵。
他既然认定了钟宸惜，那就会一直为她付出，直到她同意的那一天来临。这个过程也许很漫长，但他不会惧怕。就好像他和薛家的仇恨，不死不休一样，他对钟宸惜，不爱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