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两人走到小树林的周边,看着里面黑漆漆一片,何三莲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跟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小声的走路,很快就在黑夜里适应了环境,望着前方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子不再有犹豫只想一路跟到底想看看两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距离不是很近,不小心踩到干枯的树叶前面也没注意,何三莲却已经心跳剧烈的紧张不得了,捂住心脏的位置靠在树上而行,直到前面的人也停下来,何三莲以能听到他们说的话的距离也停下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云启的声音首先低低传来。
“今天下午那个女人到了公司,两个人一直都在办公室……我想让我去勾引云在森这个办法根本就无法实行!”
何三莲睁大双眼,她听得出来,这是陈贝贝的声音。勾引?她想……勾引云在森?
“啪”一个巴掌响,何三莲的心紧紧的缩在一起,不知道是谁打了谁。
“没用的****!上次我就该弄死你,没让你破相真是便宜你了!”李晓雨恶恨的声音仿佛在咒骂陈贝贝,何三莲暗自的想,上次?
“老婆别生气了,现在我们应该再想办法怎么去破坏他们!”云启似乎在安慰李晓雨,何三莲转念的疑惑,破坏他们?是指她和……云在森吗?他们竟然想着要破坏他们?所以……陈贝贝才处处想接近云在森么?可是……怎么觉得不对?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哼,我看见这个****就是气!你更该死,竟然和她合起来骗我,和她发生奸情!这种女人你也能看得上?”
“别说了老婆……”
“我就要说!如果不是上次我去静庄云在森给我的那份资料我怎么会知道,云启你该死的竟然上了她!她不是想勾引云在森吗?他那个杂种就配她这种贱货,我恨死你们了。上次没有打死她真是便宜了她,现在给她的任务还一点都没有完成!”
“我……他的眼里只有何为,我怎么也没有办法靠近他半点……”陈贝贝的声音似乎含尽了无数的委屈,何三莲听着他们的对话隐隐的听出了些苗头,上次给她的资料?是那次……李晓雨差点和自己打起来的那次?
“老婆……”
“我至少还派人偷拍了她一次,这个女人做什么了?只不过造成了一点点他们的间隙,反而促成了他们感情的增长,我看着都着急,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还不如去卖身子!或许还有得用处!”李晓雨冷冷的笑。
“好了,别说了!你个死女人,说够了没有!”云启一声怒吼,何三莲侧头一看,透过树丛看到男人伸手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何三莲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喊了出来。
“咳咳……你……你做什么……放、放开我……咳咳……呃……”李晓雨痛苦的声音传来,何三莲瞪大双眼,她知道,那是云启在掐李晓雨的脖子!
“打也打过了,她现在又在帮我们做事情,要不是你父亲的权势和财力,你以为我会这么顺着你吗?我喜欢的是贝贝,不是你这个泼妇!刁蛮、任性、自恋、自满、高傲!你简直一无是处有凭什么咒骂我喜欢的女人!”男人似乎发了怒,说的话又狠又恶,何三莲一阵发寒,他……怎么还不放手?不会是……
而挣扎的李晓雨在瞬间放下自己的手,僵硬着渐渐虚弱的身子冷声问:“你……喜欢的人……是……这个……臭女人?那、那我……是什、什么?咳咳……云启……我……我究竟是什么?”
“你?你什么也不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云启的声音很冷,冷到连何三莲都打个寒颤。
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连陈贝贝都只是僵硬的站在一旁,再这样下去,李晓雨会死的!何三莲焦急的跺着脚就快要忍不住冲出去的时候,一只大手用力的捂住她的嘴,然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她眼睁睁的看着云启放了手,而李晓雨虚软的身子就如一片秋叶的往下滑去。
虽然是黑夜,可是她还是能看清那一幕,李晓雨就那么倒下来,何三莲惊愣的睁圆双眼,再也不能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一直没有出手阻止的陈贝贝突然在地上摸起一个东西用力的砸向地上已经没有意识的李晓雨的头,何三莲“呜呜”的直叫,她要去阻止他们,他们不能这么做了!不可以这样!
可是身后的人却用尽了力气将她向后拖去,何三莲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没有一点力气去挣开身后的人,没有一点力气去阻止他们继续杀人。
用力的咬着背后的人的手,那人一声低哼:“傻女人……”
听见声音何三莲一愣,是云在森?
她僵硬的扭头果然看见男人的脸,她的眼泪一下子不争气的掉下来,两个人已经来到有灯光的地方,出了树林,已经远离了刚才的那一幕杀人现场。
“云在森,你跟着我?”
“嗯,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进来,担心你。”男人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知道她是怕了。
“他们杀人了。我看见了……我没有救她……”
“你不能救她,他们已经红了眼,谁也不能救她。”男人低声的哄着她,轻轻的擦掉她的眼泪。
“可是我……看见了,虽然我不喜欢李晓雨,可是……那也是一个生命。云在森,我们报警,报警吧。”
“我已经报警了。”他揉着她的额头,不希望她的眉头皱那么紧。
何三莲抬头看着云在森,看着他的沉着,看着他的冷静,看着他的冷漠,看着他的面无表情,她伸手推开他,疑惑的看着他的脸:“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
男人一愣,没有想到她会生气,冷冷道:“是你太善良。”
“云在森,那不是花草树木和动物,那是一个人的生命!他们就那样……那样把李晓雨杀了?杀她的人是他的丈夫,这么的骇人听闻让人难以相信的一幕我怎么可能还能冷血的沉着的装做若无其事?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怎么可能冷漠!”何三莲忍不住的低吼,这个时候,不禁为了这样的云在森而感到心凉。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久久才说:“可是,我和他们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不会对他们任何一个人伸出援手。”盯着何三莲,眼里渗出的冰让何三莲忍不住的打着寒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男人伸手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握住她更凉的手,反而让何三莲感觉到了丝丝的温暖。
“你是我的妻子,你要站在我的身边。我不去主动伤害他们,可是他们遇到的危难,我只会袖手旁观,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你想起你的婆婆,你就应该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并不比杀人残忍!”
何三莲抱住他宽厚的手掌,眼泪流到他的掌心里,她轻轻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这么大的火,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你,因为我……也袖手旁观了。我是你的妻子,虽然我还不知道当年在婆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很心疼很心疼你,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如此的心疼。”
警察来的时候,整个树林都被封锁了。
云在森是公众人物不能出面,何三莲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带着警察到了事发地点。
在那里的只有李晓雨的尸体,而云启和陈贝贝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何三莲站在那里看着法医观察着李晓雨血肉模糊的躯体,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着心去看,可是忍不住的心悸和抽痛,这样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头部被钝器砸烂,凶器不见了。颈部有青乌的淤痕,直接可以断定,致窒息而死。
可是死者却很奇怪,身体只是很僵硬,却没有挣扎的样子。
只有何三莲知道,李晓雨在死的时候,是含着怎样伤心绝望的心情。
云在森告诉过何三莲,要警察保密她的身份,不要对外界透露她的身份。云在森还告诉何三莲,不要告诉警察犯案的还有陈贝贝,何三莲虽然不懂可是全部照做了。
因为是唯一的见证人所以何三莲跟着去了警局做笔录,在那里遇到了秦桑。
秦桑看到她有些意外,所有的警察见到秦桑个个都打着招呼:“秦队长。”
何三莲对他点了点头,她记得他。
“怎么回事?”秦桑进了审讯室,给何三莲亲自倒了一杯茶,问向差不多已经问完的小刑警。
“她无意间跟着云氏财阀的总经理到了一片小树林看见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因为是远观,所以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清楚,只有这些了。”小刑警似乎很无奈,看着何三莲叹了口气。
秦桑盯着何三莲的眼睛,温和的眼神里却透出一股尖锐的犀利,何三莲忍不住的躲避了一下,男人却轻笑:“希望你说的都是全部的真相,在这里签个字吧,你就可以离开了。”
何三莲点了点头签字,站起来准备离开,临行前却又回头再次不安的交代:“希望对外界保密我的身份。我丈夫的律师……很快就会来和你们交涉。”
“没问题。”秦桑耸肩,也站了起来,问向何三莲:“春喜……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何三莲听着他这句话觉得有些怪,却还是摇了摇头,立即抬头又问道:“走?哪里?”
秦桑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沉眸冷视:“她今天就去军队报告了。”
何三莲站在那里,忽然觉得……心好痛。
走出警察局,看见云在森的车停在那里,她揉着头走了过去,拉开门自己坐进车里。
云在森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何三莲自然的偎进他的怀里,轻轻的发着抖,一句话也不说。
云在森轻轻的吻着她的发:“辛苦了。”
“云在森,为什么不揭发陈贝贝?”她不停的蹭着,好像在寻找安全舒服的位置。
他按着她的肩轻声喃道,声音却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冷意:“她会有她的用处,我要用她……引出云启。”
何三莲不是很懂,却又好像懂了,终于在他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地方:“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如此恨他们,我想知道……为什么一条生命可以就这么快的流失,为什么他能忍下心,下得了手杀了自己的老婆。”
男人不说话,很久很久才轻柔的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可是至少我会永远疼你一辈子。”
而女人没有声音,男人低头,只看见她的双眼紧紧的闭着,早已经睡着。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那天晚上警察就发了通缉令,通缉云启。
而云家老宅突地乱作一团,云老先生晕倒送进医院,而云老妇人则失踪了,和云启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内。
官方对此案的交代是:有人看见云启夫妇进入树林再也没出来,李晓雨的尸体在森林里被发现,而云启消失,云启作为第一犯案嫌疑人被全国通缉。
何三莲把云母接到了桃花云层,秦淮的事情暂时也无暇顾及,孙妃来给自己补课的时候也没有谈及私事,何三莲每天上课,照顾云母就忙成一团,渐渐的把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就淡忘了,只不过偶尔还会做噩梦,就像这个夜晚一样,她又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男人急忙的按开台灯,看向她满是汗水的脸。
“云在森,我……我梦见李晓雨了……”捧着满是汗水的脸,她无力的垂着肩,真的好恐怖,全部都是血……
“好了,好了。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下落的,不管是云启还是陈贝贝,都会落网。”他低低的安慰她,吻着她的发髻,眼眸里的暗光一闪而过。
因为对陈贝贝来说是风平浪静,所以在第二天她就回到公司上班神经兮兮的紧张了很多天,现在算是全满的认为警方完全没有怀疑她了,所以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只不过她怎么会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云在森下的一个套,一个只等云启受不了的时候回来找陈贝贝的一个套。
让云启成为丧家犬和过街老鼠都是最便宜的,他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只不过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怀里的小女人,他不要再给她任何压力,他要让她快快乐乐,就像以前一样的没心没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