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搭上谁,与你无关,反正不会是你儿子就是。”许露斜视着施戴琳,不改往日对她的倨傲态度。
“哈哈……那倒是,我们珞辰都已经不要你了,你就是使尽浑身的解数,又能怎么样呢?”
“妈……”欧锦诗见施戴琳句句夹枪带棒,上前拉住施戴琳的手腕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不来看我,我来看你的啊!”施戴琳看着许露,阴阳不定地笑言。
“我先走了。”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是不道德了,说完,许露便拎着包出去了。
谁知刚走出医院大门,便在门外遇到了漠姐,她也来看望自己的儿子。一看见许露,漠姐便将许露拉到一旁质问她,在日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病房里,施戴琳冷着一张脸看着欧锦诗道:“跟我回去!”
“妈,我跟你说过了,我爱的人是陶泽,不是珞辰哥,我只是把他当成了哥哥。”自小,她与施戴琳的感情便很好,有如亲生母女一般,所以什么事情,她都不愿意瞒着她。
“你说什么傻话呢?他现在都变成这样了,你到底爱他什么?论出身、论相貌、论学识,珞辰那样不比这个废物强?”施戴琳抱着双臂道。
“他不是废物!”第一次,欧锦诗对这个将她当成亲身女儿的母亲吼了起来:“不管他在你眼里多么的不堪,多么的不如珞辰哥,但他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我爱他这就足够了!”
“他有什么值得你爱的?”施戴琳也对着欧锦诗吼了起来:“他现在是个植物人,是个没有感觉、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你简直是疯掉了!”
“他有意识也好,没有意识也好,都是我最爱的人。”欧锦诗抚摸着陶泽的脸颊道:“妈妈,我不能再骗你了,我怀的孩子不是珞辰哥的,是阿泽的。”
“什么?”施戴琳身子猛然一晃,扶住身边的椅子道:“珞辰知道吗?”
欧锦诗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眼泪刷得一下就掉了下来,流在陶泽的眼窝里,让他的睫毛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把孩子打掉!”施戴琳握住欧锦诗的手腕道:“这个孩子要不得!”
“我看谁敢?!”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的漠姐激动的踹开门,一把将施戴琳推开,扶住欧锦诗的肩膀道:“你说你肚子里怀的孩子真的阿泽的?真的是他的?”
欧锦诗满脸泪痕地看着漠姐,怔怔点了点头。
“太好了!”漠姐兴奋地满脸通红,握着双手就开始感谢:“感谢神灵,感谢上苍,终于还有一丝良知,给了阿泽一个孩子。”
“你别高兴得太早!”施戴琳也上前也来推漠姐:“锦诗是我的儿媳妇,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打掉,他也是跟我们家珞辰姓梁!”
“姓梁就姓梁呗,反正是我们阿泽的种!”漠姐激动一张拍在阿泽的肩头,热泪纵横的感慨:“死小子一直都对许露死心塌地的,还以为他不会看上任何女人,没想到还藏着这一手,不愧认识许露之前那样花心风流。”
“锦诗,这个孩子我们坚决不能要!”施戴琳平日最看不惯的就是漠姐了,没想到自己的媳妇还怀了她儿子的种,这叫她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锦诗,这个孩子你必须要!”漠姐也拉住欧锦诗的手臂,急切说道:“只要你答应生下这个孩子,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就算是要我陶家整个家当,我也不眨一下眼睛。”
“陶家的整个家当?说得好听!陶家的家当是你做得了主的?不是已经和人家离婚了吗?难道你还想着再和他复合?”
“去你妈的!给老娘闭嘴!”漠姐没想到自己被她这样一通奚落,挥手捋起衣袖狠狠推了施戴琳一把,把她差点推得跌倒在地。
“妈……”欧锦诗大惊,赶忙扶住施戴琳,不悦地嗔怪漠姐道:“你干吗打我妈?”
“啊?”漠姐没想到自己一时过激的行为,竟然惹怒了欧锦诗,想到她从小就喊施戴琳妈妈,关系非比寻常,赶忙赔笑道:“一时失手,一时失手,不好意思。”
“锦诗,我们走,去把这个孽种打掉!”施戴琳彻底被漠姐这个没有修养的女人给激怒了,怒视着她咬牙切齿道。
“什么?”漠姐赶忙拦住施戴琳的去路道:“施戴琳,我警告你,你要真让锦诗这丫头把孩子打掉了,我跟你没完。”
“哦?怎么个没完法啊?”施戴琳挑眉冷笑道:“什么时候我媳妇的肚子,倒让你这个外人管起来了?真是可笑!”
“谁让她肚子里的种,是我儿子的呢?我告诉你,你要是真让锦诗把孩子打掉了,我就派人放火烧了你家!”
“你敢!”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疯子!施戴琳被气得七窍生烟,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了,只能自认晦气拉着欧锦诗的手命令道:“锦诗,跟我走!”
“我……”欧锦诗紧紧拉住陶泽的手,摇头道:“我不走,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你要谁的孩子不可以,为什么要他的孩子?为他这样一个活死人,你值得吗?”也许施戴平日为人是自私刻薄了点儿,但对于欧锦诗,她却是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的。撇开梁珞辰自身的条件无可挑剔的完美,和陶泽变成植物人这些都不说,单单是这小子清醒时那么痴迷许露,她就替欧锦诗不值,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生孩子,她这不是犯贱吗?
见欧锦诗紧紧拉住陶泽不撒手,施戴琳又加大力气拉,却不想这时漠姐又出来从中作梗。
“值不值得锦诗说了算,只要是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我可以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
“你给我让开!”施戴琳也狠狠推了漠姐一把道:“我警告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如果你敢再阻拦我们离开,你信不信我立刻就一脚踢在锦诗的肚子上,我让你的孙子,现在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别……比激动,我让开就是,我让开,你千万小心点儿……”漠姐一听吃了一惊,赶忙让开不敢再有任何阻拦。
“不……”一见漠姐不早阻拦了,欧锦诗无力地摇着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打湿衣襟,:“妈,我求你,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他是我和阿泽唯一的回忆了,求你……求你……”
“别废话了,跟我回去!”施戴琳紧紧拉着欧锦诗的手腕,很快她纤白的手腕上便出现了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
手被施戴琳拉着,而她的手则无力地拉着陶泽毫无知觉的手指……此刻,她是多么希望陶泽能醒过来,醒过来像往常一样把她拉到身后保护起来,醒过来给她力量,给她可以依靠的肩膀。
可是他却总是紧闭着眼睛不说话,他听不见,他看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指与手指一点一点被剥离,眼泪禁不住再次盈满眼眶,回首看到陶泽被自己拉得渐渐倾斜的身子,一种撕心裂肺地疼痛在心底迅速蔓延,她只能绝望地在心底无声地嘶吼:“阿泽……醒来……快醒来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眼看即将把陶泽拽下床,欧锦诗终于不忍松开了手,施戴琳一时不防,竟然在惯性的作用下,将欧锦诗拽得跌倒在地。
“啊……”欧锦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肚子瘫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大腿流淌了下来。
“锦诗,你怎么了?”
“快来人啊,救命啊!”
施戴琳和漠姐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慌乱地抱起欧锦诗就奔了出去。与此同时,谁也没有看到,床上的陶泽听到欧锦诗的惨叫后,倾斜的身子竟然从床上噗通一声掉了下来,不知道是太靠近床沿滑下来的?还是他想去守护他的女人和孩子了?
当护士们发现陶泽时,他仍然是毫无知觉的,不知道疼,不知道冷暖,也不知道高兴和伤心。只是,当阳光照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时,你将发现他的眼角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因为他没有知觉,因为他没有睁开眼睛说话,所以,别人都不相信植物人会流泪。
离开了医院以后,许露便开始联系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看能不能帮得上叶昊天的忙,然而那些人一听她的名字不是说没空,就是暗示她可以用陪睡的方式,来得到他们的帮助。一个个无耻龌龊的嘴脸见得多了,许露方才知道之前叶昊天把她保护得有多好。
她在外忙忙碌碌的这段时间,许诺乖巧得让人心疼,有时候她很晚才回家,诺儿还没有睡觉一直都在等着她回来,问她爸爸的事情怎么样了,小小的脸上写满担忧。
但乐薇却没有许诺好伺候,最初过来时可能是弄丢了那么多钱,她没有说什么,但时间一久就开始不停地抱怨了,说床不好,说房间太小,大大小小意见一大堆,想方设法地跟许露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