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法神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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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强者的王座必将由白骨铸就

半精灵射手加瑞潜伏在乔木树浓密的枝叶中,他的任务并不是刺杀,警戒是他的职责。尽管他的箭术可以媲美最优秀的精灵射手,但他不敢确定可以一箭必杀那个恐怖的小法师。三个高级剑师竟然死在一个法师的拳头下,这简直就是个最荒诞的笑话,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他恐惧,当他看到高级大刺客(相当于高级大剑师)贾斯廷被法杖穿透了胸膛,活活钉在高高的树干上,濒死挣扎时,恐惧骤然而至,一刹那,他失去了射手应有的镇定,全身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都不由自主在颤抖,他无法再控制身形,细小的枝条承受不住他轻微的形体变换,“啪”的一声,断裂了。

与此同时,加瑞射出了一箭,这不是夺命的箭,这是仓促的、逃亡之箭,加瑞希望它能扰乱法师的心神,给自己制造十息的空隙。是的,只要十息,他就能跳下这棵树,狂奔几步后,从一个小斜坡翻滚而下,那儿是奥比半岛整个下水道系统的出水洞口。一只小船正停靠在洞口,然后,他驾了船,穿行在迷宫似的下水道,想必,这样很容易就能甩掉小法师。

返回刺客公会,报告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公会重新评估刺杀对象的实力,这远比自己冒险行刺,更有价值。

时间在这一瞬被放慢了许多倍,加瑞甚至能看到自己射出的长箭在夜空中滑过的轨迹。接着,他看到恐怖的小法师化做了飞翔的火鸟,扇动着巨大的火翼,立在半空,一脸嘲弄的笑,一把燃烧的长弓慢慢在他手中形成,闪电在弓弦上不安的扭动,蓄势待发,终于,闪电挣脱了控制,吞噬了飞行的长箭后,笔直的向自己窜来。

时间停止了,加瑞瞪大了惊恐的眼,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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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马车,还有那匹无辜的独角马,都被火焰燃成灰烬,风儿吹过,一切的印迹全被抹平。

除了那些被折断的树木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仿佛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小虫们又开始欢快的歌唱。

吴越手扶着一棵树,弯着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可吴越心中的魔鬼决不是嗜杀的,以前他从没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亲眼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慢慢失去呼吸、心跳,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吴越的心是柔软的,甚至是妥协的,但他绝非佛陀,还远远达不到以身饲虎的境界,他不想成为刀俎,更不想成为鱼肉。

如果强者的王座非得用白骨铸就,那么就让我踩着你们的骨骸,在你们的颤抖中,一步步登临吧。

吴越停止了呕吐,站直了腰杆,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你的存在妨碍了太多人取得他们想要的荣耀,贾斯廷隐晦的话语中,藏着些吴越难以确定的东西。继母凯蒂早已被他排除在外了,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儿子的将来去谋划,不管手段怎样,总还是有些值得同情;阿修斯?吴越摇了摇头,这个蠢货如果有这样的心机就不会贸然提出决斗。

自己的存在到底妨碍了谁?到目前为止,我所享受和追求的远远低于我的身份和实力。

总有一双阴险的眼在暗中仇视着,总有一双黑手在导演着一切,那么来吧,我等着你们,用你们肮脏的血来熄灭我心中的怒火,我不再需要答案,粉碎一切阴谋就是我的答案!

吴越向着一片苍茫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宣言后,振动风翼,投向无垠的苍穹。

今晚,奥比半岛上空盘旋了一只孤独的大鸟,那就是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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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管家在灯下仔细整理着每一笔账目,他愿意用生命来捍卫少爷的财产,任何人不得无故占用和浪费,可是那个该死的炼金术士克拉克,唉,真不知少爷要这种人干什么,伊登叹了口气,揉揉发涩的眼角,又拿起笔,计算了起来。

罗根大叔,轻声哼着俚曲,忙着用魔兽油保养马车轴,不时从胸口掏出小酒壶,咪上一口,减少不必要的颠簸,让少爷坐的更舒服些,罗根觉得是他的本分。

克拉克在单独的小院里摆弄他的瓶瓶罐罐,他比以前更沉迷于研究,是该尽快做出些什么来回报这位慷慨的吴越大人了,短短几天,他已经耗费了十万金币,不,应该是十一万金币,克拉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在一刻钟前,一块价值一万金币的秘银瞬间化为了废料。

吴越从他们的窗口悄悄掠过,透过一处纱窗,他又看到了侍女克丽丝,这个活泼的姑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睡熟了也不安分,吴越轻轻一挥手,一阵柔和的风,仿佛似最温柔的手,轻轻卷起滑落的丝被。

这就是他的家,这些都是他的家人,他们尊重他、爱护他,全身心的为他付出一切,吴越渐渐感到一阵阵暖流在周身荡漾,咦,优尼卡哪去了?房中没有她的身影,吴越的目光开始在偌大的庭院寻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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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开了,会有虫儿来采;蜜桃熟了,鸟儿就会飞来,可我的少爷,他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优尼卡托着腮,靠在露台边,一脸的忧伤,这是个极美的姑娘,如果她是一位贵族小姐,那么她将是最值得呵护的花朵,贵族们会为她的一个眼眸而决斗,为她的轻嗔而神伤;会让多情浪漫的游吟诗人彻夜在她的窗下弹唱;会让贵妇们嫉妒的发狂。

可此刻,优尼卡心中只有恐惧和忧伤,成衣社的姐妹们说笑间,常常会谈论贵族的轶事,有的贵族随意的把侍女送给客人侍寝,有的贵族甚至荒唐的喜欢男色……

优尼卡不敢再想下去,她奢望的不多,少爷是多么的出色,如果真有神灵的话,最英俊的神灵也比不上自己的少爷,能够成为少爷的侍妾,该是多么幸福啊,哪怕将来的主母最难伺候,可只要能留在少爷身边,能看着他,也就足够了。

不知不觉间,那个漂亮的男孩已经成为高大的男人,自己踮起脚跟也只及到他的下巴,优尼卡是朵怒放的花,是个熟透的桃,美艳水灵,可是少爷为什么不来采摘?难道少爷不喜欢优尼卡了,还是少爷像一些荒唐的贵族老爷们?

海浪轻轻拍击着露台,风凉的透心,优尼卡蜷曲着,微微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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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尼卡,谁欺负你了?”吴越轻轻走到优尼卡身边,惊异道。

“没、没有。”慌忙擦干眼泪,像是被撞破心思一般,优尼卡的脸红的发烫,但旋即惊喜道:“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我已经是正式法师了,可以不用遵守学徒期的规则。”

“少爷是正式法师了?伊登先生知道吗?罗根大叔呢?……”优尼卡快活的跳了起来:“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夜深了,不必打扰他们,对了,优尼卡,家里的浴池在哪里?我感觉有些脏,你带我过去吧。”尽管法师袍白的像雪,可总是觉得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极不舒服。

“少爷,你连自己的家都……”优尼卡不知不觉眼又红了。

这丫头是在埋怨吗?看着优尼卡莫名的流泪,联想到刚才的一幕,吴越终于有些明白了,迟迟不见自己的承诺,优尼卡担心和害怕了。

浴池是露天的,在悬崖上挖去了大块的岩石后,铺设了华贵温润的雪玉,温泉不知从何处引来,终日不停的流淌,让这一池温水永远保持舒适宜人。

吴越微闭着眼,任由优尼卡轻轻擦洗。

突然,后背被优尼卡紧紧抱住,吴越感觉那发烫、柔软的身躯在颤抖着,很快,优尼卡松开了怀抱,捂着脸,哭泣起来。

吴越走上前,轻轻的把优尼卡抱在怀中,微笑着安慰道:“明天,我会通知伊登先生,在你和克丽丝的名前加上布伦顿的姓。”

“少爷,你……”优尼卡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击懵了,自己的担心、忧虑都在少爷的微笑中烟消云散。

优尼卡有些害羞,自己也曾经****着被少爷抱过,那时少爷还只是个小男孩,可现在少爷已经长大了,第一次躺在一个充满男子气息宽厚的怀里,优尼卡觉得浑身发烫,心跳的发慌,作为贵族贴身侍女所受过的专门教育,使她懂得怎样取悦身下的男子。

她探索着,竭力迎合着,终于,在一阵刺痛后,她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少爷的彪悍使欢愉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她感觉就像是在云端漂浮着,漂浮着,永远没有尽头。

星星害羞了,海浪也渐渐停止了偷窥。

看着一脸幸福睡去的优尼卡,吴越有些感慨,这不是他期望的爱情,但却是他必须负担的责任。他不是虚伪的圣徒,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无法超脱,兑现承诺,给爱自己的人以希望,以庇护,也许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真正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