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沐靖雪意在看柏博年的房间,由柏长青带着,其他人便没有再守在一旁的必要,于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当沐靖雪跟二子柏木青擦肩而过时,看了柏木青的眼睛一眼,眼睛闪了一下。
“大人,怎么了吗?”看到沐靖雪停了下来,柏长青关心地问。他爹人到底不在了,所以柏家的地位势必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既然这个人是八王爷的人,讨好‘他’不会错。
爹到底能不能回来,已经成了一个未知数,他要自己把柏家给撑起来,让柏家毅立不倒。因此,拉拢朝庭里的重要官员是他首要做的。而眼前这个大人是他第一个要拉拢的人,谁让人家是八王爷的亲史。
“没事,走吧。”沐靖雪摇了摇头,让柏长青继续带路,只是当她跟着柏长青往里走时,往之前柏木青站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她似乎对柏木青很有兴趣。
无心看了阡陌无尘一眼,显然她发现到了沐靖雪的不同,只是那个一句话都不说的老二,柏木青有什么问题吗?无心并没有得到阡陌无尘回答的眼神,因为就连阡陌无尘都在思考沐靖雪刚才看柏木青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大人,这边请。”想要拉拢沐靖雪的柏长青显得谦逊有礼,要是没有之前的一幕还真让容易造成错觉,柏长青是一个和善的人,只是这个和善是要看什么人的。
“你不用叫我大人,我没有具体的官衔,只是欠了百里昊德一个人情帮他把这件事情给办了。”沐靖雪听不惯‘大人’这个称呼,早在十八岁之前,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二三十岁的人,或许没有十几岁的她来得有心计。
“咳……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听到沐靖雪直接叫百里昊德的名字,柏长青显然被吓了一跳,要知道这种行为是要被砍头的,但沐靖雪叫百里昊德的名字却叫得那么的顺口,听口气,似乎就算是在八王爷面前,还是这么叫人的。要真是这样,这个‘男人’跟八王爷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想当今这世上,有几个人敢这么无畏地叫八王爷的名讳,而八王爷却半点都不计较的。
“我叫银面公子。”银面公子是沐靖雪早就想好的,她要让银面公子的名字响彻整个沧澜国。通洲之案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沐靖雪还是想回到现代去的。
既然沧澜国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说不定就有人懂这个法术。在这里不好玩,没有刺激感可说。在沧澜国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跟雷霆的对决让她热血沸腾外,其他的时候她过得很废柴,废到她都认不出这只烂柴是自己。
她喜欢跟敌人正面正的对敌,渴望生与死的交战。动脑子的事情……沐靖雪总觉得空啊……
“那小民叫您为公子可否?”柏长青呆了一下,银面公子,这个名号他好像从没有听过。但既能待在八王爷身家的人,必定不一般,只是这银面公子是何来头呢?
“嗯。”沐靖雪点个头,公子比大人顺耳很多,就算她这个公子是个假公子,也比大人好。“柏博年住的地方这么僻静?”沐靖雪发现自己跟着柏长青也走了不少的路,绕过花园,来到后堂,穿过回廊,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没错,家父喜静,因而挑了一间靠近后山的房间住,前几个月甚至在小山下造了一间小屋,避静。直接失踪前才搬回到原来的房间住。”无疑,柏博年的房间可能是柏府最靠后的房间了。
“原来是这样。”老人喜静很平常的事情,只是一般的老人也喜欢儿孙绕膝的感觉。以现代的标准来看,其实柏博年并没有那么老,他的喜静,是不是怪癖了一点?
来到一间寂静的房间前,柏长青停了下来,“这就是家父的房间,小民带你们进去。”
“等一下。”沐靖雪制止柏长青的动作,她站在屋外,观察着这间屋子,其实她自己也说不能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不过这间屋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一个沉睡了千年的老灵突然醒来,才睁开了一只朦胧的眼睛,叹气一声,这个世界太糟糕,于是选择才上眼睛继续沉睡。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耳边似乎真的有一声叹息。
“公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柏长青不理解沐靖雪为什么不让他打开自己爹的房门,‘他’的目的不就是来看他爹的房间吗?
“没事了,你开门吧。”叹息声有可能只是沐靖雪一个人的错觉,也有可能是真的,但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该说出来。于是沐靖雪让柏长青把柏博年房间门打开,她要进去看一看。
大概是很久没有人再来柏博年的房间,打开木门时,发出了一声异样刺耳的吱嘎声,几簌尘埃透过阳光,留下半点光影,慢慢地飘落下来。
柏长青也没有想到,才这些日子,房里就积了这么多灰。他捂着鼻子,并没有马上进去,“公子,可能是下人忘了打扫,里面粉尘比较在,等下人打扫过后,再来看吧。”他可不想进去吸尘,难受。
“不用。”沐靖雪拒绝柏长青的‘好意’,柏博年才失踪多久,他的房间都能积起这么厚的一层灰,难道是柏博年在家里做人太差了,他一失踪,家人都高兴得懒得理会他的房间了?
沐靖雪绕着柏博年的房间看,这间房子和其他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红木高梁,锦缎绫罗,色调偏暗,的确是属于中年男子的房间。“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柏长青愣了一下,就算银面公子是八王爷的人,但这口气是不是大了点,让他这个主人家离开?
“无尘,帮我把柏大公子请出去。”沐靖雪看都不看柏长青一眼,像这种地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是她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着,这个柏长青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八哥一样,嘴巴没合上过。
呱噪的男人同样会让人厌烦。
阡陌无尘半句话也没有给柏长青,柏长青只觉得自己跟前刮过一阵青风,屁股一凉着了地儿,眼前的就是自己父亲被紧关上的房门。
四个字:干净利落!
柏长青气愤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瞪着门,似乎能透过门能看到里面的沐靖雪一样。要不是看在银面公子是八王爷的人的份上,他才不会给这种人半点好脸色看。等他巴结到八王爷后,一定要让八王爷重惩银面公子,以报今日之辱!
沐靖雪三击掌,阡陌无尘的动作的确挺干净的,很有做杀手的潜质。
“公子,你想找什么吗?”无心问沐靖雪无尘,既然公子把柏长青给赶走了,必定是不想让柏长青妨碍到自己办案。
“没有。”沐靖雪否认,“只是他太吵了,比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还烦人,见他不顺眼,所以让无尘把他给丢出去。”这房子冷飕飕的,没什么好看的。
“无尘,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阴了点。”看到无心脖子上起了颗颗小豆子,沐靖雪感觉到这间房温度似乎有点偏低。
“是比一般的房间凉。”阡陌无尘点头。
沐靖雪打量着柏博年住过的房间,看上去挺简单的一间房,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房里有点什么。沐靖雪走到了柏博年的书房,看到有很多的字画,也是,传闻柏博年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
打开一些画卷,里面竟然全是白色的,但摸着纸面,却有着淡淡的湿意,像是泛了潮一样。沐靖雪挑挑眉,有点奇怪啊,这些白色的画卷很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用来画画的。
只不过人们向来的习惯是,先在宣纸上做画,直到画得满意了为止,才会送去表框,鲜少有人就先是做成了画轴,再上色画画。柏博年这是什么习惯,认定自己的画画技术很高,一次性就能成功?
“公子,这些空白的画轴跟案子有关吗?”无心看到沐靖雪一遍一遍地摸着画轴,不由好奇,走到跟前看,手也摸上画纸,“这纸怎么像是湿的一样?”
“这纸并不是全都泛着湿意。”阡陌无尘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随着阡陌无尘的话,沐靖雪的确摸到有些地方特别的湿,有些只是泛着潮意而已,有着两种不同的程度,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沐靖雪收起了其中一个画轴,丢给了无心,“拿着。”
“是。”无心把空白的画轴抱在了怀里。
“我们走吧。”再看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沐靖雪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才打开房,一个像是下人的男人顺着门倒了下来,沐靖雪低着头看那个下人,“还没偷听够?”这个人很奇怪,早在她进府后,知道她是来查柏博年的案子,便老偷偷地看她,还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直到柏长青离开,他才靠近这间屋子,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