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离重新把眼睛放在柏博年的身上,就在他迷惑不解之时,正在大笑的柏博年口吐了一口鲜血,带着死气沉沉的暗黑,胸口的肉‘噗嗤’一声,全都裂开了,甚至还露出里胸腔里面的器官,“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躲开林青的那一招了吗?他明明躲开了啊!
“果然是一个蠢蛋。”沐靖雪摇摇头,柏林青明明是柏博年自己制造出来的,尸化人的柏林青有怎么样的本事,柏博年自己不清楚吗。刚才那一招,快、准、狠,哪怕柏博年躲开了柏林青正面一击,可柏林青那么快的速度所带出来的风刃都能伤人的了。正何况柏林青刚才的手直接擦过了柏博年的衣服。
那时的柏林青就好比一把双刃力,而且是一把尖刀。他的手和身是刀身最坚硬的地方,所以一旦被柏林青的手插到的话,就相当于相晃晃的在自己身体里插了一把利刃。但即便是躲过了尖刺儿,和刀身最厚实的那一块,别忘了,柏林青两边还有刃在,锋利无比的刃从人肉身上划过,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谁都想象得到。
即使柏博年受了重伤,无我依旧用那种我眼里永远都无法看到你的眼神看着柏博年,这个赐予他生命的男人。可惜,这个男人给了他生命,同时也毁了他。互不相欠。
如石墨般沉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星光,对是煞气所引燃的光亮。柏博年连忙后退,“林青,你不可以,我是你爹。如果你敢杀我的话,那是犯了涛天大罪!”他不能死,他还不想死,他制造出来的尸化人怎么可以被别人用来对付自己,错了,都错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对于柏博年的临死挣扎,化为无我的柏林青没有丝毫的心软,因为他已经没有心了,他那颗本该跳动着的心,在三年前活生生地被这个叫作爹的男人给剜了去。如今是他为自己的心报复的时候了。
柏林青双手一扬,那双从前渴望父亲能够抱一下自己而一直大张着的手,刺穿了父亲的身体,缘起缘灭,全在一个的掌握之中……
一丝冰冷的风吹过,吹散这满山的血腥味,送来令人舒畅的青草味道,山风能带着空间中的污浊,却吹不散其人心头上的那股子哀伤。‘哎’……风吹过山谷,山谷也发出一声深长深长的哎叹……
“公子,通洲这案子算解决了吗?”无心走到沐靖雪的身边问。
“还没有,还有一个人没死,还有一个却活了。”沐靖雪摇摇头,当她任性地让阡陌无尘把柏林青救回来时,被去除咒术,想起过往的柏林青说出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柏木青早在三年前就被柏长青给杀死了,这是柏林青亲眼看到的。但那天晚上他被柏博年换了记忆,根本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一个明明已经在三年前就死掉的人,却好端端地在柏府活了三年,这不是太不可思议、诡异了一点吗。难道上次她会听到柏木青会那么跟柏长青说。也是,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人活着回到了家中,还要日日相对,柏长青的确是要夜夜做恶梦了。所以柏博年的事情解决了,柏木青和柏长青的事情却还没解决。
就在沐靖雪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柏府也正在发生着一些事情。柏木青走到正在悠闲喝着茶的柏长青面前,“好高的雅性,你倒是挺有心情,在这里是悠悠的喝茶。明知道银面公子正带着人去挑了那个死老头的洞穴,要把死老头做掉,你还挺开心的。”柏木青嘴里说着莫明其妙的事情。
柏长青放下茶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爹已经失踪了很久,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情况。再说了,爹是沧澜国的大人,银面公子怎么可能会杀了爹呢,二弟别乱说。”
“少来这一套,我有说那个死老头就是柏博年吗?”此时的柏木青根本就不开口叫柏博年一声爹,“别告诉我,第一天给银面公子躲毒针的那个人不是你,第二次给银面公子送去死老头还没死的神秘人也不是你。”柏木青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一样,只是平时都不声不响。
“二弟,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杀八王爷的亲史,要是我真知道爹在哪里,早就把他接回来了,又怎么会把爹的消息告诉银面公子。再者说,爹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怕见到银面公子。”柏长青一点都不把柏木青的话放在眼里,就算他做的事情这个二弟知道了又怎么样,一切都成了定局,整个柏府已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二弟别闹了,放心,我会养你一辈子的。”除了能混口饭吃外,其他想都别想。
“我想银面公子和柏林青一定没有想到,那些尸体之所以会出现在柏林青的房间,都是你帮的死老头的忙。”柏木青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你说,要是银面公子和柏林青都知道,死老头所做的坏事,你都插上了一脚,帮了死老头不少,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柏长青手一个不稳,杯子抖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别装了,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通洲所有失踪的人都跟死老头有关,而且死老头每次要把尸体放到柏林青的房间时,从来都不曾遇到什么闲杂人等。不是他功夫好,也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你在帮他。你禁止柏府上的人谈论山后竹屋女人的哭声,却又时常叫自己的小妾到那里去哭,为的就是不让小人在晚上的时候乱走,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事情,对不对?”其实那哭声根本就不是倩娘发出来的,而是柏长青小妾的假哭声。
“什么意思!”柏长青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儿了,为什么他所做的事情柏木青都知道。
“你早就知道死老头一直对死去的倩娘有意思,无意还看到死老头会很多的邪术,但你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着死老头怎么把柏林青弄成一具尸体,没了柏林青,这个连皇上都赐了宝玉的障碍之后,柏府全归你的可能性大了不少,但是还有柏木青这么一块绊脚石在路上,所以你干脆连柏木青也一块杀了。”柏林青曾经以为柏长青是三兄弟当中最没用的一个,却不知柏长青是最阴狠的一个,他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发生不加以阻止,任其发展,为的只是柏家的产业。
第一步把柏木青给杀了,三年后利用银面公子想把柏林青也给杀了,第三步,柏长青明知道死老头还活着,包藏祸心,想要做整个沧澜国的统治者。但柏长青心小,不想参与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只想守着这个柏府。明明有那个脑子,但只要一个伯府,真不知道该说柏长青是太聪明还是太笨了。
“没有的事情。”柏长青对于‘柏木青’的话矢口否认。
“呵呵,你承不承认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你这条命我要了,因为这是我欠别人的。”‘柏木青’无所谓地耸耸肩,指望着犯人能够高喊自己有罪,那是在梦里都不会出现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我的二弟。”柏长青把茶杯给打翻了。
“废话,我当然不是那个短命的柏木青了,别忘了,在三年前可是你亲自把刀插在了柏木青的身体里。在三年前他就死了。”柏木青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柏长青,明明就是他亲手做的,难不成自己反倒忘了。
“可……可你是没死吗?”柏长青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别忘了,你刚才不说我不是柏木青吗,既然我不是柏木青,当然就没死,而那个柏木青就死了。”而且还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呢。柏木青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在柏长青的眼里,他看到柏木青的脸上开始蜕皮,就跟蛇蜕皮一个样,竟然是整张一起脱落的。当属于柏木青的面皮完全脱落之后,露出了一张柏长青从没见过的俊颜。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极了,只是他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啊,为什么他要杀自己?柏长青的心里充满了问号。
“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你是吗?”男人好心地问,“因为这是柏木青死前的托付。”他在柏家混了整整三年,为的就是这一天,“既然答应了人家,我当然要帮柏木青做到。”
“不要,我给你银子,放过我!”柏长青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他向来都认为自己只要有脑子就可以了。什么妖术、尸化,练不好只会毁了自己。因此柏长青只会点点武功,但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同,柏长青感觉到这个男人跟自己的爹和三弟一样,会妖术,而且还在那两人之上,要真是这样,他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男人!
“银子?我想要的话,一变一大把。”银子对他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没什么可稀奇的。“不好意思,我只想要你的命,对你们柏家的银子我一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