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乌云越来越多,将月亮团团围住,月这纵然再怎么用力,却也透不出一丝光芒来,他静静的看着那些乌云,默默的念着,请给我老婆一轮圆月吧,她喜欢,我也喜欢,我不想她在想看月亮的时候看不到。
或许是乌云听到了他的心声,或许是月亮听到了他的祈求,在他默念完的几分钟内,乌云忽然散去,月亮重新照耀着大地,月光依然那么皎洁,明亮。
小末回到自己的病房内,久久不能入睡,扭头看看旁边床上的小末,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脑海中映出秦阳学长的容颜,苍白的,带着苦涩的笑容,这笑容牵动着她的神经。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便轻轻的起身,在病房来来回回的走着,郑佳翰严奕一咕脑的涌上来,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秦阳学长躺在病床之上,郑佳翰一定装作无所事事的逍遥的生活着,想想便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人太冷血了,怎么可以随便夺去一个人的健康生命,爹地妈咪的死还不能让他醒悟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变本加利,郑佳翰,你真的以为我苏小末会这么沉默吗?
转身走向床边,拿同手机,迟疑了一下,拨去郑佳翰的号码,“郑伯伯,您睡了吗?”
小末轻声问道,抬眼看了看杏儿,压低声音,唯恐惊醒杏儿。
“小末,是你?没有睡,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意外的,郑佳翰接了电话,声音中略微有点醉意,诧异的问道。
“郑伯伯,我怎么能够睡着,秦阳学长躺在床上,凶手还没有抓到,您怎么这么晚也没有睡觉?”
小末涌起一阵冲动,想直接奔去郑家花园内的冲动。
“呵呵,秦律师现在怎么样了?谁会跟他有仇呢?是不是搞错了?小末这件事你怎么没有早向郑伯伯说,我好帮你调查一下。”
郑佳翰假惺惺的说道,手中弹着烟灰,小末的失落语气让他感觉越发的开心起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晚小末会给自己打来电话。
“郑伯伯,我现在过去找您,跟您诉诉苦行吗?这两天真的很不开心,爹地妈咪都离开我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小末想想,也就您一个亲人了。”
小末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现在睡不着,就找郑佳翰问个清楚吧,虽然他不一定承认,但至少让他明白,自己也不是装聋作哑之人。
“好,小末,现在这么晚了,不然我派人去接你好不好?你现在大着肚子一个人出来,郑伯伯很不放心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怎么向秦律师交待呢?好了,就这么定了,我派人现在去医院,等他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
郑佳翰正愁寂寞长夜无法度过,现在来这么一个孕妇,正好换换口味,体验一个孕妇的味道,虽然说自己喜欢身材火辣的美女,但是小末越来越漂亮的容颜也是自己做梦都想染指的女人。
“好吧,谢谢郑伯伯。我现在就准备一下。”小末挂掉电话,将衣服轻手轻脚的穿好,再次抬头看了看杏儿,然后轻轻的走出门去。
深夜,医院内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病房内的病人偶尔传出几声咳嗽声音,值班护士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两两一起,小声的交谈着什么,看到她走出来,忙上前招呼道,“苏小姐,这么晚,您去哪儿?”
“哦,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就在门外。没事的,谢谢你们。”小末冲护士笑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大门走去。
身后的护士看到小末一个人独自走出去,忙拨出一个号码,小声的汇报着什么。
走出大门,看着前面路上稀少的行人,下意识的裹紧衣服,握紧手中的手机,左顾右盼,望着郑佳翰说的所谓来接她的车辆。
正在等待间,远远的驶过来一辆车,刺眼的车灯照耀在她的脸上,使她睁不开眼睛,车子驶到面前嘎然停下,她以为是郑佳翰派来的人,便忙向前走去,“您好,请问是郑总派来接我的吗?我是苏小末。”
话音未落,车门响动,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钻出来,站在她的面前,冷冷说道,“你要去找郑佳翰做什么?”
小末看清来人后,惊讶得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郑佳翰?何况,我找他关你什么事?是不是不过来看我和秦阳学长的笑话,这些在你看来一定很好玩,很解气吧?”
严奕将手放进裤袋,苦涩的笑笑,“小末,我们之间,除了离婚这件事,有这么多恨吗?我今天工不是来看你们笑话的,我是来阻止你的。你不能去见郑佳翰,如果你还想让宝宝平安生下来的话,郑佳翰现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会善待你的。”
小末心中一动,虽然他的语气比较冷漠,但是她却能隐隐感觉到其中透露出来的关心,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不是非常恨自己吗?不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吗?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真的不懂她了,瞬间,她发现,一起生活八年,她竟然对他是完全陌生的。
“谢谢严总的关心,我是个成年人,也是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妈咪,我爱自己的宝宝胜过一切,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在他没有出生以前,任何人都不可能也没办法伤害得了他,即便是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也不可以,我会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劳您废心。”
“你不能去见他,我过来就是为了阻止你,小末,希望你不要因为跟我生气拿自己当赌注好吗?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因为别的女人背弃了自己当初的诺言,可是,我真的不想你这样,毕竟,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无力去对待势力强大的郑佳翰。”
严奕上前一步,将想要躲开的小末拦住,诚挚的说道。
“严奕,你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在严家任劳任怨的苏小末,告诉你,我不是了,我现在可以为自己的一切行动负责,郑佳翰,你真的以为他就那么强大是吗?你真的这么小看我是吗?严奕,任你摆布的苏小末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我自己,一个重生的苏小末,我不会认为我有什么危险,相反,真正有什么危险的话,也是我命中注定的,还有,请你以后不要监视我的行动,这样是不礼貌的,我可以去法庭告你干涉我的个人自由,现在国家都出法律,公民的行动自由,你没有权力这么做,或许以前,我会听从你的任何话,但是现在,不可能了。”
小末冷冷挥去他挡上来的手臂,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可否认,她对他的恨,不只是一点点,离婚的阴影已去,她感觉自己以前的傻,所以,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样不去理会。
“小末,我知道,你现在不再听我的任何话,但是我现在跟你说的绝对不会是害你的,我也不想继续干涉你的自由,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带着我的血脉去郑佳翰那里,那样,你跟宝宝将有去无回,或许他将你囚禁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小末,不要这么固执了,听我的话,回去好好休息吧。”
严奕仍然不死心,再次挡在她的面前,意志坚定的说道,看样子,是不劝回小末誓不罢休。
“哈哈,严奕,你说什么?你的血脉是吗?你的骨肉是吗?当初是谁跟我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却是别人的孩子的?又是谁在我离开那一天在我身后大声说着,孩子生下来以后不准他叫你爹,我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现在倒说你的孩子,你自己相信吗?严奕,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什么比女人都善变?你还嫌伤害我不够吗?我告诉你,今天我去定了,我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改变自己的行动。”
小末听到他的话,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淌下来,颤声向他质问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严奕会这么说话,离婚的时间虽然不短了,但是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小末,对不起,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知道说什么对你来说都无济于事了,可是,郑佳翰那里你真的不能过去,小末,我求你了,听我最后一次,好吗?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乖乖回去休息,好吗?”
严奕无奈的垂下头,喉咙内哽咽了一下,小末说的话让他感觉自己那么的绝情,可是现在,他发誓他不是恶意的,现在的郑佳翰就是一只狼,披着羊皮的狼,他不确定小末就这么走进去是不是还能完好无损的平安走出来,今天晚上,无论小末多么恨自己,多么倔强,他都决定坚持到底了,那是自己的爱人,曾经深爱的老婆,现在为止唯一的一个小女人,他爱她,胜过爱自己,爱自己的爹地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