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娜!”,伊默略带怒气的打断女子的话,嘴角邪魅的勾起,冷笑一声,“你希望我和她有什么交流?嗯?像这样吗?”
他说着单手托起爱丽娜的后脑勺,准确的捕捉到她的红唇,堵住小嘴中一连串的发问。
“唔——”,爱丽娜猝不及防的被男人亲吻,又当着轩辕灏景的面,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小脸透红。
她拿眼瞥到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轩辕灏景,小脸渐渐由红变白,胸口升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怨气。
于是。
嘴角勾起苦涩,手臂由下向上,形成圆形的弧度,揽住男人的脖颈,爱丽娜忘情的回吻着,与伊默配合的天衣无缝,眼波流转之间,妄图寻找到一丝轩辕灏景脸上的不悦。
可惜。
她失望了!
心,竟然没有预想的失落和悲伤,吻,似乎有些上了瘾,申吟,不可抑制的从口中溢出。
到底,拨乱了谁的心湖?
直到。
砰的一声。
轩辕灏景夺门而出,喜怒不知。
爱丽娜才如梦方醒般,一把推开伊默,抚着胸口微微喘息。
伊默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红色窗帘,满意的勾唇。
他没忘,窗帘后面还有一个人。
窗帘的颜色刚好遮盖住了那个女人衣服的颜色,上天,是在帮助她?还是在平静后掀起更大的波澜?
戏还没演完,伊默眼眸闪了闪,再次上前,不依不饶的重新将爱丽娜纳入怀中。
说实话,刚才亲吻面前的女子时,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不仅仅是受在休息室隔壁所听到的靡靡之音的影响,更是因为他想到了那个喊自己哥哥的可人儿。
渐渐的。
光彩凝集,琥珀色的眼眸中漾起星星点点的疑惑,为何同是轩辕灏景的女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伊默神思漫游,伸出手臂圈住爱丽娜的腰肢,薄唇附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宝贝,乖,先去洗澡!”
爱丽娜扬起头,媚眼中还残留一丝未散的迷醉,她抚上伊默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何不先让我遇到你?”
“傻瓜!听话!”,伊默执起女子的手,牵着她走进浴室,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将门合上。
直到。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伊默才长吁一口气。
转身,奔向窗户的位置。
抬手,拉开窗帘,轻易的攀了上去。
抬眸看向女子的瞬间,嘴角的得意冻结。
此时,夏以沫双手死死抓着窗棂,指腹到指关节处一片发白,裙角翻飞,似摇摇欲坠的蝴蝶。
而。
这些都不是让他震撼的理由。
唯一撼动他灵魂的便是她脸上的泪,蜿蜒而下,凝聚在尖细的下巴处,形成珍珠,滚落。
源源不断的,随风而逝。
她,在哭什么?
伤心什么?
因为害怕吗?
“我先跳下去,随后你跳,我接!”,静默了几秒钟,伊默率先开口,因为没有时间可以给他们浪费,话音刚落,他便纵身跃下,轻盈落地,不见丝毫损伤。
夏以沫看着那道蹁跹而落的身影,忘记了哭泣,一颗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
她哭是因为听到了两人的亲密。
她伤心是因为她和他再次相遇却千山相隔。
直到。
安全着地的男人伸开双臂,示意她往下跳。
夏以沫才收敛思绪,抑住悲伤,她看了眼楼下,并不觉得恐惧,相反,因为曾经有过跳楼的经验,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逸。
闭眼,咬唇。
夏以沫只觉脚下一空,身体失重,下一刻,她便安安稳稳的落进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由于伊默抱住女子后,使用了缓冲。
所以,两人齐齐倒在草坪上。
女上男下。
姿势,呃,有些暧昧。
夏以沫怔忪片刻后,慌乱的从男人怀中挣脱。
因为,在他身上,她已经找不到一丝苏慕凉的影子。
陌生感,迎面扑来。
伊默似乎还在回味软玉在怀的感觉,臂膀蓦然一空,说不出的失落。
他一跃而起,拂了拂衣服上的草屑,拉起夏以沫便朝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离大厅有好长一段距离,所以,伊默不必担心被轩辕灏景发现。
这是第几次牵她?
他已记不清,而每次,他的心都如蓬勃的朝阳,似要从嗓子眼里跃出。
事情总会发生意外,伊默的思绪正在漫游到天外,眸光蓦然一阵紧缩,正前方,走来两个女佣。
特殊的职业练就了他眼观六路的习惯,原本以为不会再遇到别墅里的任何人,没想到……还真是多事之秋!
伊默毫不犹豫的一把揽过夏以沫的腰,脚步停下,低头吻了上去,渐渐的,这个做戏的吻,由开始的浅啄到最后忘情缱绻,直羞的迎面而来的女佣改道而行。
目的达到,他却依旧不舍得放开。
“呜呜!”,夏以沫伸出小拳头捶打他,满脸的不情愿,她记得他刚刚用这副唇吻过另一个女人,却用沾染了那女子气息的唇来吻她。
伊默眸光一黯,理智回笼,负气的放开夏以沫的手朝前走去。
“哎……”,夏以沫张了张嘴,疾步跟上,不远不近,并肩而行。
坐进车中,伊默掏出手机给爱丽娜发了一条信息,大意是自己有事,先行离开,未等她回复便发动车子。
夏以沫安静的坐在男人的身边,透过墨色玻璃将头转向另一侧。
明显的疏离,携着淡淡的哀愁。
伊默会在不经意间瞄上身边人儿一眼,如恋爱中的少年,懵懂且小心翼翼,然而,至始至终,他们却未发一言。
夏以沫看着呼啸而过的草草木木,心中感慨万千,她总算是脱离了鸟笼,俊哥哥的爱,太沉重,自己终是承受不起。
“你住在哪里?”,车子驶进繁华市区后,速度骤减,伊默优雅的转动方向盘,波澜不惊的掀唇。
“我……”,夏以沫咬咬唇,将目光收回,小手不安的绞着衣服,“我没住的地方!”
之前,她一直租房而住,现在一无所有,甚至连证件都落在俊哥哥所住的别墅内。
“吱——”,车子应声停下。
伊默单手伏在方向盘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女子,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说的轻佻,“轩辕灏景没给你买套住房?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为了躲他,才投入到我的怀抱!”
“我没有……”,夏以沫一愣,僵住手上的动作,小声的辩驳。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为了躲他?还是没有想着献身于我?”,伊默勾起唇,讽刺的反问,每当一想起,她在banny生日宴的举动,他就生气,莫名的,想要发火,哪怕受利的一方是自己。
“哥哥……。”,夏以沫听到男人的话后,眼圈泛红,睫毛下垂,“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是你的妹妹,你唯一的亲人,我们有共同的父亲!”
既然血缘已经注定,她便不可以和他情定三生,他永远记不得她也好,这辈子,她只将他当做哥哥,当做唯一的亲人,以妹妹的身份接近他,让他慢慢的接受自己。
“我说过,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另外,我也没有什么妹妹!你现在立刻给我下车!”,伊默气急败坏的怒吼,不知怎么的,他听到哥哥这两个字就讨厌,从骨子里的讨厌,这个女人八成是想跟自己回到住处又怕失身才想出这么个烂借口!
突来的吼声刺痛了夏以沫的耳膜,她肩膀一抖,眼泪簌簌而落,“哥哥……”
“滚!”,单字,简洁、浑厚,却带着隐忍的力度和十足的冰冷从薄唇中溢出,伊默目不斜视,阴沉着脸,直直的盯向前方,握方向盘的手愈渐收紧。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充盈在车内。
顿了一会儿,颤抖的小手缓缓探向车门处,只听,吧嗒一声,车门被打开,夏以沫低下头,捂着唇跑了出去。
红色身影很快的隐没在人群中。
娇小,瘦弱的让他心疼。
“shait!”,伊默眯眸,一拳砸向方向盘,俊脸阴霾。
夏以沫跌跌撞撞的行走在人行道上,姣好的面容和身段引来不少行路者的回眸。
她对此视若无睹,双目略显空洞,只盯着脚尖附近的位置。
漫无目的,不知归处。
伤心么?
怨恨么?
可他不认识自己了呀!
因为不认识,他的世界便没有她!
所以,她不怨恨他!
伊默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远远的跟在夏以沫后面,她走许多步,他才挪动一下车子,剑眉皱的死紧。
他和她,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他看着她走走停停,看着她环视四周,最后停在一家宾馆前。
宾馆最显眼的位置,赫然挂着招聘服务员的启事。
夏以沫咬唇,踏上台阶。
显然,她想应征服务员的工作。
伊默双臂交叠,仰靠在座位上,透过玻璃,阴沉着脸的看向踏入宾馆的女子,薄唇抿成直线,胸口像被一团东西堵住,闷闷的,发疼!
气什么?
到底在气什么?
自己亲口将她赶下车的不是吗?
可是,他好像后悔了呢!
夏以沫步入大厅,喊住了一名服务员模样的女孩,不安的询问着有关招聘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