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误惹战神王爷:我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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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原来如此!郁烈终于明白,为什么醒来之时,下身会那么痛,为什么人人见了自己,都叫自己贱货。这帮畜牲,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王妃!郁烈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深感悲哀,同时又非常庆幸,她走了,面对这一切的是自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没有古人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错误观念,能够正确分清罪犯与无辜受害者的女人。

见郁烈没有说话,勾魂非常得意自己的话狠狠地打击了那个贱货,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好象只是没说话而已,脸上竟没有一丁点羞耻之意!就算如她所说自己不记得了,听到自己提起,也不应该是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个女人太能装了,太不简单了!虽然被绑在刑架上,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自己,看来,不动真格的,她是不会说实话了。

“你是谁?”

“谁是你的主子?”

“到烈王府有什么目的?”

勾魂一句紧接着一句,一口气问完,没等郁烈开始回答,旁边的侍卫就在勾魂的示意下开始鞭笞。鞭子贯着内力,奔着郁烈的四肢,呼啸而来,每一鞭,都将郁烈打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痛入骨髓,浑身颤抖。郁烈始终面带鄙笑,盯着勾魂,宛若在嘲笑他的无能,那看似平和实则犀利的目光,令勾魂竟不敢直面,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主子,那贱货晕过去了。”

勾魂长长地出了口气,转过身,只见那贱货伤痕累累,双目紧闭,脸上那鄙夷的笑却没有消失,生生刺疼了勾魂的双眼。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失贞,不会无颜;受苦,无动于衷;孱弱,然而坚强;淡默,却能无畏。

“怎么?撬不开嘴?”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看了看昏迷的“司空凝心”,又看了看面有愧色的勾魂,尉迟慕白了然地拍了拍勾魂的肩,沉声吩咐:“泼醒她。”这个贱货太过狡诈多变、工于心计,嘴硬心软、率直豪爽的师弟不是她的对手。

足足泼了三桶冰水,郁烈才清醒过来。

微微睁开眼,看清楚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慕白,脸色惨白、虚弱无比的郁烈,失笑谓曰:“王爷的嗜好还真特别,这么喜欢戴绿帽子,大婚之日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爽啊?”还慕白呢,这么丑陋的黑心肠,再慕白也还是黑得不能再黑。

尉迟慕白此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耻辱,就是先王妃,也就是郁烈这具身体的大姐,给他戴的绿帽子和对他的诬蔑、陷害,也因此性情大变。此刻被不明究竟的郁烈一通冷嘲热讽,尉迟慕白当即恼羞成怒,顺手抄起身边的刑棍,铺天盖地般疯狂地朝郁烈砸去。

勾魂一看不对劲,想要上前制止,可是盛怒之下的尉迟慕白岂会容人近身,不管不顾地挥棍将勾魂赶开,继续狂轰乱打。勾魂不敢稍作停歇,不顾生死地扑向尉迟慕白身后,死死地禁锢住已经暴怒的尉迟慕白的胳膊。

尉迟慕白胳膊动弹不得,脚还不住猛踢,口中狂叫:“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贱货!”

勾魂吼得更大声:“要是她现在被你打死了,你也就完了!”

昏死过去的郁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位中年大夫正忙碌地为她诊治,勾魂和浅云紧张地在一旁看着:那个贱货现在还不能死,所以才被辱、被虐,而不是被直接整死。方才尉迟慕白被她气得失去了理智,差点将她活活打死。若非勾魂死死拦住,此刻的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饶是如此,她的左手和双腿均已断,棍伤、鞭伤数十条,仅剩一口气而已,生死难料。

一个时辰过去,伤口才全部处理完,大夫神情凝重地嘱咐:“这是伤药,一天一抹,这是内服药方,一天一贴,分两次间隔六个时辰服下,切不可断。这人伤太重,身子太虚,能不能活,只能看天意了。若是醒来,三天后你再通知我过来看看。”

勾魂赶紧应道:“好好好,祁伯,请这边走。”

离开前,勾魂不忘交待一句:“浅云,这里就交给你了。”

勾魂领着祁伯来到王府书房时,尉迟慕白和好友秋亦轩相谈正欢,完全没有刚才差点棍毙某人的不安。即使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在尉迟慕白的心里,仍然认为那个贱货死有余辜。

祁伯疾步走到秋亦轩身边,放下药箱,把过脉,这才放心地在秋亦轩下首安坐休息。轩儿原本身体健康,只是六岁时发生了一场意外,从此多了一个心悸又容易晕厥的毛病,不能跑,不能跳,连走路都少走为宜。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严重,时常动不动就晕了过去,每次都有可能不再苏醒,令自己不敢稍离左右。

勾魂也非常庆幸,寻常大夫恐怕已经直接宣告那个贱货只能等死了,也不知道是师兄运气好,还是那个贱货命大,今日正巧秋公子来祝贺师兄新婚,才有幸请到医术登峰造极的祁伯出手救人。若是师兄,断不会为了那个贱货去请秋公子,而祁伯向来不离秋公子左右,不管是谁,除非请到秋公子,才有可能请到祁伯。秋公子的身体,世人皆知,也许下一刻就是仙去之时,勉强他做任何事情就等于要他的命。师兄新婚当日,秋公子就是身体不适,才没有来烈王府祝贺,如今秋公子身体稍好就登门造访,足见秋公子亦是对师兄情深意重,不枉师兄将他当作知己。只是祁伯居然自己承诺三天后还会再来,也不知是看师兄的面子,还是那个贱货不知怎么竟合了祁伯的意。

已经向慕白表示了祝贺,又天南地北地海聊了一通,秋亦轩提出此行的另一目的——拜见大嫂,可慕白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秋亦轩故作愁眉苦脸状:“亦轩今日特来拜见大嫂,慕白若是不让,亦轩还怕将来大嫂不让亦轩进门哪。”慕白什么都好,就是当年先王妃一事,落下了心病,现在恐怕是要坚决阻断王妃与任何男子相见,可是自己实非需要防备之人。

尉迟慕白轻轻按住正要起身的秋亦轩:“就你这身体,大老远地来了,就是最大的诚意,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秋亦轩了然一笑:“不让亦轩拜见,是要金屋藏娇么!”这几日并未听到烈王府传出有关新王妃的消息,连三日回门都没有动静,莫非慕白的心病已经被新王妃医治好了?

尉迟慕白先是欲言又止,最后拗不过秋亦轩那温和目光中的咄咄逼人,终是说了一句:“你大嫂在床上休息,下不了地。”

秋亦轩闻言大窘,白玉般的脸上浮现一片红云,急急转而言他。

勾魂对师兄真是佩服之至,明明说的是大实话,那个贱货确实是“在床上休息,下不了地”,却让人听不出一丝端倪,还闹了个大红脸,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浅云恨恨地往炉子里添柴火,不时地看一眼那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贱货,祁伯嘱咐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不,连熬药也在同一个房间里,时刻面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贱货。

本来只是替王爷不值,为他出气,自从那个贱货设计牵累自己之后,又添上了自己的仇恨,五十军棍留下的切肤之痛,时刻提醒着自己,恨不得将那个贱货碎尸万段!

而如今居然还要照顾她汤药、饮食、起居,自己怎能甘心!可是,为了王爷,只有先忍了!

已经三天了,那个贱货还没有醒,可是却能吞咽自己喂的汤药和稀粥,哼,装得不怕死似的,进过了军妓营,天天被虐待、辱骂,又受了这么重的刑,即使这样的日子,还不是苟延残喘地想活下去,不然,怎么可能人尚在昏迷之中,却还能吃东西!

郁烈是痛醒的,恢复意识之后,唯一的知觉就是痛。全身上下,无论是肌肤还是骨骼,都痛心切骨,身不由己地轻颤,甚至连内脏都隐隐作痛。睁开眼,看到的是浅云忙碌的身影——哦,没死成,又被救活了。

最后的记忆,是慕白那张愤怒得变了形的脸,和不分青红皂白,如同狂风骤雨般朝自己袭来的棍棒。至于么,不就嘲笑他戴了顶绿帽子,就气得发狂,气量也太小了!这不是应该在将自己送到军妓营去之前就应该预料到的么?!自己天天被人骂贱货——这应该就是人人这么称呼自己的目的吧,时刻提醒自己别忘记了自己的肮脏——不也“笑”纳了,而自己不过说了他一次而已。若非那个勾魂故意提起军妓营之事,想打击自己,摧毁自己的意志,自己也不会用同样的方式进行还击。

在这样蛮不讲理暴虐成性的王爷手里,在这样上上下下同仇敌忾的王府,一直伤痛在身、体力无法恢复的自己,还能有机会活下去、逃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