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贵族的本意是精英,而非奢华。传统的贵族礼服讲究修身,线条简单明朗,类似于军服,色调以紫色为主,袖口上有代表爵位的金黄色袖标,仅在胸前有一排铜扣,没有多余的修饰,肩章、胸标这些玩意儿都被去掉了。这是艾斯第一次穿上正式的贵族礼服,说不上舒服,但也不见得别扭。
一到酒会上,艾斯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他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这身装束更衬托出他的英气和冷峻。他的相貌天生就像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冽的眼神,肃严的气质,人们连想都没想,这就是那个艾斯!艾斯应该就是这样!
“哈哈哈……”大公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艾斯,我记得你是一个相当守时的人。难以置信,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迟到。”
“遇到点小麻烦,请大家原谅!”艾斯微微欠身。
“我认为不会有人介意!你们说是不是?”大公把目光投向与会的嘉宾。
所有人都微笑着回应,大公都不介意,谁又会表示不满?
“艾斯,以前我总觉得你太低调,也不擅交际,年轻人理应有年轻人的朝气。况且,你是公国新晋贵族,公国的栋梁之才,总不能永远都不跟公国的大臣们打交道吧?一个人、一个家族再强大,终究也有限,只有许多个家族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这才是真正的强大!而这,恰恰是一个国家的定义。”
“大公的谆谆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时时自勉,不敢有违。”
大公温厚地点了点头,一脸得色。群臣哑然,像这种比较正式的谈话,艾斯身为大公之臣,理应自称“微臣”,而不是“我”,要不然就有藐上之嫌,这是为人臣的基本礼节。艾斯以我自居,偏偏大公并无不喜。
“昨天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艾斯。”大公满脸笑容地说。
“大公,你指的是……”
“伊莎,你还在等什么呢?”
伊莎贝拉从乐队后面的布幔中走了出来,好像所有独光都汇聚到了她那头银色的长发上,那是一头美丽得无法形容的长发,丝绸一样的柔顺光滑,让人忍不住伸手抚mo和怜爱。与之交相辉映的是天使一样的面庞,她的肤色如雪,嘴唇红润欲滴,颈项欣长秀美。螓首微微地低垂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怯,毫不招摇,却更胜百媚千娇。她走过来的时候,像在云端轻舞,又像有些慌张,淡蓝色的百褶裙轻轻摆动,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蓝色百合。
“艾瑟伊的百合花终于长大了啊!”一个中年贵族发出幽幽的叹息。
“如果伊莎小姐能下嫁给我,我愿意用一身的斗气去交换。”一个胖嘟嘟的年轻贵族酸溜溜地说。
“得了吧,你那点可怜的斗气,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你还看不出来吗,伊莎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另一个贵族青年低声道。
在人们的小声议论中,伊莎贝拉向艾斯走了过去。
“艾斯,我们又见面了。”伊莎贝拉低着头,发出蚊虫低语一样的弱弱的声音,即使是这样一句普通的问候,这个害羞的女孩儿还是觉得脸上发烫,这份羞涩很快呈现在脸上,她的双腮像涂沫了胭脂一样红了起来。
“你好,伊莎贝拉。”
艾斯看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心中却叹息不已。就在伊莎贝拉走过来的一刹那,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异常清晰的明悟,这个女孩之所以如此羞怯,如此的春意盎然,跟自己毫无关系。遗憾在于,她喜欢的人儿永远也不会出现了,正牌的艾斯死得不能再死!没有人愿意伤害这样一个女孩儿,哪怕是动一动这样的念头也会觉得得自己罪孽深重。于是,艾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无论接受与否,伊莎贝拉注定会受到伤害。
简单的问候之后,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伊莎贝拉害羞,艾斯却对她所知无几。让伊莎失望的是,在奥康,吻手礼是常见的礼节,但艾斯仍然没有吻她的手。
好在大公早就想到了,两人见面一定无话可说。
“伊莎,我想占用一下艾斯的时间。公国的很多大臣,他都还不认识呢!”
接下来,就是冗长的介绍,艾瑟伊公国的重臣,斗气分会、冒险公会的头头脑脑们,艾斯一时记不住这么多名字,听得头昏脑涨。
布兰切特等人倒也没有受到冷遇。能够参加这种级别的酒会,谁也不是傻子,不少人看出了她跟艾斯之间的亲密关系。奥巴马和克蕾曼丝也受到了很好的接待,伊莎拉着布克蕾曼丝的手,陪同姐弟俩品尝着大公府的各种美食。伊莎贝拉跟克蕾曼丝的年龄相关无几,生活环境虽然完全不同,但终归都是小女孩儿,总能找到感兴趣的共同话题。
酒会正式开始了,艾斯在人群中找到了斗气协会艾瑟伊分会的会长,艾斯特意记住了这名分会长的名字,乔-萨瓦。
“尊敬的萨瓦会长,我想拜托你有一件。”
萨瓦微笑:“子爵阁下,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说。
萨瓦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实际年龄不详。在永冻原上,担任斗气协会分公长的人至低也是9阶斗将,在永冻原南部的几个大国,担任分会长一职的甚至可能是斗皇。作为五百岁俱乐部旗下最赚钱的机构,斗气协会的底气很足,就算是所在国的王室,大家也是互不侵犯、相互尊重的关系。艾瑟伊公国的特特殊在于,大公不仅是艾瑟伊公国的国主,还是贵族宗礼院的分院长。对大公备加重视的人,萨瓦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叫我艾斯吧,萨瓦会长。是这样的……”艾斯伸手往旁边指了指,不远处,克蕾曼丝正与伊莎贝拉相谈甚欢,“她是我的妹妹,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但一直没有学习上乘的斗气法诀。萨瓦会长,你不能帮她找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
“没有问题,我可以亲自指导她。”
“感激不尽,萨瓦会长,我这就叫她过来……”
“不必了,伊莎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儿,难得见她跟陌生人谈得如此开心。”萨瓦侧头,目光忽地一滞,“艾斯,你弟弟修练的什么功法?”
奥巴马正在狼吞虎咽地扫荡着美食,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注意的对象。
“石碑诀。”
萨加眼中闪过一道异彩:“艾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更希望成为他的老师……怎么,你好像有些为难?”
“我打算送他去奥康学院。”艾斯如实说。
萨瓦一脸的失望,却不甘心地说:“艾斯,我为斗气协会服务了六十年,如果成为我的入室弟子,不但可以免费获得2S级授权,修练武技也有很大的优惠。假以时日,他的成就必将远远的超过我。”
“我再考虑一下吧”艾斯怦然心动,一时却又难以做出决断。
“可以听我说一句吗?”冒险分会的主席吉罗-莫林走了过来。
“洗耳恭听!事实上,我正要找你呢,吉罗主席。”艾斯说。
“哦,先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打听一下,雪狼冒险团的户籍档案为什么被加密。如果涉及到贵会不能公开的秘密,我收回我的话。”艾斯道。
吉罗主席的表情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