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仍然选择默默地守候,在她为了自己的目的,一次次嫁人,一次次与那些男人周旋的时候,他尽管难过的要死,却从未说过一句,仍是笑着,竭尽他所能,为她铺好道路。
他那样的好,那样的优秀,多少女人争着做他的妻,他却甘愿来跟许多男人抢一个女人,这样一个花心的女人!
醒,她不能没有他,她不能失去他!
“醒……”扑在他的背上,紧紧地将他搂住。
“嘶--”感染到了她的情绪,闻人醒侧过身来,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却扯到了他背上的伤口,忍不住痛叫一声。
“很痛吗?”云墨衣抬起头,美眸里一片雾气,俏脸儿皱成一团,凑到他的眼前,焦急地问道。
“不痛。”单手捧起她的小脸,心疼地看着她眼里的水汽,指尖柔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衣儿,你是很强势的,最近怎么总是哭?我还是喜欢看到那个笑意盈盈,自信满满的衣儿。”
她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有眼底的一圈黑晕,惹得他一阵心疼,该是一夜未睡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喜欢我了么?”云墨衣嘟起小嘴,只有在醒的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的娇态,就连师兄面前,她也是一副大女人的姿态。
闻人醒装作侧头想了想,笑道:“衣儿再这样哭哭啼啼的,会变成丑女人,我当然不喜欢了。那么多美女天天绕着我转悠,我怎么会去喜欢一个丑女人!”
“死闻人醒,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美眸里射出一阵小火苗,忘了他是伤患病人,粉拳不留情地落下。
“啊,衣儿,想要我命么?”闻人醒痛的大喊一声,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干净的中衣渗透出一丝鲜血。
糟了,打到伤口了,初合的伤口估计又裂了。云墨衣难过地咬着下唇,暗骂了自己一声,揭开他的中衣,后背靠近肩膀处,围了一圈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浸染,轻轻地撕开白布,露出里面的伤口,清理干净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隐约可见里面的骨头,边缘又渗透出许多的血水来。
“你等我一下。”云墨衣话落,人已不在房中,只眨眼功夫,又出现在床前,手里拿着一瓶药。
“这药是我特制的伤药,敷在伤口上能比一般的伤药好得更快,前次我的脚伤便多亏了它,短短三日便完好如初了。”一面说着,一面打开瓶口,将药倒在干净的毛巾之上,轻轻地敷在他的伤口,再替他换上干净的白布。
闻人醒只觉伤口传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痛楚减缓了许多:“那我这伤,得多久的时日才能好?”衣儿要去救南宫牧,不能因为他耽搁在路上,然而他不跟去,却又不放心她的安危。该死的,自己怎么这般没用,就被金婀的琴音导入幻境了?
想起幻象中那耳鬓厮磨,缠绵一刻,苍白的脸上竟染上了一抹红晕,下腹一阵阵发热。
“虽说没有伤及要害,伤口却颇深,至少得卧床七八天才能下床行动,否则伤口又该开裂了。你很热么?”云墨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晕,哪里知道某个男人此刻是欲火焚身。
“七八天?那不是要耽搁衣儿的行程么?”闻人醒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燥火,谁知愈不想去想,那销魂一幕却愈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俊脸更是红成一片,似染了晚霞。
“醒,你怎么了?”云墨衣看着他红的不正常的脸,神色一片焦急,该不会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烧了吧?那可不妙!
纤手抚上他的额头,试了试他的温度,再试了试自己的,美眸中一片迷惑:没有发烧呀?
“衣儿。”闻人醒一把抓住她缩回的手,放在自己发烫的脸颊,满足地喟叹一声:“衣儿,我想……”
“你想怎样?”柔柔地问道。另一只手掏出怀里的锦帕,细细地替他擦掉额间的汗水,虽说是夏日,清晨还是很凉爽的,醒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伤口很痛么?
“我想……想……”闻人醒抬起一双炽热的眸子,闪烁地看着她。
望着他眸子里满满的****,再不经事的人也明白了,何况是冰雪剔透的人儿。
“你这个大色狼,伤成这样,还有功夫想别的事情,伤口不疼了是吧?”云墨衣恍然大悟,恼怒地嗔他一眼,脸颊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衣儿,你可知,我在幻象里看到的是什么?”闻人醒低下头,轻轻地咬着下唇。
“是什么?”云墨衣好奇地问道,出现在眼前的幻象,应该是自己潜意识里异常在乎的事情,通常是没有得到,或者没有达到的人或事。比如她,就看到了离她而去的皇兄,虽然只是个梦,却搅得她不安宁。
“是……是那晚,我们没有做完的事情。”鼓起勇气,抬起头,一口气说出来。
“呃……”云墨衣怔了怔,小脸儿更红了,低下头,暗想:看来那夜对醒的打击还是蛮大的。
“衣儿……”闻人醒微微地喊了声,见她不说话,眼神暗了暗,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衣儿,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他那声微微的叹息,却没逃过云墨衣灵敏的耳朵,见他神色憔悴间,又添了一丝抹不开的黯然,心中盈满了心疼,差一点失去他的心悸又涌上胸口,也微微叹了口气:“傻瓜,我怎么会讨厌你,你现在伤的这么重,一动伤口就该裂开了,等你好一点再说吧。”
那一层膜,作为现代灵魂的她,并不是那么在乎,之所以一直守身如玉,是因为师兄是个古代人,想来他会介意。
可是,她已经不可自抑地爱上了醒,甚至在她心中,醒的地位竟隐隐地超越了师兄。
也许,师兄赌气骂她的那个“贱”字,已经藏在了她心中某个不可见的角落,她刻意将它淡忘了,然而,潜意识里却很是在意的。就像一块摔成两半的玉,纵然补得严丝合缝,也是有瑕疵的。
对不起,师兄,我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要说我贱也好,骂我花心也罢,我还是爱上他了,他是一个值得我爱的男人,我放不下手,我也不想放手。
在差一点失去他以后,我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如果要承担后果,就让我死后下地狱吧。
“衣儿,你,你这是同意了么?”黯然的脸上沾染上一丝喜色。
“嗯……”难为情地垂下眼睑,轻轻点了点头。
“衣儿,我的好衣儿!”闻人醒高兴起来,眼中散发的光彩,照的满室都亮了起来,捏着她的手,扭扭捏捏半天,“那不如,就趁现在吧!”
“你真当你是铁打的不成?”云墨衣瞪了他一眼。
“上了你的药,伤口很舒服,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好不好?”祈盼地望着她,只要能跟衣儿在一起,这点伤痛算什么?就算让他立刻死去,他也甘愿。
“不要,大清早的……”俏脸红的快要滴火了,心如鹿撞,慌得不行。转身想要逃开,手在他掌心,被捏的紧紧的,自己的脚也如生根在地,迈也迈不起来。
“我不管。”闻人醒开始耍赖,好不容易衣儿答应了,不趁热打铁,说不定改明儿她就反悔了,再说不定又像那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左手一使劲,毫无防备的她便跌在床上,还未挣扎,便被他压在身下,沉重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颊。
“你的伤口没事吧?”云墨衣焦急问道。
“没事。”闻人醒抿抿嘴,掩下方才用劲时,伤口的一阵疼痛。身子压下去,欲吻上她的红唇。
“等一下。”左手捂在嘴前,挡住他的,眼睛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咽了咽口水,难为情地说道:“门,门还没关。”
侧头看去,果然房门大开,方才一时心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左手一挥,一阵风扫过,房门瞬间掩上,拉下她的左手,再次俯下身去。
“等一下。”右手捂上来,眼珠转动了几圈,看了看他未着上衣的身子,咽了咽口水:“你,你没穿衣服,会不会,会不会冷?要,要不要穿上一件?”
这不明显的没话找话么?
闻人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笑地看着她:“反正待会也要脱的,还穿个什么?衣儿,不要这么紧张。”
“我,我没有紧张。”小脸不服输地看着他。
“嗯,衣儿是关心我。”拉下她的右手,一只手掌将她两只手都固定在头顶,以防小手随时出来捣乱。
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轻柔绵软,如一阵春风在她嘴上轻抚。
“唔--醒--”云墨衣感觉到唇上一热,忍不住低吟一声,瞬间软化为一滩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了。
她的低吟,给了他更大的鼓励,似乎已经忘却了背上的伤痛,沉浸在她美好甜软的味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