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伤好,一定得弥补回来!
“好吧。”云墨衣听了听动静,复又躺了下来,纤手捂住他的耳朵:“咱们不听他们的,任他们闹去。”
“王爷,你的技术真好,人家好舒服,这里还要,这里还要……”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似乎不把满院的人都吵起来便势不罢休!
云墨衣烦躁地将耳朵埋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摒除心中一切杂念,今夜,睡得无比痛苦!
闻人醒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在她头顶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身上的温度也高的吓人,似乎要烧着了一般。
丫的!云墨衣终于躺不下去了!
闻人醒只觉眼前一花,身侧便没了人影,一阵劲风刮过,房门大开,再轰然一声,对面的房门大开,娇然的身影站在那门前,愣愣地往里望着。
只听她愣了半响,终于一声大吼:“楚亦尘!按摩也需要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吗?”
闻人醒一怔,浑身似泄了气般趴在床上。
按摩?真亏他想的出来!
楚亦尘隐下心中的狂喜,甩了甩发麻的双手,该死的,他堂堂王爷,何时这样伺候过一个女人,为了引她过来,手都按酸了!她若再不过来,他真的没辙了!
她终于还是来了,说明她还是在乎的不是?心中虽然波涛汹涌,面色却一派淡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闲闲地说道:“本王春宵一刻,干你何事?出去!”快说吧,快说你在乎我!只要你说一句,以往所有的事便一笔勾消,从今以后,本王便只要你一人!
“是不****的事,王爷要玩什么都与我无关,不过若是杂音吵到人好梦,便跟我有关了。三王爷,你们要做什么都请小声一点,不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需要好好休息,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闲,白天也能在床上玩的。”嘴角一撇,说出的话,完全跟他臆想中的南辕北辙。
“云墨衣!你!”被她一顿讥讽,楚亦尘的俊脸似调色盘般,一阵青一阵白,除了大声地喊她的名字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我言尽于此,至于王爷要不要脸,全在于你!”说完转身欲走。
“云墨衣,你站住!”楚亦尘再也忍不住,疾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恨恨地盯着她:“你真的不在乎么?”
“我当然在乎。”楚亦尘闻言一喜,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他岔气,“你们吵得我和醒睡都睡不着,我能不在乎么?”
“你!你真的不在乎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处一室么?”
“你们别叫那么大声就行。”
“我们……你!”楚亦尘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眸中的神采如掀起一片狂风巨浪。望着眼前开开合合的红唇,埋头狠狠地吻上去。
“唔--”猝不及防的云墨衣,被他大力揽在怀里,只觉唇上一阵湿热,便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和他满眼的怒意。
丫的,又被他强吻了,眼神聚起一片阴霾,齿下毫不留情地一咬。
楚亦尘只觉唇上一痛,逼不得已地放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抚,便触到一手指的血,她居然咬他!凤眼中的风浪更甚,更不不管嘴上的伤口,再次大力将她拥在怀中,俯下身来,狂风暴雨的吻如雨点一般密密欺上她的嘴唇,他的胳膊,死死地扣住她的身子,让她与他紧紧相贴,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云墨衣一阵窒息,这样强势霸道的吻,带着无比强大的气息,还是第一次经历到,瞬间有些愣神。
随着他蛮横的吻,他的手已悄然附上了她的薄衫,在她温润如玉的身子上上下摩挲……
云墨衣心神一震,身上如无数道电流划过,一阵酥麻的感觉流淌全身,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直到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射过来,令她神智一醒,愣愣地往那道视线看去,便看到楚亦谨眸中的痛色。
该死的,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心中熊熊怒火燃烧,双眸微眯,手掌猛地抬起,掌风带着一道气旋,往楚亦尘身上狠狠而去。
这掌下去,恐怕楚亦尘不死,也只有去与水夜枫为伴。
“衣儿,不要!”目睹一切的楚亦谨大喊一声,她掌中的气流,让远处的他也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这掌下去,三哥定然危险,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大吼了一声。
楚亦谨的喊声令她迟疑了一拍,待回过神来,楚亦尘已经放开了她,脚尖一顿,后退了一丈有余。
凤眼怒视于她,似不可置信一般:“你居然想打死本王?”
云墨衣并未答话,右手扬起,宛转掌心,一道强劲的内力蕴于掌中,她的周围,似乎都刮起一阵风来,衣袂飘飘,长发飞舞,冷然的眼眸,窈窕的身姿,清辉的气质,如月中仙灵。
楚亦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凤眼中的爱恋一闪而逝,浓眉紧拧,薄唇微抿,筑起周身的气势,摆出防御之姿来,长身玉立,如一座高山巍然不动,紫色的衣衫,随着他的气势微微摆动,妖冶的脸庞,映日的绛唇,占尽风流,似瑶宫谪仙。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楚亦谨着急上前几步,欲要从中拦阻,尽管他们任何一方的攻势,他都接不下来,但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两人小打小闹便罢,若以生死搏命起来,他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的。
一边是剑弩拔张,一触即发,另一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时间,连周围的气流都似乎凝固了,另外两人,皆觉空气稀薄,呼吸紧促。楚亦谨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情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某个人的手,轻轻拢于袖中,再慢慢地掏出一件器物来,随着手上的动作,那人眼中的光芒大盛。
云墨衣的掌中,如奔腾着一条气势如虹的飞龙,她这一掌出去,便会增加一条亡灵。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良久,竟微微笑了起来,那笑中有自嘲,有哀伤,有爱恋,还有明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她若是下了狠心,他的命,便在她一念之间。
原来索要她的一个吻,付出的代价便是生命呢。
凤眼微眯,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紫色的身影,长身玉立,仿佛一朵盛开在冷雨中的幽兰,美丽,寂寞,孤独,而又散发着哀伤。
褪却了嚣张的气焰,收敛了周身的锋芒,他的美,遗世独立,令所见之人,心弦皆为之一震。
这样的楚亦尘,还是很令人爱的。
云墨衣不禁看呆了,却心念一转,美眸一瞬间划过一道光彩,右手一挥,眨眼之间,掌气已尽数倾泻而出,雷霆万钧,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刮起一阵巨大的旋风,将地上的尘土瓦砾悉数卷起。
众人只觉风沙迷眼,什么也看不清了,只闻“咚”的一声重响,似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风沙渐去,紫色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院中,惊诧地低望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损伤,这是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却是水姬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梳得整齐的发髻被掌风刮得散乱不堪,左手撑地,右手捂胸,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双杏眼恨恨地盯着云墨衣,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云墨衣黛眉微蹙,轻袖一挥,人已在她面前直身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尽是不屑的光芒,缓缓蹲下身子,嘴角微撇:“水姬?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金婀是你的姐妹吧?你们玄衣教果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成器的,说吧,你想怎么死?”
众人一愣,又是个玄衣教的?玄衣教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呵。”水姬轻笑起来,笑声扯到心口的内伤,痛得嘴一咧,脸上半是痛意半是笑容,扭曲成一团:“金婀姐姐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才败于你手,我不一样,我无情无爱,我也不怕死。有你陪我,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寂寞的。”
云墨衣捡起地上的银盒子,和散落的几根银针,拿到面前:“这就是你的暗器?方才你想趁我们全神贯注之际偷偷出手,只可惜你棋差一着,我早已暗中留意你很久了,你从袖中掏出它来的时候,我便已经了然于胸,只等你出手……”
“哈哈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罢。”水姬笑得愈加放肆,妩媚的脸上一片狰狞,“不错,这个是我的暗器,我早就知道银针是射不到你们身上的,这只不过是我的先招,不信你闻闻,以你的医术,应该不会闻不到空气中的香味儿吧?哈哈哈。”
闻言,所有的人都敛起了鼻息,细细捕捉空气中的味道,果然,闷热的空气中,一丝淡的几乎不能辨别的清新香气若隐若现,若不聚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分辨,决计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云墨衣敛眉深思,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临去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