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耳鬓厮磨,唇齿相依,“我好想你……”
手中一扯,身上宽大的丝锦睡袍便落了地,再一扯,云墨衣身上的里衣也没被放过。
云墨衣清醒过来,被他火热的身体吓了一跳。
“今天好累了,我想睡觉。”云墨衣不高兴地嘟囔两句。男人真是得寸进尺的动物,给他一点颜色,他便能开染坊,给他一点甜头,他便能化身为狼。
“衣儿,我会很温柔的,好不好?”低声在她耳边祈求,未等她答应……
果然很温柔,那般的小心翼翼。
云墨衣忍不住低吟一声,软化在他的温柔里,感觉到他的充实,满满的,柔柔的。
“衣儿……”楚亦谨抬起头,一双迷醉的眸子在黑暗中盈盈如水光,他的满足与快乐,深深地刻在他的眼眸里,似乎千言万语也难以诉说。
“衣儿,前半生,我懵懵懂懂地走过来,我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人生的目标,纵然高高在上,呼风唤雨,人生却是那般的单调与无聊,过完一日便是一日,我以为,我这辈子便这样平淡地数着日子过去了。”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红唇,在她耳边动情地说道:“直到那日,我以为我单调的人生,终于终结在路上了,可是却遇到了你,你给我的惊鸿一瞥,让我空洞的心仿佛瞬间便被填地满满的,从此,我知道生活是可以多姿多彩的,我的后半生有了目标,那便是追逐你的脚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牵肠挂肚,让我痴让我狂,我一度以为,她是不是我的幻觉,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
“在我得知,我一直苦苦找寻的人儿,竟然便是我曾经的未婚妻时,你可知,那一刻,我有多心痛,我多想去死。”
“你却是皇兄的妃子,那阵子,我甚至有想过,要不要弑兄夺妻……”
“可是我知道你是恨着我的,否则你便不会明明知道我在苦苦找你,还一次又一次地瞒着我,躲着我……我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了……”
“越是对你了解,就陷得越深,我知道,这辈子我也放不下了……”
“衣儿,谢谢你,给了我机会,谨的后半生,都是衣儿的,从此以后,衣儿在哪,谨便在哪……”
字字句句,如声声响钟敲进她的心坎里,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身子,她怕她一开口,发出的不是说话声,而是啜泣声。
上天待她不薄的,她何德何能,拥有了这几个深情的男人,她要做的,不是应该像他们一样敞开心扉么?
从此以后,他们便是她最最亲近的人,她与他们一起,福祸与共,有她在,谁也别想伤害她的男人一根寒毛!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从她紧拥的怀抱已经传递给了他,他眸中光亮大盛,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墨衣叹了一声,对黑暗中说道:“醒,出来吧。”
一道黑影,从外间闪了出来,开口的声音竟然一阵哽咽:“衣儿,谨。”
谨的话,他在外间一字不落地都听了去,心里无比震撼,一直以为,最爱衣儿最懂衣儿的是自己,没想到,谨的深情,与他不相上下,就连他这个男人听了,也为之动情。
楚亦谨有些许尴尬,脸一阵发烫,幸亏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红。方才一时动情,说了许多话,不知道被闻人醒听去多少,太丢人了!
云墨衣招招手,说道:“夜深了,来睡吧,明天还要去凤凰山勘察一番。”
闻人醒听话地脱了衣服,爬到里侧,胳膊横在她的纤腰上,头埋在她的颈窝,闭着眼睛便香甜无比地睡了起来。
楚亦谨则在外侧,埋在她的怀里,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左一右,不一会儿便相继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这下子轮到云墨衣睡不着了,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
许多种情绪涌上她的心头,许多久违的人影映入了脑海。
那决然而去的背影,听金婀的口气,他好像有事?这么些天了,不知他可还好?说过他的事再与她无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
那京城皇宫的人,他可还好?今夜又宿在哪位妃子的宫里?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任他索取,他怕是早已忘了那日的绚烂夜空了吧?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浅浅地睡了过去,待到醒来,天色早已大亮了,夏日的白天,本就来得早,如今已是满室光亮,身边的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摸摸两侧的被窝,都已变凉,这么闷热的天气,变凉的被窝说明,人早已起床多时。
“凝香--”云墨衣爬起来穿上衣服,唤了一声。
“衣儿醒了么?我给你打水进来洗漱。”外间却传来楚亦尘好听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云墨衣一愣,这小厮做的越来越称职了。
楚亦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放到屏风后的盆架上,拧了毛巾来给她净脸,瞄了瞄榻上男人们换下来衣物,眼神微闪,神色有些黯然。
云墨衣结过毛巾,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们人呢?”
“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他们说不要吵你睡觉,闻人醒安排去探凤凰山的事宜了,谨出去拜访越阳侯了,用过午膳便回来。”楚亦尘暗垂眼睑,却掩不住他眼底的青色。
“去拜访越阳侯?可有吩咐他,别将水夜枫的事情说与他父母听,以免人家着急?”云墨衣急道。
“谨都省得,只说是自己到越阳游玩,拜访姨母,姨夫。”
“那就好。”云墨衣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头痛,要在二十多天内找到火龙珠,根本是希望渺茫的事情,就算火龙珠跟玄衣教真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能找到玄衣教的入口,就算找到了入口,人家也不会给你,真是困难重重。
“衣儿……”楚亦尘唤道,被她一瞪,又低头改口:“小姐……”
“什么事?”
“……”张了张嘴,却终是说道:“没事,我出去了……”转身大步而去,出了门,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
下午,待日头稍斜,大队人马往凤凰山出发。
为了加快速度,云墨衣弃车骑马,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夏日的太阳还是很毒,晒得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待出了南城门,所有人加快了速度,策马飞驰,刮得一阵扑面而来的风,才微微带来一丝凉意。
不到一炷香功夫,便远远地看见了凤凰山的山形,果然如一只庞大的凤凰欲飞,连绵起伏。
待得山脚下,才发现,这是一个山群,大小山峰很多,到处都是路,却不知该走哪一条。
“怎么办?”云墨衣用手遮挡阳光,往四周望了望,侧过头来问闻人醒道。
闻人醒微眯双眼,侧过头去问青叔道:“青叔,这么些山路,可知哪条最容易迷路?”
青叔躬身道:“少主稍等、”转身从队伍里提出来一个人,吩咐道:“小海子,你对这一片最熟悉,你来回答少主的话。”
“是是,回少主的话,这些山路都是通的,只是有些难走,有些好走,弯弯绕绕的,岔道口很多,若是选错了口,有可能从这条路进去,一会便从那条路绕出来,也有可能绕得深了,绕来绕去便迷了路,怎样也出不来。”
“那若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呢?”云墨衣问道。只要不拐弯,总不至于从这进去再倒头出来吧?
“回小姐的话,若是在岔道口一直往前,总有没路的地方,还得倒回来另选一口,深山里面狼群野兽很多,若是找不到路出来,夜晚便很危险。”
“若沿路做上路标,怎样进去便怎样出来,还会找不到路出来么?”云墨衣又问。
“这便是奇异之处。”小海子回道,“进山捕猎的人,每个人都这样做过,却是听说一个也没有走出来过。”
云墨衣点点头,心中了然,定然是被人施了阵法了。
“怎么办,衣儿?可还要进去么?”楚亦谨问道。
“当然要进。”云墨衣坚定地点点头,辛苦来一趟,总不至于在山外看一眼,便打道回府吧?
“可是……若是出不来怎么办?刚才小海子不是说,进去的没有一个出来的,说不定都成了狼群的腹中之物了。”楚亦谨说道,他只是担心衣儿,她武功再高,也只有一个人一双手而已。
云墨衣低头沉思:论武功,她不怕任何人,可是她对阵法几乎没有什么涉猎,他们进去便只能瞎撞,若真像小海子所说,她自己倒不打紧,可是会连累了这许多的人给她陪葬。
昨晚才下定决心,要保护她的男人们,怎么能让他们陪她去涉险呢?
打定主意,美眸一凝,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看看。”
闻人醒平日温柔的眸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生气地说道:“衣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真是的,若不是这么多外人在,一定将她抱过来,狠狠地打一顿小PP,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