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姈怒火地盯着云墨衣绝色的娇颜,恨不得掏出刀子来在她脸上划出几道痕迹,免得她再用这张脸来迷惑别人。
若不是她用这张脸迷惑了楚国皇帝,林月诗怎么会失败?若不是她用这张脸迷惑了副教主,金婀姐姐怎么会因为嫉恨而不顾她的阻拦,毅然选择去报仇,进而死在她的手上?
现在,她又用这张脸来迷惑教主!她心中无人可以替代的教主,竟然因为她,要将最具威胁的敌人和镇教之宝拱手相让!
“教主,你可知道南宫牧一旦放出去,必将统领整个武林所谓的正道人士,来围攻我们,到时候,玄衣教便危矣?”火姈竟然顾不得尊卑,用质问的语气问道,只因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有着特殊的情谊,又因为她脾气一向火爆,不同于其他两个丫环的内敛,所以,只有她敢在洛魂面前偶尔放肆,只要她不是很过分,洛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宠着她,由着她。
“我心已决,不用多说!”洛魂大手一挥,做了决策。
“可是教主,这个妖女已经在我们手中了,又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你何必还要牺牲那么多?”火姈实在不解,试图再次劝说。
“好了,火姈,不要再说了,照办便是、”洛魂眼里的温度已经开始降低,声音也有一丝不耐烦,若是换作别人胆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他的决定,早被他一掌拍飞,去见阎王了,也只有火姈这个丫头,才敢一再地挑战他的耐心,但是也容不得她完全放肆。
可是火姈火爆的脾气明显被挑起来了,眼睛里一团火在烧。因为嫉妒。
“莫非教主也被她迷惑了?教主可别忘了,屋里还躺着一个活生生的教训!”
“放肆!”洛魂重重地一拍扶手,怒吼一声,将火姈吓地缩了缩脖子,“火姈,你是在跟谁说话?不要因为我平日宠你,便忘了本分!”
火姈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还好是自己,若是别人,这会早化成灰飞湮灭了,心虚地低下头,说道:“是,教主!”
又抬起头来,指着地上的云墨衣问道:“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云墨衣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被她指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纹丝不动,仿佛他们谈论的事情与她无关。
“交给你处置,只有一点,不能弄死了,其余的随你怎样。”洛魂皱眉,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
关于她的处置,暂时还没想到,既然火姈刚才说他被她迷惑了,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所以交给她最合适不过,只是,自己怎么会感到一点点的担忧。
今天一整天的情绪都不正常!她是他的敌人,她做过的事,罄竹难书,他竟然会替她担心!
没有让她去水牢受刑,已经是对她仁慈了,还担心个什么劲?洛魂啊洛魂,你该死的在想什么?
暗暗地咒了自己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谢教主!”火姈大喜,回头冲云墨衣得意地哼了一声,这个妖女,落在她的手里,看她怎么收拾她!
一个时辰以后,某间牢房,传来一阵女声,声音如黄莺出谷,声调却是恶狠狠地:“云墨衣,你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入我的手中吧?”
云墨衣双手被吊在两侧,脸上表情丝毫未动,心里却道:你是谁啊,早前认都不认识你!
“装什么清高?”火姈见她没有丝毫反应,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烦躁之极,跨前一步,右手用力钳住她的下巴,指尖狠狠地嵌入她柔嫩的肌肤,恶狠狠地道:“教主说了,只要不把你弄死了,其余的随我怎样,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你这张脸,到处迷惑人,现在不起作用了吧?”
云墨衣干脆不看她,自顾闭上了眼睛,因为她现在的嘴脸在她眼里很难看。
面对无聊的人,当你没有办法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与之争锋相对,也不是怒不可遏地让自己伤身,而是采取漠视的态度,让她一个人去跳脚,自己就当看猴戏好了。看不过去,就把眼睛闭上好了。
可是现在人家明显不想让她好好看戏,也不想让她舒服地闭眼,她的傲然,令火姈火冒三丈,刷的一下放开了她的下巴,退离几步,咬牙切齿地道:“你装清高是吧,看你一会还装得出来不?”
手中一扬,腰间悬挂的火色鞭子便落入手中,嘴角邪恶一笑,只听“啪”的一声响,云墨衣粉色的衣裙生生裂开了一条口子,里面娇嫩的肌肤,印上了一条血迹斑斑的鞭痕。
“这一鞭,是替金婀姐姐打的!”火姈说道。
云墨衣嘴角微微一抽,额间隐有冷汗流下,却是未吭一声。
该死的,多少年了,何曾受过这种酷刑!
又一阵破空声传来,娇然的身子上又添一道新痕。
“这一鞭,是替水姬姐姐打的!”火姈又说道。
该死的洛魂,该死的火姈,可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痛的时候,只有靠诅咒与恨意来磨灭痛意。
“骨头还挺硬!”两鞭下去,见她还是没有一丝动静,火姈停了鞭子,冷笑一声,朝外大喊:“来人啊,提一桶盐水来!”
云墨衣心中微微一颤,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想用盐水浸了鞭子抽她!
又暗叹一声:自己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么?只要能换的出师兄,就算死在这里又何妨?
火姈浸了鞭子,举在手上,靠近她的脸,冷笑道:“怎样?这回可好玩了,不过呢,只要你开口求饶一声,我可以考虑要不要饶过你这一回哦?”看她还能傲到几时?这浸了盐水的鞭子一旦落下去,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就连教中好些男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她一个女人!
不过呢,就算她求饶,她也不会饶过她的,她犯的罪,岂是两鞭子便能解决的!
云墨衣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她在跟空气说话。
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求饶,她就能放过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她只不过是想进一步羞辱她而已。
“好,很好。”火姈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注了内力在鞭子上,狠狠一扬,鞭子便落在她的身上。
这回的痛,比前两次痛了不止千百倍,绽开的伤口,裹了盐水,就像千百根针在狠狠地刺一般,又像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吞噬她的血肉。
云墨衣攥紧了拳头,指尖几乎陷进掌心,极力制止自己欲要出口的痛呼声。
额间的汗,似开了水龙头一般,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浸湿了她的发。
身上痛出来的汗水,流在伤口上,更引得她一阵战栗。
火姈似疯了似的,再不问她,一鞭接着一鞭,往她的身上狠狠招呼。
云墨衣只觉自己似乎灵魂快要出窍了,隐隐地影像中,似乎看到了好多的影子,好多人在朝她挥手呼喊,又渐渐地远去,最后,她似乎看到了那一抹红色的背影,转过头来,笑意吟吟地冲她喊道:“夏儿--”
该死的,云墨衣低低咒了一声,意识渐渐模糊,自己竟然看到太子了,该不会是要去见阎王了吧?
最后,终于陷入了黑暗。
“不好玩!”火姈似乎是打累了,甩了鞭子,看了看陷入昏迷的云墨衣,记起教主吩咐过不许弄死了,于是大声喊道:“来人啊,拿水来泼醒她。”
凉水哗啦啦地浇到她的身上,云墨衣一个激灵,悠悠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只觉全身锥心的痛,似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了。
“不如,我们来换个玩法?”火姈眼珠一转,嘴边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笑。
掀开衣摆,从靴子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上把玩一番,比在她汗浸浸的小脸上,邪笑一声道:“不知道,若是在这张妖脸刻上两个字,会是什么效果呢?”
云墨衣呼吸沉重,却仍是没有睁开眼来看她一眼,似乎什么威胁也动摇不了她的意志。
“好吧,既然你坚持,咱们就不如刻上‘贱人’两个字!”火姈眼中焕发出一阵凶光,似乎还有万分期待,期待她脸上被刻字的样子。
“刻在哪里好呢?”森寒的刀尖在额头和脸颊比了又比,故意不刻下去,似乎在摧毁她的意志。
“还是刻在脸颊好了,左右两边,一边一个字,好看些。这边呢,先刻个‘贱’字。”手起刀落,刀尖在她右脸上一落,一个沁红的血点便渗了出来。
脸上锥心的痛,云墨衣禁不住微微抖了一抖,头上传来火姈恶狠狠的声音:“可别乱动哦,刻歪了可不关我的事!”
云墨衣不禁心中大恨,却感到十分无力,孤单一人,又没有武功的她,除了任人宰割,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在心里又将洛魂和火姈诅咒了千百遍。
“住手!”一道好听的男声大喝道,紧接着一阵破空声传来,打落了火姈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