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身一转,背身而立,淡然说道:“好了,事情都处理了,这艘船你可以用作靠岸,不陪你疯了,我走了。”
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回来,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他的手里,说道:“这个还给你,我希望,你若是一代明君,便多为百姓着想,不要再挑起战争,搅得百姓们生活不得安宁,甚至是失去自己的亲人。”
玉之影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捏着那块象征皇后权力的玉佩,似乎恨不得捏住水来,深邃的眼眸,说不清是什么神色,手指却在几不可见地微微颤动。
云墨衣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踏足上另外一艘船,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她脚下一顿。
他说:“我答应你,不再挑起战争,你可以考虑,做我的皇后吗?”
云墨衣并没有转身,只冷冷地说道:“这是两码事,你让百姓安宁,成就你的圣名,我不能用我的幸福,去换你的圣名。”
“我不要圣名,我要你……”他似乎第一次这么激动的说话。
云墨衣未置一词,轻身一纵,便上了另外一条船,随手提了个活命的水匪起来,手里捏着他的脖子,恨声道:“去给我找人开船,在最近的渡口靠岸,否则,你知道下场!”
“是是,小人马上去。”那水匪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点头如捣蒜。
船很快缓缓行驶起来,在堆满尸体的河面上,破浪前行,云墨衣袅袅婷婷地立在船头,轻风卷起她的衣摆,在夕阳下留下一个剪影,就像一张唯美的水墨画,飘然远去。
“乖衣儿,我还会再回来的。”玉之影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声音飘散在空中,不知她可有听到。
她卓然而立,看不出神色,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只有微微颤抖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事。
玉之影手里紧紧捏着那块玉佩,若不是重要信物,一定被他捏的碎了,他低头轻喃:“衣儿,等我,我还会再来的,这回,是正大光明地来!”
船在第二日上午,行驶到了最近的码头,这是一座小镇,云墨衣下了船,将一并水匪都绑了,交给了当地官府处理,这才到镇中买了快马,连日往京城赶。
男人们肯定都沿途找她去了,只是不知道都到哪里了,只好先回京城,让楚亦寒派人去找。
不过离开了不到三日,竟像觉得过去了三年,心中对他们的思念,如潮水一般吞噬了她的心,她知道,这辈子,她被他们吃定了。
以后,再也不要与他们分开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与他们共同进退,否则,又像这次一样,她着急,他们更着急。
不如回去以后,便同他们商量,若是愿意,便成亲吧,若是不愿意的人,自己可以离开,寻一处安静的宅子,每日过些美男相伴,你侬我侬,舒心的日子,过得乏了,便携上众男,四处云游,看遍天下去,她这颗心,再不想飘荡,也想要安定下来了。
打定主意,归心似箭,更是策马飞奔,不到一日功夫,便奔回了京城,直直地往皇宫而去。
“娘娘!”小贵子在灯下看到她,惊喜地叫道,比见到自己的亲娘还欢喜似的。
娘娘可算回来了,他就说嘛,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哪能那么容易就消失了,亏得这两天,好不容易肯吃几口饭的皇上,又食不下咽了,瘦了一大圈下去!
“楚亦寒呢?”
“皇上在御书房呢。”小贵子忙道,又说道:“娘娘,你可得劝劝皇上,他又不吃饭了。”
“什么,又不吃饭?我上次不是说过,让他好好吃饭么?他答应地好好的,却是敷衍我?”云墨衣生气道。
“不是不是,娘娘误会了,御医说了,皇上是思念娘娘过度,以致食不下咽……”还没说完,眼前便没了人影。
小贵子摇了摇头,招手唤过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让御膳房立刻准备些皇上爱吃的,一会皇上就得用了。”有娘娘坐镇,皇上可不得一会就要传膳么。
御书房
“听说,你又不好好吃饭了?”一道冷然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俯首批阅奏折的楚亦寒头顶。
楚亦寒一喜,抬起头去,便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不相信地眨了眨眼,人儿还在,心中暗道:衣儿不是不见了么?
不会是假的那个吧?
仔细一看,那气嘟嘟的小脸,那叉着腰,唯他是问的动作,那冷然却生动的美眸,那浑身上下轻灵的气质,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衣儿么?
这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衣儿么?那个假的,他曾看过一眼,哪里有这半分气势,恐怕玉之影自己,都觉得不甚过关,所以才那样急着走。
“楚亦寒--”见他只顾盯着她发呆,云墨衣坏心一笑,趴在他耳边大吼一声。
“啊……”楚亦寒掏了掏耳朵,无奈地望她一笑:“衣儿,耳朵聋了。”
“谁让你不好好吃饭?”云墨衣嗔道。
“谁说的,我有……没有……”怕怕的,本想否认的他,一接触她横瞪过来的目光,便自然蔫儿了声,乖乖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该死的小贵子,总是打他的小报告,看他怎么收拾他,一会非罚他去打扫茅房。
而外面躬身站立的小贵子,明显地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衣服,望了望天色。
楚亦寒奇道:“衣儿,你不是被玉之影拐走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才我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甚,出现幻觉了呢。”
云墨衣高昂着头,美眸闪亮,不屑地道:“本姑娘天生丽质,聪明无双,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心中一声叹息:那只玉狐狸,还真是她的对手呢,就这么放过他了,似乎有点可惜。
“是是是,衣儿举世无双……”楚亦寒闷笑道。
云墨衣瞪了他一眼,在一侧的榻上坐下来,软软地靠在榻沿上,有气无力地道:“赶了一日的路,好累好饿,我在这里歇下,你去派人,通知醒他们回来吧。”
这两日可累着她了,先是跟玉狐狸斗心思,为了装病没敢吃东西,再又被水匪折腾一阵,一夜没合眼,白天又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愣是在夜色中进了京城,现今是又累又饿,浑身乏力。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楚亦寒走出殿门,不但吩咐了人马去找闻人醒一行人,果然还传了膳,小贵子喜滋滋地在一旁点头,心道:看吧,我就说一会皇上要传膳,还是我最了解皇上……
“小贵子。”楚亦寒一声唤,打断了他的美:“一会你去打扫太监们所住偏殿的茅房,不打扫干净不许睡觉。”
“啊?……是,皇上!”小贵子的脸,一下子由喜笑颜开变成了无精打采,呜呜呜,伴君如伴虎,哪里不小心得罪皇上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巴结娘娘才是,只有娘娘才是保命符。
“累了?”楚亦寒坐在身侧,替她揉捏着酸痛的胳膊和腿。
“嗯。”云墨衣软软地靠在一侧,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答了一句,又问道:“云福和那个冒充我的人,可有审讯?该将我爹放出来了吧?”
“还在刑部大牢,正在日夜审讯,那个冒充你的女人,已经招了,却是对你爹的罪没什么用处,云福才是关键人物,却是死活不开口,还得再委屈云相在牢里呆一阵子。”
“哦。”又是一声轻声的回答,似乎已经舒服地睡着了,却又冒出来一句:“我倒是一直很奇怪,云福跟了我爹多少年了,我爹一直很信任他,怎么突然变成玉国人了?”
楚亦寒摇摇头,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止,说道:“我也不知其中有何玄机,说起来,玉之影此人,也算一代枭雄,他恐怕野心不小,势必会成为楚国最大的对手。”
“你放心吧,他回去以后,也许会退兵的,尽管退兵也是暂时的。”云墨衣软软地说道。
“此话怎讲?”楚亦寒奇道。
“他答应了我,也不算答应了我,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回国以后,定然会退兵,将两国重修旧好,但是,他这个人的野心,不居于此,所以,尽管他会退兵,也必然是暂时的,待他休整以后,一定会卷土重来。”
楚亦寒顿有领悟,心中了然,这是又多了一个情敌了。
眼看情敌越来越多,心中愈见恍然。
“衣儿。”手下捏着捏着,不知不觉便换了地方,俯身而下,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垂下,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扫得她一阵酥麻。
“嗯?”
“那晚……你说要陪我,结果,你半路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回了寝宫,孤枕难眠。”楚亦寒兴师问罪道。
呃,她也是没办法的不是,遇到洛魂那个霸王,她也被狠狠修理了一晚上啊,呜!
云墨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装睡。
楚亦寒轻笑,眸子里星星点点,嘴唇在她脸上吐着热气:“我不管,你今晚要赔给我。”说完,俯身便吻上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