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我救的他,你打算告诉他吗?”云墨衣一副你告诉他就断绝来往的神色。
“我……”闻人醒苦笑,他与楚亦谨十几年的朋友,看到他陷入相思,真的很想帮他,可是从私心里来说,却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对不起了,亦谨!
“我不会告诉他的,既然衣儿如此相信我,我怎能辜负你的信任。”闻人醒已经自动把称呼升级为“衣儿”了。他叹口气,接着说:“如果四王爷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已经被他自己拒之门外时,不知会作何感想。世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他们皇室中人,以皇帝为首的,一个比一个让人烦,我对他们一点好感也没有,咱们不说他了罢。”云墨衣一想到最近这些烦心事儿,都是他们几个男人搞出来的,实在厌恶的紧。
“好不说他了,对了,查出陷害你的人是谁了吗?”
“查到了,我会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的。”云墨衣轻轻一笑,周身散发出说不出的风情。
“需要我帮忙吗?”闻人醒没有问那人的身份。
“我还能应付,倒是另有一个忙需要你帮,你能帮我打听麒麟心的下落吗?”
“麒麟心?传说中的圣兽之心?你要这个来做什么?”
云墨衣便把出生时中毒的事情原原本本将给闻人醒听,这些事情,她从来不想向人倾诉,可是没来由的,她居然异常地相信闻人醒,跟他讨论一些事情,会觉得非常安心。
“这么说,你现在还在受那寒毒之苦?”闻人醒有些心疼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查找此物的下落。”
“嗯。”云墨衣点点头,有了财大势大的闻人醒帮忙,找到它的机会就更大了。
“那你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三王爷的侧妃了?”闻人醒突然想起最近轰动京城的新闻,她已经嫁作人妇了吗?为什么心里会有痛的感觉?
“名义上应该算是吧,还不都是拜那昏君所赐。”云墨衣皱皱眉头,不过现今的日子也算好,至少没有人来烦她。
“呵呵,衣儿真是对皇室之人没有一丝好感啊,你可知这句话传到皇上耳里是要灭九族的。”闻人醒笑着道。
“灭九族正好,严格说来皇上和王爷正好都在九族之内,便都灭了吧,再说闻人大哥也不会出卖我的,对吧?”云墨衣也笑笑说。
“你倒是吃定我了。”闻人醒笑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竟然含着一丝宠溺。
不说这些个闲话了,闻人大哥,我最近生意上有一个新的想法,可是我的实力还是不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一说到商业计划,闻人醒便像看见老鼠的猫,双眼发亮。
“我观察过这个时代的购物情况,商贾卖家之类都是独立租一个铺面卖各自的东西,分散在城里的各条街上,对于我们买东西的人来说非常不便。比如说吧,我今天想要买些胭脂水粉,就得去东街逛逛,再想要裁一身衣服,又得去南街,还有些别的日常用品什么的,又得去别的街,现今普通老百姓的交通方式大部分是靠走,这样浪费时间不说,还浪费脚力,所以我想,开一个超市,可以把这些集中在一起,让人们买东西不用东走西走,只在一个地方就能买全……”没错,她就是想开一个现代那样的大卖场,把老百姓日常所需进行整合,她有这个想法很久了,觉得一定会有市场,但是这样一个卖场需要大量的财力和渠道,就她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没有那个实力,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如今说给闻人醒听,如果他有兴趣,这想法便能付诸行动了。
“这个想法不错,你能再说得详细一点吗?”闻人醒那只商人的鼻子,已经嗅到了利益的味道。只是什么叫这个时代?
“细节很多,我本想自己去做的,但恐做不大,如果闻人大哥感兴趣的话,我们便先来谈谈融资和分红的情况吧?”云墨衣笑的像个狐狸。
“真没想到高风亮节的‘墨玉公子’居然也这般爱钱?”闻人醒揶揄道。
云墨衣笑道:“我承认,我是爱钱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可都是凭自己的脑子一点点赚来的,不偷不抢,爱钱也不惭愧!再说,我的想法也算一种投资嘛!”
“如此说来,倒是我沾了衣儿的光了?我不得多感谢你才好?”
“这么说来,闻人大哥便是有兴趣咯?我们便来谈谈细节吧。”
云墨衣便跟闻人醒解释现代的超市的特点,由于闻人家的产业下包括粮食、刺绣、制衣、首饰、古玩、茶叶等,几乎已经涵盖了日常所需物品,不需要再特别去寻找商家进场,渠道的问题便初步解决了,目前所需便是选址、取名再造势。
两人最后商议,由云墨衣负责前期的规划和后期的管理运营以及人力的安排,由闻人醒提供所有财力和货物支持,所得利润四六分帐,年底分红。
终于又有事情可以忙了,云墨衣感觉无比的充实。
生活有了目标,夜晚也能睡得格外香甜。
夜半三更,万籁俱静,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射进来,映着床上睡得正酣的人儿,她双目紧阖,睫毛微颤,一脸甜美的笑容,想必是正做着什么好梦罢。
云墨衣正在梦里数钱,忽觉房中气息不对,大睁开眼,往一角的阴暗处看去,那暗影处有人!来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站在暗处,叫人分辨不清他的目的。
云墨衣也不敢妄动,不知道来人是谁,先行动恐怕会暴露了她会武功的事实。
过了盏茶时光,那人终是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师妹,你醒了?”
却原来是南宫牧!
“师兄?你夜半闯入我的房中却是作甚?”云墨衣语调平静地说,听不出喜怒来。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吗?”南宫牧的语调低沉,似乎还有一丝隐忍。
“我很好,不劳师兄挂心了。”
房中一时沉默。
“师妹!”南宫牧终是受不了云墨衣的淡漠,一步从暗影处走出来,行至床前,月光度到他的脸上,昔日俊逸的脸上此时却是一脸憔悴。
“师妹,你还在记恨我吗?是我的错,我当日不该负气那样说你,原谅我好吗?”语气小心翼翼,还有一丝颤抖。
云墨衣手指一弹,烛火便被点燃,房中霎时亮了起来,云墨衣拥被坐了起来,细细端详着他。南宫牧一双晶亮的眼睛里满是痛色,眼睛下方浓浓的墨色显示它的主人精神状态很不好,嘴唇微微颤抖,像似在极力隐忍情绪。
云墨衣不觉心中一痛,却仍是淡淡地说道:“师兄,我没有怪过你,谈不上原谅不原谅。”那日之气,其实很早以前就消失了。只是他的说法,和他一直不出现,她还是很在意。
南宫牧闻言,身躯一疆,这样冷漠的师妹他好不习惯!再也没有那个从小就喜欢逗弄他,看他手足无措便放声大笑的师妹!再也没有紧紧窝在他怀里,说他身上好好闻的师妹!再也没有在桂花树下为他唱歌,用装满盈盈笑意的眼神看他的师妹!这一切,被无情的世事葬送,也被他自己葬送!
再也不要他了吗,就像小时候的爹和娘一样?自己又变成一个人了吗?孤独存活于世,再也没有那一丝温暖。
想及此,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语调成咽:“师妹,对不起,是我不该……不该再来打扰你,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明明知道你已经嫁人了,却思念成狂,禁不住要来看你,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说完转身要走,他想要找个沒人的角落去独自舔伤口。
这个傻瓜,云墨衣暗叹一声,掀被下床,急跑两步追上南宫牧的背影,从背后环抱住他,轻唤一声:“师兄……别走……”
南宫牧全身一震,是幻觉吗?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看着云墨衣,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墨衣看着他的傻样子,扑哧一笑:“师兄,你傻了吗?”说完双手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怀里,舒服的一叹,真好啊,又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
南宫牧愣了半响,才从巨大的反差中回过神来,心头狂喜,双臂紧紧的拥着怀里的人儿,似乎怕稍微一放松,怀里的人便会不见。双唇颤抖地道:“师妹,你不生我气了?你还在意我的是吗?”
云墨衣无奈地一笑,嗔道:“傻瓜!”
南宫牧心情激动,完全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失而复得的喜悦,低头看着怀里夜夜思念的人儿,忍不住俯下头去,将双唇对准衣儿的美好。
这一吻,没有了第一次的狂躁和慌乱,只是无尽的温柔,像对待珍宝一般。云墨衣觉得自己像喝醉了一般,溺在他的温柔里不能自拔,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快呼吸不过来才分开,南宫牧满足的一叹,更加拥紧了云墨衣,喃喃道:“师妹,我好想你,想得快要发狂,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