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引发这一场洪水泛滥,说到底,还是礼服惹的祸,看着礼服,他就想到了玛丽那个法国女人,心里对她的讨厌就又多加了一项,他收回落在礼服上脏了那一点的目光,宽慰着楚军瑶:
“好了,只是一点而已,洗洗吹吹,就可以了,瞧你哭的,变丑了,可就输了气势,东羽和东雪也会羞妈妈丑。”
伸手为楚军瑶整理好了头发,乔森意味深长的说着:“别担心,一切有我。”
楚军瑶真的很感激桥森,虽然他不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是他是用心的疼着他们。
卧室里,乔森将东雪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骑着,东雪眼角还挂着眼泪嘴角却已经裂了开,天真的笑声在房间里回旋着,东雨很懂事的坐在旁边看着弟弟,这一次东羽没有和弟弟抢干爸的肩膀,小小的心好象感觉到了什么,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看着她在焦急的弄着刚刚被弟弟整脏的衣服,东羽知道妈妈在补救弟弟闯下来的祸。
楚军瑶忙完了这一切,将礼服小心的折叠好放进了礼盒里,匆忙的洗了个澡然后穿了一身紫色的裙子抱着衣服盒子就出了门,她已经将衣服重新的清洗熨烫,并且精心的将那个洗不去的脏点用一朵百合花遮挡上了,她希望可以过了玛丽那一关。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这一顿午饭要改成了消夜。”玛丽看着出现在饭店包间门口的身影,刚刚张开的嘲讽微笑在看清了楚军瑶身上的衣服时,脸色青白交替的很是难看,最后阴了下来,她刚刚把自己所有绿色的东西都换成了紫色,今天楚军瑶就穿了一件紫色的宽松裙子出来,这是纯心和自己过不去吗?
虽然抱着盒子,但是丝毫不折损楚军瑶身上高贵清雅的气质,她对着玛丽微微的一点头,就关上了包间的门,脸上是谦和有礼的微笑:
“真是不好意思,让玛丽小姐久等了,刚刚才将早饭消化掉,午饭的时间刚刚好。”
玛丽忍着扑上去,将楚军瑶身上衣服脱下来的冲动,淡然的一笑,她倒是想看看楚军瑶能拿出什么礼服来,她对着身边站着的服务员点了点头,示意着可以先上菜了,她要先吃饱了在慢慢的修理着楚军瑶,这叫心理战。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谈,因为玛丽表明了要吃完饭在谈论礼服的事情,楚军瑶忙乎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当两个人吃的差不多时,玛丽才开了口。
“楚小姐,你不好奇梦岳东曾经遭遇的一切吗?”
楚军瑶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眼睛很认真的看着玛丽,她想知道,她也知道玛丽这么问的意思,她没有回答玛丽的话,只是将身体坐正,给了愿意一听详情的姿势。
玛丽对楚军瑶的态度有着些微的惊讶,她以为楚军瑶会迫不及待的问自己,而现在看着楚军瑶,玛丽多少的知道了为什么乔森会喜欢楚军瑶了,一个女人的韵味,不是衣着,不是珠宝首饰,是在言谈举止之间的特韵,楚军瑶即使坐着,就会散发着让人漠视不去的光芒,男人大概都喜欢这样静态中的美丽吧。
就如现在的楚军瑶,她不骄傲,也不会言辞锋利,却让人感觉到了她的灼灼生辉,这一份静怡的眩目,让玛丽有了想打破的冲动,然后玛丽开了口。
“你见过一个男人面色皴裂,唇瓣都是干裂的血迹,高烧四十度站在正午近三十七度的阳光下吗?梦岳东整整的坚持了三个小时不断的冲着我们的船挥舞着手臂,希望我们放小船过去救他,你知道吗?他整个的肩膀腐烂,上半身已经全部红肿,当我父亲确定他不是海盗下的诱饵将他救上船时,他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来,那条挥舞了三个小时的手臂已经肿的跟我的大腿一样,当时医生就下达了他无法救治的病危诊断,几个医生都摇头放弃了他的生命,可是他自己没有。”
玛丽抬起头来,双眼紧紧的看着楚军瑶,她要让楚军瑶知道真正配的上站在梦岳东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一直这个给梦岳东带来灾难的女人。
“你知道吗?他拉着我的手,求着,他说他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到自己心爱女人的身边,即使最后是死,他也愿意死在她的身边,死在自己心爱女人的怀里,因为他要告诉他的女人,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诺言,他会回去。”玛丽的声音有些的哽咽,她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了不顾自己生命的地步,那么坚韧的毅力,看着对面楚军瑶有些动容的神情,玛丽心理竟然有了一些快感她想到了梦岳东受过的苦,她要让楚军瑶也要品尝一次。
楚军瑶,这一次你不是我玛丽的对手,因为你愧对了梦岳东,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玛丽继续的说这:“你知道吗?当着我和父亲爱德华伯爵和所有医生的面,梦岳东自己拿起了刀将自己肩膀的肉削了下来。血,流满了他全身,那些带者死亡气息的腐肉就这么一刀一刀剥离了他的身体,他流的汗象水一样的流下了他的脸,可是他一直没有吭一声,喊一句疼。”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玛丽的眼睛都红了,她强忍着眼睛里的液体夺眶而出,她一定要让楚军瑶先哭,为什么梦岳东为了楚军瑶受了这么多的苦,楚军瑶还不放手给他幸福自由的生活,还要纠缠着梦岳东。
“你知道吗?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感动了,我的父亲说自己走过了很多国家见过很多惨烈的场面,可是梦岳东是他最受感动的,他请求医生们尽力的救治梦岳东,只因为梦岳东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敬重,楚军瑶,你真的不配梦岳东,你在他昏迷了几个月的时间里做了什么?你有为他擦过一次身吗?你有喂他吃过一次药吗?你还是为他守护过一夜,我有,这些我都有做,他昏迷的几个月里,是我每一天做着这些。”
最后的一句话,玛丽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冷硬几分激动,她的双眼带着谴责的看着楚军瑶,玛丽隐瞒了梦岳东****夜夜深情呢喃着的那个名字……瑶瑶,她没有告诉楚军瑶,高烧昏迷中的梦岳东会在深夜里,因为这个名字而流泪,那是玛丽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情景,一个那么痴情的男人,滚烫的眼泪在那长长的眼睫毛下如珍珠般滚落,一滴一滴落在了玛丽的心头,不断加深玛丽对梦岳东的爱,能够得到这样男人轰轰烈烈的爱,只怕是生命会为此短了十年玛丽都愿意。
楚军瑶的目光看着面前悲愤中的玛丽,透过玛丽楚军瑶仿佛看见了梦岳东带着疯狂忍痛的双眸,对自己他一直是这样倾了所有的决绝。对于玛丽,楚军瑶也知道了梦岳东是感激不想伤害,却又坚持着不肯用恩情抵偿爱情,所以他在等待。
“玛丽,谢谢你,一直的照顾着他,我想我对他的爱,一直在他的心里陪伴着他,陪着他一起举刀落下,我的一切都在他的世界里,他从不需要感觉到我的存在。而且你确认你对他真的是爱情吗?而不是因为爱而爱?”
楚军瑶说的很真诚,她是真心的感谢着玛丽,也知道这些话对玛丽的影响,她感谢玛丽和爱德华伯爵对梦岳东的救命之恩,所以她愿意用着最柔和的方式来努力让玛丽明白,恩情不可能是爱情,而且她感觉的到玛丽是感动于梦岳东自己的爱,而不是真的就爱上了梦岳东。
“你?我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脸皮这么厚的,楚军瑶,他都那样了,你还不给他自由吗?他是我的未婚夫啊,我当然爱他。”玛丽气恼了,自己说的声泪俱下,结果就换来了楚军瑶这么不痛一痒的一句话,什么她的爱陪在他心里,真是笑话。
楚军瑶的眼睛很真诚的看着玛丽,然后她开了口,“玛丽,唯独对梦岳东,我不可以让,也不可以放弃了,因为放弃了才是最伤他最对不起他感情,对他,我会努力。”
“礼服。”玛丽突然的抬高了下颌,好吧,既然以情打动不了,那就用强硬的手段让楚军瑶知难而退。
听着玛丽突然冷了几分的话语,简洁的两个字,却吐露出了两个人现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楚军瑶敛去眼中的无奈,将身边椅子上的盒子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打开了盖子,递到了玛丽的面前,心里希望玛丽会满意。
晶白色的面料,简约的线条,精细的做工,虽然看的出是赶时间制作而出,但是看着却给人奢华的感觉,玛丽的心一动,这个面料她听人说过,是法国纯手工织做而成,一般都是老人为后代新嫁娘而织,从不外卖,即使是手艺也分优劣的,伸手抚摩着柔滑似水的礼服,终于忍不住的码丽伸手拿出了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