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听到来人说话就是一惊,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知道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他已经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胡军整晚都在市局里开一个协调会,直到半夜十一点钟才开完,回到家打开手机,小秘书提示有三十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一半是一个号码,显然对方有急事,他就给打了回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对方表明身份是城西人民医院的医生,说有个叫曲鹏犯罪嫌疑人说自己是冤枉的,希望和胡军谈话,这才打电话给他。
放下电话的胡军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里,本来他不在乎这个叫曲鹏的嫌疑人,只是突然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城西俪景小区发生了命案,这本是一个普通的报警电话,却让胡军心中一动,原因很简单,被害人叫曲鹏,而刚刚城西人民医院的医生打电话说的那个嫌疑人也叫曲鹏。
他们同名同姓会是巧合吗?还是别有隐情?
胡军立即给城西分局刑警队打电话询问了此事,得到的情况是他们刚指派派出所前去确认。就这样,胡军先是到案发现场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这才赶到城西人民医院一看究竟。
“胡……胡大队长,您怎么来了?”马云龙认识胡军,城西分局刑警队经常将一些大案、要案移交给市刑警大队,重案组更是他经常去的,自然认识这个奉阳市刑警大队的二号人物。
胡军沉着一张脸,看了马云龙三人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赶紧把酒收起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怎么能喝酒!”他的铁碗手段在奉阳市警察部门是出了名的,三个人赶紧把酒收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心里还在嘀咕着:胡黑子怎么突然跑到城西来视察工作了?
胡军看了看询问笔录,上边没有什么实质内容,显然他们还没有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不过他看到了嫌疑人的姓名一拦里写着:曲鹏,32岁,133研究所研究员。
胡军问道:“你们赵队长呢?让他马上过来。”然后推门进了里间。
在知道胡军真的来了之后,秦歌先是对王医生充满了感激,毕竟人家是好心帮忙,也是他自己求人家的,现在胡军真的来了,他反倒有些懊恼了,暗怪这个女人也太热心了一点。
事已至此,秦歌反倒冷静下来,一边思索着脱身之计一边想着怎么能将胡军打发回去,反正他是不打算以实相告了。
“你找我?”胡军看了紧跟在身后的马云龙几眼,对他的意图十分明白,也不说破,径直走到病床前问秦歌。
“呃,是啊。”秦歌苦着一张脸说道:“胡大队长,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我……”
“你到底是冤枉的还是被人陷害的?”
“就你还冤枉的。”一旁的马云龙眼珠子都红了,没这小子自己就不会被胡军撞到值班喝酒,这虽然问题不大,可也算是工作不认真了,想想将来自己还想要进入市刑警大队,这印象可实在是太不好了,对自己将来的工作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马云龙越想越憋气,嘴里也有些不干净起来,“你他妈还想狡辩!被我们在研究所大楼上逮了个现形,告诉你小子,识相的趁早把你犯罪的经过交代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你少说两句。”胡军瞪了马云龙一眼,又对秦歌说道:“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如果你真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跑一个坏人,我希望你能够认清形势,好了,说吧。”
马云龙赔笑一声站到一边,眼睛里充满了怨恨,死死的盯着秦歌。
秦歌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想过和胡军把事情经过讲一遍,凭他姐姐的面子摆在那,他敢肯定胡军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他洗脱嫌疑。只是他自己知自己的事,他闯入133研究所盗取LSZT药剂是事实,自己当场被人抓住,不说出自己的身份还好,一旦自己表露自己的身份,胡军反倒要为避嫌而被动了。到时候自己的真实身份曝露了,想脱身就更加困难了。
想到这里秦歌做出决定,他不能和胡军坦白,更不能让胡军知道他的身份,只要胡军一走,他无论如何也要设法逃出去,到时候再找贝清明算帐!
秦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人打昏了,醒来的时候就被他们抓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云龙恨不得冲上去暴打这个小子一顿,太气人了,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骂道:“你还不知道,我看你比谁都清楚!胡队,您看……”
“你问还是我问。”胡军脸色不大舒服,他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私下里怎么都行,可工作上的事从来一是一、二是二,马云龙值班喝酒首先就给了他一个不好的印象。
“您问,我去给您倒杯水。”马云龙不是傻子,他看出来胡军想要单独和这个犯人呆一会,他自以为是的退了出去。
“曲鹏,你是133研究所的研究员,对不对?”胡军不在秦歌的问题上纠缠,突然转到曲鹏这个人的身份上去。
“对……对啊。”
秦歌眼睛一缩,他没想到胡军会突然这么问,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那好。”胡军笑了笑,道:“有件事情我很好奇,那就是你既然叫曲鹏,也是133研究所的研究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他忽然把手机送到秦歌面前,上边赫然是曲鹏的照片。
手机上的曲鹏面相安详,仿佛熟睡了一般,唯一另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他嘴角有一丝血迹,而且已经开始发黑,显然死亡时间已经不短了。
“这……”秦歌一下子就傻了,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贝清明不单单要陷害自己坐牢,他还想要至他于死地。
“说不出来了?”胡军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他面沉似水,猛一拍桌子,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东西值得你下手杀人!说!”
“我……”
“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也不要想着你的同伴会来救你,你只有老实交代问题,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秦歌被事情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曲鹏?”
“因为真正的曲鹏已经死了。胡队。”赵铁推门而入,对胡军敬礼道。
胡军点了点头,闪身退到一旁,将询问的工作交还给赵铁,毕竟人家才是城西分局主管刑事侦缉工作的刑警队长,他虽然高赵铁一级,这个时候显然不是他插手的时候。
赵铁先给胡军点了支烟,这才走到秦歌面前,说道:“你到底是谁?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够认清形势,主动与我们合作,将你作案的经过如实跟我们说清楚,或许还能争取到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否则等待你的只能是法律的严惩。”
秦歌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马云龙的呵斥声:“你们是什么人……”话还不等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