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说,她的手上有……有什么?
轻轻拾过莫语的手腕,水月弦立即做了一个惊诧的表情,客观来讲,他做任何表情都是造孽的俊。
令他惊诧的是,在莫语的手腕上,赫然套着一个箍。这箍约有一指宽,锃亮似银,却不是银质的,因为它有韧性。
它被戴上去的年头应该不少了,此时已深深嵌进莫语的肉里,与外表持平。
难怪一掐她的手腕,她便疼哭了!
“这东西是谁给你套上的,不会是你娘,把你当成狗儿、猫儿来养吧?”水月弦漫不经心的问着,牙根突然想咬人呢。见过折磨人的,没见过这么会折磨人的!
“你才是猫儿,狗儿呢!”回答前,莫语不吃亏的回敬他一句,方说:“这东西自懂事起就戴在我的腕上了,娘说,是个疯道人给我戴上的,怎么也拿不下来!而且……”愤怨的瞪他一眼,嘟着嘴说:“这箍里面是有钉的,要是碰一碰,便会很疼!”言外之意,你刚才可不只是碰一碰。你是杀人犯!
就这么怨气深深的嘟着小嘴儿,她的表情,简直比委屈还委屈,比楚楚可怜还楚楚可怜。
水月弦的心被狠狠钉了一下,当即有了九又九分之九的歉意,两道曲形的眉不安的一挑,春上梢头。
“既是这样,下次不捏你的手腕了!好啦好啦,你也不要再哭了,看看,把枕头都弄湿了!大不了,本王不追究你撕毁扇子的罪过便是了!”哄着,顺势,很自然的把她搂进了怀中,一半被子分过去。
莫语暗忖:一把扇子,有什么了不起,真是个小气王爷!
“哎,你不是说要休了我吗?”她可是很现实的,既然注定了会是路人,那么现在还是划清界限的好,万万不能有夫妻之实。
三下五除二,她手脚麻利的把被子完全扯到自己身上,让某人也尝尝冷嗖嗖的滋味儿。哼哼,就他那身****的亵衣,除了把一身结实的肌肉显泒出来外,可看不出有什么其它的功效,譬如说保暖啊啥的。
“哎呀,突然想吃冰砖了呢!你知道么,我们家西边有个食店,不知道使了什么歪点子,夏天也有冰砖吃。那冰砖,啧啧,真凉,吃一口,能凉到心里去。那冰砖呀……”莫语一边好不腹黑的说着能让人冒凉烟儿的话,一边把被子塞到自己的身子下面,手脚并用,甚至屁股都用上了,将它死死压住。
水月弦眯着桃花眼,拢着桃花嘴,看她表演,等她将自己完全裹成个大粽子了,才说:“欲擒故纵?吊人味口?你当你是编书的呢!”
莫语不说话,芙蓉花般的秀目一眨不眨,不安的盯着他,并且下意识的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如临大敌一般。
说实在的,躺在烂漫温馨的暖床上,面对着这么一个绝世大美男,她的心跳早就不对拍了,但是一想到他说过要休了自己的,马上就能感觉到从头顶浇下来的冷水。
现实,某些时候相当于镇定剂。莫语警惕的看着水月弦,时刻准备抵抗他的侵犯。
水月弦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不禁觉得奇怪:世上居然有女人不想和他亲近?这种奇怪,于是让他有了小小的挫败感。
说不清哪里不舒服,总之就是不舒服。
他想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