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表白,当着这些许糟人的面,尤其是当着某弦的面说出来,极大的满足了莫语的虚荣心呀。
嗯嗯嗯……
心脏很得瑟的哼上了小曲,脸上却保持着淡定,她平静的说:“竹公子,请不要说笑!”
“哼哼,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矜持啦?”水月弦摇着扇子走过来,脸色沉冷。莫语不禁嗟讶,以他这般*满园的一张脸,冷起来,竟比任何冷酷的人都还要寒上三分,冰心彻骨!
可是,但可是,他为何变得这么冷了呢?是因为竹楚说要她吗?他会这么在乎她吗?
疑问丛生,莫语决定保持观望。
当然,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因素,她也有那么一点希望,希望他们俩个为她打得头破血流,咳咳。
黑烟飞了过来,笼罩着一甘鬼教徒。
莫语这才想起来瞧一下,之前进门所见的黑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隐约的,透过佳丽们的衣绯,她看到了一小堆黑碳。黑烟正是自那黑碳发出的,有个鬼教徒蹲在黑碳边狠命的煽着一把破菩扇,于是黑烟再次浓烈起来。
到底黑烟是做什么用的呢?
正当她一走神之际,身边已经发生了一场绝世对决。但见黑烟之中,竹楚与水月弦,一白一紫,若两道游戏云海的翔龙,打得不可开交。他们身姿健美,步走如风,你一招我一式,式式逸美,招招逼人。
竹楚边打边在讲和:“王爷,既然你不在意她,何不成全了竹楚呢?”
“做梦!”水月弦踢出一脚后,忽的凌空而起,直若大鹏东来,探掌击向竹楚的天灵。见他动作迅捷,莫语顿时为竹楚捏了一把汗,不由自主的跑过去,紧张的喊道:“竹公子,不要手软啊!”
她这一喊,令水月弦很不是心思的看了她一眼。
也恰在这同时,竹楚剑袖微拂,撒出了一把竹叶。
纷纷洋洋的翠竹叶飞去,似层以杀气织就的绿帐,瞬间罩住了水月弦。而竹楚则趁此时机,抱着莫语飞上了半空,跃窗而出。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莫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在跃窗的一瞬,听到那妖女喊“放他们走!让水月弦也尝尝被人甩的滋味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水月弦已经被鬼煞们围住了。
离开蚀骨香苑后,竹楚马不停蹄的将她送到了王府门前,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便走。
“诶!等一下!”莫语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红着脸问:“不是说……”不是说带我走吗,怎么又把我送回来了呢?她羞于问出口,只是深情的望着他。
长这么大了,以前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今天终于尝到了。就在刚刚,在他不顾危险出现在蚀骨香苑的时候;在他为了她而和水月弦搏斗的时候;在他抱着她飞纵屋脊的时候,她尝到了爱的味道。
那感觉,就像吃了一粒销魂的毒药,甜美,快乐,刺激,兴奋,失魂,能让人忘却天与地。
所以刚刚,她做了一个决定:跟着竹楚,天涯海角。当然,如果有一个安乐窝,那是再好不过。
然而——
虎口一阵刺痛,她愕然退了一步。
是他。他运气震开了她,如清风一般绝尘而去。毫不犹豫,毫不留恋,似乎,他从未要过她,从未为她赴过死地;似乎,他与她,从来只是陌路,从来。
“都忘了吧!那些,不过是一场戏!”他冷漠的话语,是用内力悄然送入她耳中的,令她的心一阵悸痛。
“为什么?为什么?”怔了须臾后,她拢着嘴向天空嘶喊,而后便听到了他更遥远,更虚渺的回答:“问王爷吧!”
看着空无人影的广场,桃花三三两两飞过,莫语怔了几乎一个世纪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