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爷这么一棵大树罩着,还怕那个雇主么?大不了,还那些人三千两便是。再不成,还他六千两。王爷呀,那是什么人,有钱着呢!
就在莫语呆呆看着眼前的帅王爷,产生一系列想法的时候,他抬起玉萧,轻轻挑了挑她的荷叶小披甲,红着脸问:“你,愿意现在脱衣裳吗?”
没想到他会直接冒出这么一句,莫语怔了怔,继而觉得两颊开始升温,心脏开始突突的跳,矜持的低了头。“不好吧!这里,可是青楼!”
“呃……那么,你回吧!”他转了身,走到桌边看书,原本青白的脸竟变得绯红似锦。
恶人是不会脸红的。
莫语对他的好感越来越浓,虽然对方下了逐客令,却站着没动。
这么好的男人,不能轻易错过了。既然已经是他的妻子,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就在这里把自己交给他又有何妨呢?
又犹豫片刻,终于黑唇一抿,轻轻解下披甲。他端然而坐,并没看她一眼,以极投入的姿态看着书卷。
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又犹豫片刻,她抿了抿唇,再次抬手,轻轻脱去了外裳。一件水粉色的半透明亵衣,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呈现在清亮亮的光线之中。
直若出水芙蓉,倘若脸庞忽略不计的话。
“这里……有些冷呢!”等了半天,见他只是坐着,脸红着,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她细着声,含蓄的提醒他,自己已经将衣裳脱了。
是太快了点儿,太轻浮了点儿,但是既然他是自己的相公,不如现实一点儿,不用再装了,快点儿把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就依赖着他,这辈子都依赖着他,将一生都交给他!
莫语从来没有过这么开放的时候,因为眼前有一个令她可以开放的前题:他是自己的夫君呀!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诸位观众都可以想象得到,就在她感觉到一阵冷过一阵的时候,背后嗖嗖刮来几道劲风。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冬荷与夏草站在门口,满眼同情的看着她。一个紫袍白靴,长发拂肩的男人,摇着小扇子,满脸得瑟的表情,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一阵恶寒顺着脊骨下滑。
莫语的第一反应是捞起扔在地板上的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
“现在套,恐怕晚了些吧?”门外的男人,摇着桃花扇,步步风liu的迈了进来,极尽戏谑的质问于她:“爱妃,你不顾廉耻闯到青楼,又衣着不整的出现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是何故呢?”
莫语不敢抬头,慌乱的穿着衣裳,用脚去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莫语,在第一次打算将自己的人生交付给一个男人的时刻,被人给耍了。耍弄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迈进门来的这位,她的命中正主儿,七王爷水月弦。
真没想到,他这么狠,居然让她当着别的男人脱衣裳,然后再闯进来捉奸。
此刻的莫语,恨不能地面马上裂开一个缝,将自己变成一粒小小的芝麻,不,变成再小一点儿的东西,可以被那条缝彻底淹没的那种。
她不要见人了!
“冬荷、夏草,你们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低着头,将衣带束紧,冷冷的说道。
“王妃,您刚刚问的时候,王爷就站在您的身后,所以我们以为,您指的……”所以她们以为,她当时那句:“他就是王爷吗?”指的就是王爷本人呢。
多么好的解释呀!
这样一来,她们对于她的丑闻,就没有一点儿过错了。就算她怀疑这解释的真实度又如何呢?也没有证据指明她们是在有意误导她。
十五年来,莫语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么大的挫败感,就算被娘以三千两卖了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难过!
因为自己的人生毁了,真的没有希望了!
嫁了一个男人,他不会爱上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可以用她的贞操来戏弄她,让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裳,那就说明,他是真的不把她当人看啊!
从来没有这样对人生无比绝望过。
也不再为自己的卧底行为有一丝丝的罪恶感了。
“说啊,你要如何对本王交待呢?”那漂亮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坏蛋王爷,用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颌,让她的羞愧无处可逃,一双桃花眼,闪啊闪啊,晃荡着坏水。
人生已经不报希望了,莫语心如死灰,嘴角努力耸耸,仰起脸,奉给他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原来你才是王爷啊!长得……真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