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濬那个后悔啊,看着小姐一夜之间变成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心中心伤不已。帮着刘光弼四处寻访名医来医治刘琼华。眼看着选秀的日子就要结束,府尹大人连连催促刘光弼将刘琼华带来。
可就在此时,不知道是哪走漏了风声,整个平阳城里都在传言刘家小姐已经成为妖魔鬼怪的言论。这些言论当然也传进了那从宫中而来的内侍耳里。刘光弼那是陪着笑脸解释,刘琼华只是偶感风寒,不日便会痊愈。
那些谣言全部不是事实,请他们为他说说请,宽限几日。可这选秀的时辰那是不能耽搁的,既然刘琼华有恙,赶不上选秀那也怪不得别人。只是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这个当口身体有恙。
任凭刘光弼说破了嘴皮子,府尹大人都觉得他是在惺惺作态。照例这是欺君大罪,刘家上下都逃不了干系的。可毕竟刘光弼这么多年的银子不是白撒的,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府尹大人和宫中内侍们也不再计较了。
可是刘光弼的皇帝老丈人梦想破灭了,这还不说面对女儿的疯病,刘光弼已经是焦头烂额了。现在出门没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说他家有妖怪。好好的一个姑娘被鬼上身,让刘光弼无计可施了。
刘琼华这一会疯一会睡的,疯起来十个壮汉都按耐不住,昏睡起来了又是如同死人一样,气如游丝。就在刘光弼苦于无法的时候,玄贞出现了。
刘光弼对玄贞是有些不信任,平阳城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刘光弼的,玄贞在浣花大街摆摊替人算命,本不是什么名观宝刹的得道高人。况且玄贞说的那些,哪个和尚道士没有说过。
但是,刘光弼为什么会答应玄贞的请求,让我们进来我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还有就是奇怪的是,刘琼华服了西域秘蓝,不是三个时辰发狂、三个时辰昏睡吗?现在她清醒如常人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几乎像只壁虎一样的趴在门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门缝里努力地往里面看着,耳朵竖着尖尖的,尽全力的听着玄贞和刘琼华的谈话。真是的,干嘛不让我听让我这么辛苦的听墙角,一点都体贴。
“香姑,进来吧!”
嘿,瞎大爷终于记起我来了啊,我哎哎的答应,稍微磨蹭了下才推门而入。刘琼华一改刚才变化莫测的脸色,闪闪的泪花扑闪扑闪的落下,美人泪真漂亮啊。可惜玄贞看不见,要是能看见的话说不定会怜香惜玉一番的。
人前我还是尊重他的,毕恭毕敬的走到他的面前,摆出现学而来的礼仪,“师傅,唤徒儿来,有何事?”玄贞轻叩桌面,显然对我的礼貌很满意,指着桌上的一张纸,吩咐我出去抓药。
我拿过纸条一看,龙飞凤舞的字迹看都看不清楚。怎么感觉有点像医生开得处方单,我哦哦的答应下来,玄贞继续说道:“抓药后立刻帮刘小姐煎好送去。刘小姐这几日需要静养休息,切勿剧烈活动。贫道自会帮你解药。至于你心中忧虑之事,大可放心贫道会和令尊大人解释的。一切都不会对刘小姐产生影响。”
玄贞胸有成竹的向刘琼华保证,我觉得此时悬吊吊的。刘光弼的皇帝丈人的梦破灭了,要是在等到下一个选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白白浪费了刘琼华的日子,最后成了老姑娘,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前世看电视看见那些古装剧里的女子都是十七、八就成亲了,现在处在这个世界才体会到女子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十四、五成亲的比比皆是。有些十一就嫁为人妇了,十三岁生孩子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要是真等到十八才成亲,那除非是有婚约,就是自己有疾。备受众人非议的。
我就此也问过玄贞我大概多久嫁给他的。玄贞像是早就知道我会问他似的,将我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我,香姑自幼父母皆殁。在石头村村长家里长大,有一次出门赶集被恶霸调戏,幸得玄贞挺身而出救了香姑一名。香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嫁给玄贞然后跟着他一路来到平阳城居住。
真是狗血!香姑真的想像瞎大爷说的那样,巴巴跟着来的。我每次想到这,真想仰天长啸啊!我发觉瞎大爷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我觉得自己的身世绝不会像他说的这么。
我趁刘琼华不注意,伸手狠狠掐了瞎大爷一抓,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将纸条揣好,转身出去转药了。
我只有跑腿的份,瞎大爷真拿我当他的徒弟了!这家伙一定要让他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在盘算什么。
累死累活的把药抓来,又在瞎大爷的左一句小心右一句注意的唠叨下好不容易的把药给煎好了,端着药碗送给刘琼华服下。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精致的秀美一蹙,芊芊玉手掩着口鼻鄙视的看了这一碗黑的像墨汁的药,不配合的挑剔了两句。我忍了,天生我就不是服侍人的命,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死我也不会来伺候这尊菩萨。
只盼得瞎大爷误打误撞治好了刘大小姐的心病,那么赏金就是大大地。嘿嘿,这才是王道。伺候了刘琼华喝下了药,她忽然说颈脖有些酸疼,要我帮她捏捏。我牙关紧要。怎么着这丫还真当我是仆人了不是。
刘琼华瞟了我一眼,不耐的催促:“动作快啊。还在磨蹭什么?”我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刘小姐,你我男女有别,恐不太方便。不如让小人找个丫鬟来伺候?”
好像我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刘琼华荡着无害的笑容,毫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实在的这爽朗的笑声,可比那如蚊蝇的笑声悦耳多了。我不明就里的站在那里,跟着嘿嘿傻笑。
“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不就是现成的女子吗,找什么丫鬟?”刘琼华的眼睛真毒,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伪装。难道我这个中性打扮这么容易就识破了,难怪是女人的直觉是相当准确的,尤其是美丽女人又有聪明的头脑,我觉得自己好失落。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给我过来。”刚刚还笑呵呵的,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刘琼华柳眉倒竖,厉喝叫我过去。我心里默念银子、银子的催眠,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挪步过去,为刘大小姐按摩。
刘琼华趴在床上很是享受别人的服务。而我除了诅咒着万恶的封建制度,就剩下满肚的不甘。“喂,那个道士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琼华闭着眼睛半天蹦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让我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说是夫妻,我可不承认哦;说是师徒,更加不愿意;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所幸刘琼华并没有在意,她继续说着:“那个道士不简单。你有的苦吃呢?”我怔怔的听着这模林两可的话,傻傻的反问:“我会被欺负?!”
刘琼华埋在锦被里的笑声闷闷传来,没有回答我的话,像是再说自己的是一样,细细说来:“我渴望海阔天空的自由,更渴望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情感。平平淡淡相携一生的情感,我爹的心思我岂会不明白。功名权势要用我的终生幸福来换取,我不会任人摆布的。你就不一样,傻傻的,注定被人吃的死死。”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刘琼华颇为得意洋洋的后背,怒不可及的咆哮:“你说谁傻啊?你要做什么关我屁事?”
刘琼华也不恼,美目涟涟的扫来,眼眸中的戏谑像在看我出丑似的,我很不喜欢她的眼神,连带她这个人。
“刘小姐,好好治你的病。我的事不用你劳心。还有你要过什么生活那也是你的事,用不着管我傻还是聪明!”哼,我火大。看也不看他的摔门出去,后面刘琼华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记得送饭啊!”
我靠——
“瞎子!你给我滚出来——”我一脚踹开房门,看见瞎大爷和衣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听见我来了,还很不悦的说道:“怎么去那么久?我有些乏了,过来帮我揉揉肩。”
啪,我头上的一根筋断了。奶奶的,那边那位大神刚刚伺候完,这边这个祖宗还等着我的。真把我当成丫鬟仆人了,好、好,刘琼华我是没敢下手,你就不一样了。看我怎么给你按摩。
“师傅,哪里不舒服啊?!”
玄贞指指肩,示意我快点。我扑上去,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玄贞极富磁性的高喊贯穿云霄,“啊——”
我不仅咬,还动动牙齿。疼得玄贞只把我推开,好不容易我松了口,跳开了一旁,呸呸吐着嘴里的东西。玄贞像只憋了的皮球,瘫在床榻上,哎哟哎哟的直哼哼。我的心情一片大好,双手叉腰嘿嘿嘿直乐,刚才不爽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