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站在权力的顶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是他梦寐以求的。他还有更加强大的野心,那就是触及到那权力的中心,他要取而代之的得到这一切,让庆国改姓耿。
耿弋如明白耿彪的目的,可是为了实现他的目的,牺牲了太多的东西,想起耿纯,她的心更是抽痛不已,“那阿纯呢?阿纯有什么错,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成为废人,还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爹啊,阿纯是你亲儿子啊?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的对他?”耿毅从家里逃出来,并没有离开京城,他悄悄的潜进皇宫见到姐姐。把耿纯的事告诉给她听,最后问一句,‘我们都是爹的棋子,迟早有一天会被抛弃的。你还能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是啊,还能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当初自己送入皇宫不就是以色侍君吗?可谁曾想后来自己的小产,让她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了。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立于这天地之间。父女亲情、夫妻之情全都是鬼话,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还有什么用?现在,阿纯这个样子怎么不叫她绝望,在父亲的心中难道她们这些子女就是随便抛弃的棋子。
耿弋如眼眸中闪着莹莹泪光盯着耿彪死死的,在这里她快要被逼疯了,原以为父亲能够顾念父女亲情,可看他对阿纯的态度,这一切变得渺茫了。耿彪冷冷的静坐在一旁,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耿弋如,良久站起来拍拍衣袖:“时候不早了,微臣告退。贵妃娘娘保重。”
“爹——你就不能原谅阿纯吗?他是你的孩子呀!”耿弋如见耿彪要走,猛地冲上去,拉住耿彪的衣袖,是要得到一个答案。耿彪转身过来,遽然一个巴掌煽过来耿弋如雪白娇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五掌印,“闭嘴!我告诉你乖乖在宫里待着,记住自己的本分。要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耿彪一甩袖步履坚定的离开了小亭子,耿弋如捂着脸呆呆的趴在地上,良久以后一声长长的尖叫声响透云霄。
元贞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一个月以后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七层的武功。薛正伦很满意元贞的身体状况,说是总算不负老朋友所托,元贞这条命总算是救回来了。这回阴差阳错两种不同的毒在身体里居然起了奇效,那来势汹汹的毒性反而将之前中毒导致目盲堵塞的穴道一下子冲开,身体像是重新脱胎换骨了一次。
“尹公子恢复得很好,下次就不需要老夫再来了。不过还需好好调理,切切勿太过操劳。”薛正伦笑呵呵的将东西收进药箱,薛箱箱立刻端了茶上来,乖巧的在一旁侍奉。薛正伦看了看女儿羞涩的模样,叹了一口气,“丫头,爹和尹公子说说话。你先下去吧!”
薛想想狐疑的看了看父亲,尽管满腹疑问但还是乖乖的离去。薛正伦苦笑的看着女儿依依不舍的样子,摇头轻叹:“我这个女儿一心记挂在公子身上。不知是福还是祸?”薛正伦当然满意元贞的人品,也明白将来元贞不可能只会有一位妻子。
可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天之骄子,一方面他为女儿的眼光加以赞赏,另一方面也预感女儿的情路坎坷,不会那么一帆风顺的。当爹的没什么,要是能利用救命之恩的情意在里面帮得上想想的话,也未尝不可。
元贞抿了一口茶,心里不自然的扯了那么一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知道薛正伦迟早会向他提薛想想的事的。索性告诉他心里话,免得若即若离的反而给她有机可趁的机会。
“薛神医大恩,在下没齿不忘。将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说话。薛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已经娶了妻子,不敢有负妻子的深情。薛姑娘花容月貌自然有青年才俊钦慕,薛神医的好意,元贞实在无法担当。”
元贞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已经做好了被薛神医大骂的准备,可非要他强娶薛想想,那绝办不到,还没有人逼迫他做过什么事的,要是因为薛神医救了自己的命就要娶薛想想,那简直就是荒唐到了极点。
薛神医抿着嘴蹙眉一言未发,元贞也是凝眉沉声以待。两人板着脸对坐了一会,薛神医忽然朗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你个五殿下啊!这份不受威胁的态度真是让人钦佩。老夫喜欢实话实说的人,谢谢殿下的坦然相告。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
薛正伦满意的点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元贞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对感情分得清楚明白,不拖泥带水。他能钟情他的妻子,说明将来也会同样会对想想好。薛正伦越看越满意,捻着胡须说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五殿下人品出众,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不过嘛,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将来以殿下的身份,怕是少不了会有更多的女子来到身边的。难道殿下也要拒绝吗?再说尊夫人这不在身边的,也没有什么人能照顾的好。不如让想想帮帮忙,和尊夫人一起分担,岂不更更好!”
薛正伦打听过元贞的娘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大家说没见过。有些知道些情况的人说是个普通的村姑。薛正伦想着是个村姑就好办了,乡下女子没见过世面,许是五殿下落难时不得已才娶的粗野女子。
现在五殿下在这里也没见把她接来啊,一定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人,不足为惧。想想的相貌和人品那可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只要让殿下喜欢上了那就好办了,想想还是有机会的。
元贞想和薛正伦在说点什么,可薛正伦好像满不在乎的点头称是。元贞无奈只得暂停了这个尴尬的话题,这父女俩一样的固执真是麻烦。
元贞还来不及对薛想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薛想想那个献殷勤的劲更是愈加勤快起来了。不管元贞怎么表示拒绝或者是冷淡,薛想想都是笑容满面的接受,搞到最后薛想想居然让一帮人同情起来,纷纷鼓励她让她尽快获得元贞的心,这让元贞有一种无力问苍天之感。
朝中的情势急转直下,原先那些支持裴元坤的人好像一瞬间全都沉默了,纷纷表示需要再考虑考虑。耿彪急得团团转,整天游说于各府大臣之间。那些大臣统统缄默不语,对耿彪三缄其口。这最让人看不透的是,皇上开始上朝了!
尽管皇上的脸色还有些病态,可是精神还算不错,处理朝政起来依然雷厉风行不带一丝含糊。这些日子以来,群臣以为皇上似乎已经日薄西山了,纷纷出动,朝堂之下大家的心思都在考虑,下任皇上到底是何人。
华妃娘娘联络了一批老臣,只要皇上一旦殡天他们立刻会用带八皇子登基,只是禁军首领和京畿防卫的人马一直牢牢抓在皇上的手上。这些人都听从皇上一人的调遣,没有兵符很难成事。
几次华妃娘娘旁敲侧击的的探探皇上的口风,可皇上只要一触及这个问题立马变了脸色,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将华妃娘娘堵得个严严实实的。华妃娘娘恨得牙痒痒的,只只得压下心里的愤恨,买通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留心皇上的举动,方便找出这些东西的所在之处。
“公子,有人来了!”
李明然悄悄的走到元贞的身后,低低的说。元贞没有转头,同样一句低低的回话:“带过来吧。注意四周,我不想有太多的人知道。”
李明然得令而去,元贞眼睛盯着手中的一条围巾,心里想的却不是来人。封桓出去寻找也有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香姑你到底躲在那个耗子洞了,难道就没有来找我的想法。
元贞轻轻地摸着这条围巾,这还是在平阳是悄悄带出来的,以前看不见,现在仔细的看了看,觉得这围巾很特别,居然在围巾一端的角落上绣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玄贞是我的’,噗——元贞每次看到心情都好很多,笨蛋娘子不用写也知道我是你的,都被你吃抹干净了,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嘛?!”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元贞一愣,将围巾放好。转过身来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厉眼,同样摆出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态度说道:“我以为你病得走不了路了呢。看来宫里的太医还是有点本事的吧!”
裴谨信,元贞的父亲,庆国的皇上。一身平民的打扮,负手站在元贞的面前。父子俩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一双眼睛,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对方的样子,竟然有这怎么奇妙的感觉。
元贞这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却不像想象中那么相对无言,想法却有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早已熟捻的心情在里面;而裴谨信呢,更是满意的看着这个儿子,承袭爱妻的容貌,他们长得很像,不仅是容貌还有那样桀骜不驯的性子,让他深深的怀念起妻子的一言一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