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对不起你。不知道你为我吃了这么多的苦,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派人来找你的话就不会让你受伤。对不起、对不起。”
元贞的话像是开启我泪奔的钥匙,我的眼泪拼命地掉,最后像孩子似地嚎啕大哭将所有的阴郁全都发泄出来。元贞抱着我,不住的安慰我。他的轻声安慰像是一首很低柔的催眠曲,将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而我必须正视我的感情,“你说你爱我,你可有找过我?你爱我为什么要隐瞒你的一切?你爱我为什么让我最后一个知道事实的人?这就是你爱我。你爱我个鬼!”
我摸一把眼泪,面向元贞而坐看着他同样很难过的神情,我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你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不相关的人,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吗?”
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从来没有想到元贞会成为皇帝。更加不能想象他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而我成为其中一名的事实。我渴望自由自在的爱情和从一而终的归属,元贞可能会为了我而不在去其他的女人吗?
我不确信,与其那个时候的痛苦,不如让我现在潇洒一点的离开。我流着眼泪将话一点点的说完,还没等我问元贞怎么样的时候,元贞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带着无奈和痛苦的深深的吻住我,不给我继续说下去的力气。
我眼泪被元贞的吻一点点的吻去,我被他吻得很疼,但即便是这样元贞也没有一点要松开我的意思。我扭动着身子想躲开这让人心碎的吻,可元贞铺下的这张大网困得我在其中无法翻身。
“娘子,你和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束。我不放手到死都不会,你永远都是我的娘子。要是你再敢说我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我立马让我们变成有关系。”说罢元贞猛地扑到我,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目光沉沉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一片发毛,想推开他可这厮像一块巨石压着我动弹不得,“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我的怒吼伴随这眼泪终于让元贞轻叹了一口气,元贞轻轻的吻去了我眼脸上的泪水,用指腹轻轻摩挲我的脸,“娘子,你瘦了。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说着起身将我扶好,拉过被子,“有什么事直叫叫人就可以了。那我先走了——”
我闭上眼翻身过去,听着元贞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我将自己蜷成一只大虾子缩在被子里呜呜的清泣。迷迷糊糊之间又昏睡过去,这一觉居然无梦。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耿毅坐在我身边,神情紧张的在帮我把脉:“香姑,你醒了!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不?”
我摇摇头,感觉胸口好小肚子隐隐有着冷疼之感,耿毅蹙眉想了一会说道:“原来先前师叔说的那个中了无笑之毒的人就是你啊!香姑怎么你来了医馆也不来找我啊?而且师叔给你去毒,怎么去得这么不彻底呢?竟然还留有一丝残余在里面。香姑,我刚才给你把脉觉得很奇怪,你的体内好像有一股气在对抗这无笑毒的,所以也才让你能抵抗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想我这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了,现在要是一下子毒发身亡的话,还真的是省事了。我苦笑的看了看耿毅:“也许这样也挺好。一了百了,不去想着这麻烦事,我真是后悔来找元贞。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来找他了守在平阳过这小日子。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不是很好。活该受这份罪,还是这样的结果。”
耿毅斜眼一瞟,闲闲的说道:“真的?那你看我怎么样?不行的话就嫁给我好了。”说完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我心里咯噔一下,认真看着耿毅的脸,希望能看出他是在开玩笑。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香姑我对你有好感,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和你在一起我很轻松。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妨考虑下我啊?”耿毅笑得很灿烂,我咧着嘴苦笑了一下别过脸去,这有人的表白让我一点都不怎么高兴,我觉得很累这一场爱的游戏里我太累了。
“耿毅,我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里实在放不了再多的人,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真的很抱歉。”我承认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个臭瞎子,可就是这样我才有多么的在乎他的欺骗。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鸵鸟,只想把头埋在沙堆里不去想这些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折磨皇上?你可知道你痛苦难过的同时,他的痛苦和难过并不亚于你,他肩负的责任是一个国家的兴衰,有谁问过他是否愿意承担。香姑,我觉得你是一个有见解的女子,也为你能千里迢迢寻找挚爱的行动而感动,可是如果折磨一个人可以让你快乐的话,那么我觉得我看错你了。”
“住口!”我打断了耿毅的话,不悦的和他对视,良久我低问:“是不是那瞎子让你来当说客的?有本事自己来向我解释,不要假借别人之口,还是不是男人?耿毅,这是我和瞎子之间的事,你别掺和,有很多事我和你的看法不同,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理解的。看样子你是早就知晓了瞎子的事了,连你也瞒着我。怎么的,一个个都瞒着我很有趣吗?”
耿毅帮我将脚上的伤处理好了,看我还处在一种盛怒的状态下,也不再说什么,摇着头无不感慨的说道:“看来你首先恢复的是你的臭脾气。我觉得你很在乎皇上是否对你还有完整的感情是吗?要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皇上,而是在这里折磨自己。言尽于此我也就不掺和你们了,不过我可不是受人所托,我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香姑,你好好想想吧!”耿毅说完施施然的离开了,我看着自己的脚伤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皇宫里待了好几天,这些天是我最发懒的时候了。我几乎足不出户,一来借口说是脚伤不方便出门,一来就是不知道出去怎么面对那些人。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得躲在屋子里。元贞那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来看我,给我带一些有趣的玩意来哄我开心,可我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对他。
有好几次我真的想不再理他了,可是元贞每一次的出现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的随他而动。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嘴上说要离开他,可是看到元贞的身影的时候却又无比留恋这一刻。
元贞怕我住得不习惯,特别把李嫂子叫来照顾我,我也才知道原来李嫂子是宫里的女官呢,他的丈夫棺材脸大人也是宫中的侍卫首领。
“姚姑娘,你醒来了。今儿觉得好点了吗?”我和元贞说了以前的香姑已经不在了,往后请叫我姚岚。元贞想都没想满口答应,还笑眯眯的说这个名字很好听,姚岚摇篮,听着都很可爱。我白了他一眼,谁要他的可爱。对元贞我是没辙了,他的耐性很好每天坚持来看我的臭脸,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冷言冷语,还肉麻兮兮的让我多说点,他听着很舒服。
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只是皮外伤。裴云坤那一剑刺的不是很深,所以我也没伤的很重。我也问过裴元坤的下场,元贞没有告诉我,可从他的神情我可以看出下场绝对好不了。那家伙想想也挺可悲,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话每一个丰盛的政治盛宴的背后总有几个可悲的付出者。
我扶着床沿慢慢的站起来,试着也走了几步,脚没那么疼了。而心腹的冷痛之感也在耿毅的治疗下渐渐的好了很多,李嫂子见我可以慢慢地行走,也替我高兴着,好心的提议道:“今儿天气不错。我扶你到外面走走吧!”
李嫂子带着我在幽径的小路上慢慢行走,我告诉她还是叫她嫂子觉得亲切的多。她笑呵呵的点头,“这个随你。只要你高兴啊!姚姑娘,你会不会怪我欺骗了你。”我蹲在地上轻轻摸着一朵开得很好的小花,突然听到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其实,那是在平阳时我就隐隐感觉到李嫂子一家和元贞有着很熟悉的关系,却不想元贞解释的那样。那时候我并不关心这些,以为我的日子只是会平平淡淡的下去。可后来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元贞的、我自己的、裴元坤的,还有就是李嫂子的,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所以我逃避元贞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姚姑娘,我不是有心要欺骗你的。陛下的身份特殊,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全。而当初您的身份也让我们忌惮,所以我没有想到你和陛下会有这么深的感情,您有所不知陛下在宫中那是孤立无援的。宗室的大人们天天催着陛下纳妃立后什么的,可陛下就是不松口,将那些送进宫来的女子全都统统送出去。还放出话来‘今生只会娶皇后一人,而皇后就是他的患难之妻’。这中的含义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我却清楚。陛下心里真的只有您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