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的珍贵药材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既然桃花说是须在严冬时节去采,那我就等到今年严冬时节去看看,所幸现在已经到了秋季,就在丰城待上三四个月也不成问题。去送信的侍卫相信应该到了京城了吧,元贞只要我弄到赤血灵芝我就回来,你等我!
闫水果然守信用第二天便带着一个老大夫上来了,他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慢慢的进行恢复性的锻炼,闫水大呼小叫的将我拖回到椅子上坐好,“姚姑娘,伤还没好呢怎能四处乱走。快点让大夫看看,这是镖局里的接骨师父老李,手法精熟、下手狠绝,保证不痛的。”
老李一个爆栗敲在闫水的头上,破口大骂:“死小子,会不会说话啊?老子又不是杀猪的,说什么下手狠绝,还要不要老子找老伴了。”最后一句我囧了,敢情这位火爆的李大夫还要找老伴的啊,真是人老心不老。闫水笑呵呵的蹲在旁边,打趣的说道,“老李我知道。我一定帮你留心的,那西街的王婶还是北街的马婶,你看中哪一个了我这就帮你请媒婆去。”
“滚开——老子不要——”李大夫一大脚踹开他,闫水揉揉被踢疼的屁股笑呵呵的转回厨房找佳人倾诉衷肠了,院中只留下我和李大夫。
李大夫仔细察看了我的伤处,点点头满意的说道:“还不错,这夹板绑得紧,这样恢复起来会很快的。姑娘也会医?”我轻笑点头,“略懂皮毛。”李大夫站起来拍拍手,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递上来,“这里面是我独门药酒,每天用热水敷脚后擦在患处,然后再上夹板。”
我接过瓶子客气的道谢,李大夫的样子很奇怪,像是欲言又止的蹙眉。那探究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李大夫还有什么吩咐吗?”这老头子真是奇怪,刚才中气十足的大声叫骂,现在又不言一语的盯着我看,像是审问犯人的眼神把我看得很不舒服。
“老夫就是觉得奇怪,姑娘你姿色平平,怎么会让三少如此牵肠挂肚!”
铛——好像脑门被一板砖猛拍一记,我冷汗频发,怎么好好的又说上了闫谨。这又关闫谨什么破事,这些人怎么了,怎么把我说得像负了闫谨的负心女一样。压根我和他就没有什么发生,我不高兴、很不高兴,生生被人说成这样是对我的侮辱。
“我也觉得奇怪,我和闫公子根本就没什么,怎么有这么多人说三道四的。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凉,哪有这么多的闲工夫管别人的闲事?”我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过去,要在是这么不吭不响的待着,怎么欺负了都不知道。
李大夫哼的一声斜眼看着我,我比他哼的更大一声的回瞪过去。我是有些生气的,莫说我和闫谨没什么,就是有什么的也轮不到外人的指指点点吧。再说也太不客气了,上来就直截了当的批评。真把我当成吃素的了,可别惹我,要不然把你骂难看可别说我不尊敬老人。
李大夫也许从来没遇到一个能他顶嘴的,被我这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站起来,迅速的收拾着东西,里里面还依旧不饶人的讥讽:“得得得,算老夫我多管闲事。以姑娘的资质想配三少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既然姑娘这么有自知之明还算不错。老夫告辞了!”说罢一阵旋风似的冲出去,几十岁的人了腿脚还这么利落的真是少见,不过几十岁的人了说话这么刻薄那更是少见。
我嘴角抽了抽,败下阵来。这李老头的嘴早上是不是啃大蒜了,怎么臭成这样,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他说成癞蛤蟆。这天下只有两个叫我蛤蟆,一个是冯野猪、一个是李大蒜,哎哟!竟敢恶语当场皇后,这老头非把他弄到去看厕所去,还让他在旁边吃炸酱面,不恶心死他我不算完。
从这以后,李大夫就不再来帮我看脚伤了。我也不稀罕他来,反正这点小伤我也看得了,请他来不知道又要说什么宝器的话来刺激我。再看见他我怕我会破了尊老的规矩狠狠的和他对上一仗。闫水见李大夫不来,我的脚仍然一跛一跛的,又给我找了一个大夫,在新大夫的照料下,我这来的诡异的脚伤终于恢复了。
我成天闲着也怪无聊的,桃花的客栈人手不多,我便帮她看下店。开始桃花不愿意让我做那么多,可挨不过我左说右说的,终于答应了,但是十分客气的要给我工钱。这也太让我过意不去了,桃花一本正经的说道:“姚岚,哪能这样占你的便宜的。这钱不多你且收下,就当做是你的工钱。你不是说还要给你丈夫看病吗,这钱更是要收下。赤血灵芝采不到的话就要想办法买了,我听说闫老爷手里有一支,赶明让闫水问问老爷能不能卖?”
闫老爷手里就有吗?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要钱的话这不成问题的,元贞的财力应该购买一支的。但我想了想冬天的时候还是去五泉山看看,万一那闫老爷没有或者不卖的话,我还不至于那么失望。
午后,客栈里没什么人,桃花和闫水去收账了。我坐在店里想着无聊,便提笔给元贞写了回信,信我写的很慢,把这一路上发生的事,还有对李老头不满统统发泄在信里。越写越气,想着这些人真是欺负得够呛,还说闫家人人出事公正、和气,我怎么觉得在我这里全都变味了呢。
“元贞,你好好的保重身体,定是吃饭、定是睡觉,赤血灵芝我一定为你找到。然后你来接我回去,让这帮臭癞蛤蟆看看我的男人是何等风神俊秀、关怀体贴,你可要养的白白胖胖的来啊,不把他们的狗眼刺瞎绝不罢休。
上次我给你带去的鞋你穿了没,合不合适的也不说一声,可别舍不得穿啊。这些鞋面很结实的,又跟脚又舒适,拉乌族的人说给自己的男人做一双鞋就是要绑住他的脚。呵呵,我不但绑住了你的脚,还做了围巾绑住你这个人,所以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才给你饭吃,不然苦瓜拌饭的伺候。
我听你说孟将军几次提到我,元贞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的认他为义父啊?我问你你也不回答,你是不是担心他的权势越来越大,还是有其他什么顾虑。有什么事你要直接的说,别藏着掖着的。两个人相处就是要坦白相对,这样才不会吵架和有隔阂。嗯,不说这些了,我这次酿了一些松子酒,带给你尝尝,浅尝辄止不可贪杯,知道吗?那就先写到这里,想你的姚岚。”
每次和元贞写信都是一堆的口水话,本来嘛古人那种含蓄朦胧的书信我是学不来的,写那种那不能完全表达我的心意,这样洋洋洒洒的写上几大篇,元贞看着亲切我也表述明白,大家都很愉快,这才是写信的最高境界。
我想象着元贞收到信的时候定是啧啧称是,然后提笔写回信更是啰啰嗦嗦的一大堆,上次来信中阴阳怪气的问着闫肃是什么人。现在我再告诉他又来了一个闫谨,怕是他更要阴阳怪气了,这小肚鸡肠的,怕是早就把人家打听清楚了,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来问我,不耿直。
我走到客栈外的一棵大树下,轻轻的咳嗽一声,“下来吧!”一声黑色身影从树上跳下来,对着我拱手一拜,“娘娘有何吩咐。”我把信交给他,想了想说道:“麻烦你送信回去。告诉皇上我在这里一切安好,让他多保重身体。这次的东西比较多,辛苦了。”
“小的明白,娘娘放心小的一定办到。”不仅有信,还有丰城的一些特产干果和我自己酿的松子酒,还有一副我请人画的秋山枫叶图,希望元贞可以好好体会的丰城的美景。侍卫说完一个闪身离开了我的视线,这个速度真可谓是豹的速度啊,以我三脚猫的轻功来说,在这些侍卫面前我真的是自惭形秽。
‘送’走了侍卫,我拍拍手准备起身返回店里,远远地看到闫水和桃花手牵手的一路走来,这小两口感情还真好,我站在门口等他们一起过来在进屋去,眼睛看到后面不禁瞪眼看去,后面那是谁啊?不正是李老头和闫谨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姚岚,你怎么站在这里啊?”桃花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上前挽着我的胳膊,我同她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斜眼看了看闫水,眼神落到那两个人身上,闫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姚姑娘,李大夫说来看看你的脚伤好的怎么样了。我们正好在路上遇到三少,所以就一起来了。今天大家就在这里吃顿饭好了,桃花的醉鸡做得最好吃了,三少李大夫要尝尝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