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
终于那座雕像说话了,我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坐直,发现坐直了憋着气很难受,所以还是没有形象的摊在椅子上,冲着雕像表示感谢:“裴公子,谢谢了。这粥味道真好,我吃、吃得好饱。”
为了证明我很饱,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雕像一脸忿忿的厌恶之情看着我,像是我脸上趴着一只蟑螂似的。看在他给我饱餐一顿的份上,我决定轻言细语的骂他绑架我来的这个事实。
“我说裴公子,看在你对我还算人道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绑架时犯法的、拘禁更是重罪。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有大好前途不走,为什么做这些作奸犯科的勾当呢?
人生不能重来,世上没有后悔药!听人劝才能吃饱饭,嗝——你说是不是?你将我绑架,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既没有钱有没有色,你做了个赔本的生意,还要花费粮食来养我。这不划算嘛!嗝——要不这样,我给你介绍几家肥羊,保证你金票大大的嗝——”
瞧我说的那个费力劲,我那时谆谆善诱的教导一个绑匪正确的发财道路。当人看在他好吃好喝的灌饱我后,我才给出的金玉良言。
我说完很是真诚的望向雕像,希望他能给点反应。雕像真的不愧是雕像,腰板挺直的稳稳而坐,对我说的话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呢还是在思考可能性,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哦,我可以给他改名了。他从雕像这个行为艺术上升到石佛这个艺术境界,我等了半天,忍不住一拍桌子想唤起他的注意力,“裴公子,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裴元坤这才愣愣的回转神来,像看怪物似的看我,半晌发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说完抬屁股走人,啊啊啊啊——他是有语言障碍吗?为什么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寂静的山庄中,一阵阵类似于山怪夜枭的嚎叫时不时的传来,惹得人一阵阵头皮紧麻!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那个叫裴元坤的石佛没有再出现,我每天就被关在这个华丽的牢房之中。吃喝一点都没有亏欠我,就是毫无人身自由。门外上了一把大锁,我试图用凳子想砸开大门,第二天就被裴元坤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统统收走。
现在除了一张搬不动的超级大床外,已经四壁空空了。推开窗,我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景色。萧瑟的树木和凋敝的花丛,怎么看都是这样的衰败。难道我就要这个地方枯等下去下去吗?
不行,靠人不如靠自己。玄贞怕是靠不上了,自力更生才是王道。先找个布条什么的试试这水到底有多深?希望不要太深,能让我顺利趟过去。
那些紫色漂亮的的帷幕可惜了,为了我可以顺利逃脱,它们只有献身了。我正准备扯下些帷幕,房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了,我抱着一团帷幕怔怔的看着石佛进来。
我那个囧啊哗哗的瀑布汗滚滚而下,扬起一张难看的笑容和石佛打着招呼:“裴、裴公子,你好啊!好、好久不见!”
怎么每次我都在行动的时候石佛都这么巧的进来,这样我的计划又失败了。裴元坤眯着冷眸扫了一眼我的手上动作,挥手一招来下人,那些仆人们纷纷上来将帷幕全部收走。
眼看着,我唯一的希望就要被打破,顾不上那么多冲上去将帷幕抢回来,并且恶狠狠的冲到裴元坤面前,指着他鼻子开骂:“裴元坤,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将我绑架了。丢我在这里不闻不问的,你是吃涨憨了是不是?我告诉你,马上让我回去,否则一把火我给你烧了这里。”
石佛不愧是石佛,面对这样的开骂他依然稳如泰山的坦荡,身后他那些下人们纷纷惊恐的样子,像是我头上长角了。
裴元坤轻声吩咐下,下人们立即躬身退下。裴元坤走到床榻前,稳稳当当的坐下,很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说道:“香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坚定的摇摇头,“真的不记得了。难道是我以前欠了你的钱?”说完这个可能性,我真想抽我自己一个大嘴巴。哪有欠人钱欠到好吃好喝的供着的地步,‘香姑’啊,石佛该不会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裴元坤没有回答我的话,喊了声来人,一个背着药箱的瘦巴老头恭恭敬敬的进来,给我石佛行了一礼后,请我伸出手给他诊脉。我为了表明自己是清醒状态做出的正确言论,我大方的伸出手,让这个老大夫诊治。
“喂,你就别白费心机了。绑架我是得不偿失的,我家里什么都没有,这种无本生意你是亏大了。”
石佛继续和他的茶,一点都不理我。老大夫把了一会脉,俯在石佛的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便退下了。石佛忽然抓起我的手腕,用力捏住,顿时疼得我当场嚎叫起来。
“住手、住手,疼死了!你神经病啊你,发什么疯?”我疼得眼泪花儿都快飚出来了,石佛力气之大快要把我的手腕给捏碎。
“香姑,不管你忘记了还是明白的,我找到你了,你必须跟我回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恢复记忆’。你的那个家,你也别想再回去了!乖乖在这里等着,二天后我们走。”说哇,石佛甩开我的手,冷眼瞪了我一大眼,走掉了。
我捧着快要断掉的手,眼泪哗哗而掉,NND,真疼啊!要我跟他走,去哪里?我不要我,玄贞快点来救我啊
我是困在鸟笼里的小鸟,而那边玄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三天了,整整三天了,玄贞他们将平阳找了个底朝天,完全没有我的消息。
玄贞慌了,不顾李明然等人的劝阻,执意要出去寻找。接到消息从乐县匆匆赶来的聂喆也加入到寻找之中,不仅平阳没有消息,就连最有可疑的乌月纳,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说,戎族里面一切正常,没有可以现象。
那么香姑到底在哪里?玄贞心里其实有了一点想法就是,裴元坤的人已经找到了香姑,将香姑带回京城见裴元坤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要尽快联络到京城里的人,让他们密切注意八皇子那边的动向。
“玄贞,你冷静点!香姑一定没事的。”聂喆得到香姑失踪的消息,内心也是一惊。香姑失踪那是不是意味着玄贞出现了危险,他快马加鞭的从乐县赶回来。所幸,只是香姑被绑架,玄贞安然无恙。
但是玄贞已经方寸大乱,派出各路人马去寻找香姑的下落。情字惑人心哪,再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遇到这个情字都是乱七八糟。玄贞已经冲他们发了好几通脾气了,“平阳多大啊?巴掌大的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回来做什么?还不出去找?”
瞧瞧又开始了,聂喆一踏进小院,就看见玄贞对着大伙咆哮发火,要不是大家极力的劝阻他留在家里等消息,怕他早就飞出去找人了。
“等等等,我还要等多久?我已经等够了,再等下去香姑会有什么危险你们知道吗?”瞧瞧这就是平常温文尔雅的玄贞,你能相信吗?这分明就是一只怒发冲冠的公鸡,逮着人就乱啄。
耿毅和聂喆一前一后进来,一字不落的听到玄贞的不满,当下抽着嘴角真想上去揍他一顿。聂喆拉住他的手臂,对他摇摇头。
耿毅着实是忍不下这口气,一个箭步冲到玄贞面前,比他的声音还要洪亮的开骂:“够了,你这个臭道士还有道理在这里骂我们,你怎么不想想香姑是被谁气走的?如果现在知道这么心急的话,当初就不要对香姑这么凶。
香姑辛辛苦苦的照顾你,赚钱养家,你的吃穿全都是香姑在操心。你却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把香姑骂走,你活该!”
“耿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我!”
“怎么,骂你怎么了?若不是看你是瞎子,我还想揍你呢!来啊,动手啊!”
“耿毅,你混帐!”
眼见这两个人越骂越欢了,聂喆头疼不已的急忙上前来将他们两个劝阻开。玄贞双眸喷火,指着耿毅毫不客气的的回击:“耿纯他居心叵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香姑失踪八成就是你们搞的鬼!”
“你胡说!”
“你胡说!”
两个更加高亢的愤怒之声厉声传过来,被李明然好好挡下的玄贞和被聂喆牢牢拉住的耿毅循声而去,耿纯一脸茄子色的铁青朝这边吼过来。
真是冤家路窄!玄贞一听到耿纯的声音,使劲挣开了李明然的阻拦,亦步亦趋的朝着耿纯走过来。要是玄贞能看得见的话,那么那眼神可能要把耿纯给吞下去。
“耿纯,你还有脸来?如果不是你,我和香姑怎么会吵架,不吵架香姑怎么会跑出去。你现在居然还敢来,你讨打是不是!李明然,李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