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了？”常贵一个精灵清醒了过来。
“翠儿”神秘兮兮道：“就是那个你看管的女孩子，听说叫凌波的，今晚上被人追杀了。”
常贵听此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当是什么事呢。正常的很。前几日，王妃回来，我就估摸着这是迟早的事情。”
凌波讶异：“你怎么知道？”
常贵满脸怀疑的看着“翠儿”：“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不是没见过。那时候八姑娘不也……”他没有说下去，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
凌波定了定神，又问道：“可这姑娘不是失忆了么？”
“失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自从太子早逝以来，你也不是不知道，整个大明朝暗潮汹涌。”
“怎么说？”凌波下意识的冲口而出。
那常贵仔细的端详了下“翠儿”，确认无误，这才说道：“你真是翠儿？”他迟疑了下，回道：“若不是洪武皇帝还在世，各路人马不敢妄动，这天下早就大乱了。听说各个王爷都不安于现状，暗自屯着兵呢。再加上皇帝根本不放心各儿子们，也弄了不少人监视着。这敏感时期，来这么个姑奶奶能不提防着么？”
“父子也要这样防范么？”凌波不解。
常贵无意识的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帝王家的纷争从来没有安息过。谁让王位实在是太让人垂涎了。什么父子，什么兄弟，根本连草芥都不是。”
常贵叹息：“要不是咱爷杀伐决断，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残酷的皇位斗争自古皆然。”
“那王爷将这小姑娘当成了什么人？”凌波问道。
常贵叹道：“谁知道。就算不知道那姑娘的来头，该杀还是要杀的。好了好了，我该睡了。你也是，最近王妃身子不适，你也不在旁边陪着，半夜跑这里来干嘛。”说罢，常贵转身回了屋。
凌波在黑暗中站了许久，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父子兄弟自古以来最亲莫过于此，但现在看来，这个定理并不通用。
凌波木然的向回走去。
“你回来了？”陈道长的喊声终于让凌波回了魂。
“问你个问题。”凌波说道，“这王爷是不是个坏人？”凌波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过陈道长却知道。刚刚他偷偷跟在凌波的后面，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这也让他更相信凌波已经失去了记忆。否则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浑然不知？
“不好说。这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双方面的。如果一个好人，做尽了好事，却无法让自己活下来，那也是愚蠢之极的。这个世界上人活着永远是为了自己活的更好。如果你不妨碍别人或者帮助别人活的更好，你就会被人家称呼为好人。”
“这……非要这样残酷吗？”凌波问道。
陈道人也不隐晦：“是呀。就拿我们修道之人来说，说是无欲无求，但想成仙何尝不是求呢？”
他不禁想到了一些事情，唏嘘不已。
一夜无语。
第二日一早，早早的，凌波就被陈道长喊醒了。他也不说去哪里，拉起凌波就跑。
“哎，老道，你带我去哪里？”凌波脚踩着飞剑，很是慌张。她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凌波紧紧的抱着眼前的老道，闭着眼睛。
临行前，陈道长再三交代，若是睁开眼睛就会破掉他的法，到时候飞剑就会承载不料凌波的重量，直接坠落。凡事只要跟小命有关，没有谁会冒险的。
不过凌波还是能感觉到，有阵阵的冷风吹到自己的脸上。
“我正好要出去，顺路也带你去开开眼界。”老道说道，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听起来很飘渺。
“那你也没经过我同意也！”凌波抗议。
那老道一听凌波如此说，立刻调转剑头，笑道：“既然如此，且送你回去，那燕王恐怕找你也找急了。”
“别别！！”凌波赶紧讨饶，傻子也知道现在回去是什么结果。
“那就乖乖跟我走吧，你放心，我还想让你做我徒弟呢，自然不会害你。”
凌波还想说话，那老道随手一丢，那颗绿色的药丸不偏不倚的掉到了凌波的嘴里。凌波顿时觉得身上一热，几乎抓不紧那道人。
陈道长右手结一印记，一条细细的绳子射出，将二人绑紧。
没一会，凌波就被口中那一股热流冲击的失去了知觉。
陈道长见凌波安静了下来，不由的苦笑：“这一粒灵木丹价值连城，怎么喂给你吃却这么困难呢？”
等凌波醒来的时候，又到了晚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感知能力骤然加强了。她的目力更好，连听力也好了许多，能够听到屋外吵杂的往来声。
此时，她正躺在一张小床之上。陈设自然没有王府那么奢华，但也不算差。
“你醒了？”就在凌波醒过来的时候，一个声音让她不觉行动一滞，抬头看，窗口边，陈道长正盘膝而坐。
“恩。这是哪里？”凌波问道。
“客栈。我就住在你隔壁。你醒了就好。”陈道长起身，给凌波倒了一大碗水，“渴了吧？”
凌波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唇都干裂了，她抢过海碗，狂喝了三大碗，才缓过神来。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凌波问道，“为什么我一下就昏了过去？”她用戒备的神情看着道长。
“你这丫头，倒是好赖不分，这东西别人求也求不来。不信，你坐下试试，看你的头顶还闷不闷？”
凌波将信将疑的坐下，试着运行自己体内的气流。那气流果然顺畅了许多，只是一动念，那气流就从胸口直下，过尾椎直冲头顶百会，毫无困难的冲出百会穴，成一周天大循环。
“果然舒服多了。”凌波起身，略有些感激的看着陈道人。
陈道长苦笑：“这木灵丹取用昆仑山仙树树汁，提炼极难，是木属性最好的筑基物品。”
“哦。”凌波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修仙的，很多人根本没有灵根，无法感应到真气。即使有人可以感应到真气，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顺利的筑基的。每个人的经脉有粗有细，过细的经脉即使筑基成功，也无法再前进。
而凌波自小被药剂泡大的，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她的经脉之粗壮百年罕见，所以陈道长才会不停的诱拐她。
“那你不怕我吃了药，还是不拜你当师父么？那你不是亏了？”凌波眯缝着眼，打量着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