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我,我想是去看看。”秦傲雪焦急的盯着里面,“要知道,他是,他是……”
“雪儿。”南宫铭柔和的看着秦傲雪,“你要相信非儿,相信宝儿,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生第一胎都有些难的,想一想,当年,你不也一样么?”
“二妹。”大夫人拉着秦傲雪的手,“是啊,女人都是如此的,不要担心。”
只有三夫人咬了咬牙,站在大夫人和秦傲雪的身后,没有做声。
产房内,冯宝宝脸色雪白、毫无血色,也没有了呼吸。南宫非傻了般的盯着她,一时间感觉整个生命抽离了般。“夫人,夫人,你不要吓为夫,不要。你最坚强了,一定要醒来,一定要。”
“姑娘!”
“少夫人!”
落雁、摇光、玉衡、开阳四人听到产幕内没有了声响,在产幕外又不能进去,急得眼泪直掉,霍地发现太医进了来,落雁急忙擦了眼泪,拉开帷幕,“姑爷,太医来了。”
如果说他的医术惊人,可偏不懂女人生孩子一事,再说他也从来没有接生的经验,南宫非急忙起身,“太医,快瞧瞧,怎么样了?”
“太傅不急,太傅不急!”太医虽如此说着,但满头的大汗仍表明,他也很紧张。一边是皇命,一边是东吉国未来国师爷的命,他哪一方也不敢得罪啊。
先前的二个稳婆也相当的有经验,只能说冯宝宝惧痛是她们所没有料想到的,在南宫非那般柔声细语下,冯宝宝居然还是耗尽自身的力气直是喊‘痛’,如今终于没有力气生产了。只好将她嘴中含了参片,以方便她再度清醒时有一定的体力。
稳婆将冯宝宝的情形大至说了一些,太医脸色大变,急急上前把了冯宝宝的脉,又按了按她的肚子,冷汗直流,跪到地上,“太傅大人,南宫夫人由于落到湖中,呛了不少水到了肺部,又因体力已经耗尽,胎儿只怕……只怕再也耽搁不得了。”
“你说什么?”
“尊夫人胎水已是流尽,想要再顺利生产下来是难上加难。”眼见着南宫非的脸色比死人的还难看,太医心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不过,下官曾听闻外海有一种助产的方法。不知道太傅大人敢否试用。”
“你说!”
“听闻,将孕妇放入水中,在水的压力和润滑下可以帮助毫无力气的孕妇助产。”
“水中,水中?”南宫非有丝不确定,直是摇头,“那孩子一出生,一出生岂不是,岂不是?”
“胎儿在母体内一直有胎水护着,所以,一旦出生,短时间内不会出现窒息现象。只是现在,胎儿在母体中没有水份了,时间又太长了,情形不好说了。下官虽没有十足把握,但现在也唯有此方了。否则,大人只怕也保不住了。”太医直是低头揖手,“只是现在情形特殊,南宫夫人已是体力耗尽,只怕……请太傅大人指示,如果有危险,是……是要孩子还是要……要大人?”
“不管什么方法?”南宫非咬了咬唇,“先救活大人。”
太医和稳婆闻言,都震惊的看了南宫非一眼,“是!”
南宫非一把抱起冯宝宝,由于动静偏大,昏睡中的冯宝宝再度清醒,睁开迷蒙的眼,“相公!好痛。好痛,我要孩子,要孩子!”隐隐约约,她听到了些不好的话。
“嗯,好。”南宫非的眼中流下泪来,“夫人不怕,为夫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定不会痛的,不会的。孩子会没有事的,没事的。”
“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去温泉。”南宫非抱着冯宝宝,拧开机关,温泉出现在一众人的眼前,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引山中的温泉之水修筑成人工温泉,别有洞天!
抱着冯宝宝浸入温泉,“夫人,你要相信为夫,为夫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就算是火烧电击,都不会离开你。”
闻言,梦魇中的一幕幕略过冯宝宝的脑际,肚中的阵痛再度袭来,她抱住南宫非,“我不怕,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一起。”
“那夫人,你要勇敢点,好么?”
在太医的吩咐下,稳婆已是跳入温泉中,按太医的吩咐,替冯宝宝做着按摩和疏导。
看着冯宝宝又是一个劲的呼着‘痛痛痛’,稳婆有些心焦,好不容易醒过来有了力气可不能再浪费了,“有痛是好事,说明孩子还活着,少夫人啦,您要努力啊。”稳婆一边柔和的按摩着,一边说着话,“瞧瞧,东吉城中有哪个男人是妻子生产却陪在旁边的,要知道,女人生产会给男人带来讳气,也只有太傅是神人,不怕这等讳气,陪在少夫人的身边,所以呀,少夫人,看在太傅这份深情上,你也要将太傅的孩子生下来啊。”
另一名稳婆亦是说道:“女人都有这一天的,第一胎难免会痛些的,以后就会好受些。只是这第一胎呀,简直就是鬼门关啊。如果夫人挺不下去,那肚中的孩子……”
“孩子,孩子会怎么样?”
“夫人。”南宫非轻柔的摸着冯宝宝的脸,“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是无所不能的人啊,无所不能,所以,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一定会的。”
“嗯。”忍住再次阵痛,冯宝宝咬着唇,极力的忍着,她非常清楚明白自己一痛就会进入梦魇中,梦魇中的她不可能使得出力气生孩子。因为梦魇后的她向来是无力之极!
看着南宫非眼中的氤氲,她极力的忍住痛,明白,这个男人肯定是对她隐瞒着什么,要不然,不会含泪,她不要,不要他们的孩子有事啊,“放心,我会生下他们的,一定会的。”
话虽如此说,感觉得到下身骨髓分裂般的痛,她惨叫一声,几近再度晕过去,“不要,不要了,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好好好,再也不生了,不生了。”南宫非现在后悔死让她怀上孩子,应该让他彻底治好她的梦魇之后再让她生孩子的。
“可你说我们会有五个孩子?”
南宫非紧紧的抱住她,“不要了,后面的都不要了。”
“少夫人,吸气,吸气,用力,用力。”稳婆的声音缓慢的传来。
在稳婆不停的吩咐中,冯宝宝机械的重复着稳婆要她做的每一项事情,每每到关键处却又总是痛哭不已。
“我说少夫人,你有力气哭,不如用力生孩子,如果再这样哭下去,孩子就会胎死腹中了。”
稳婆的一句话如五雷轰顶般的炸在冯宝宝的头上,伴着骨头分裂的痛感,她尖叫一声,拼足力气,只听稳婆高兴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女儿,女儿。”
可是,疼痛仍旧没有放过她,伴随着第一波骨裂般的痛感,她的手指都掐入南宫非的臂膊中,有她的尖叫声,也有小孩子的哭声,混杂着,都分不清楚了。再度传来稳婆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儿子,儿子。”
接着,是纷乱的小孩子的哭声,还有稳婆和太医道贺的声音,“头胎是女儿,花开富贵,次胎是儿子,硕果累累,天佑我东吉,天佑我东吉。”
“夫人,夫人,你看,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儿子!”
南宫非欣喜的声音传入冯宝宝的耳中,她再也没有力气的闭上了眼,孩子不会胎死腹中了,再也不会了,她放心了。
南宫非焦急的看着冯宝宝,“夫人,你怎么了?”
“太傅。”太医急忙揖手,“南宫夫人是产后体虚,下官开几副药,太傅照此药方注意为尊夫人调理,几天后就会没事的。”
早听得里面一片小孩子哭声和先女儿后儿子的吉祥祝词后,落雁已是跑出屋外告之大家好消息。
屋外的人都双掌合十,朝天直拜,大呼‘菩萨保佑’!
神武老夫人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的乖宝儿,乖宝儿!”是赞不绝口。
见太医都相继出了寝房,南宫铭急忙揖手,“有劳了。”
太医亦直是鞠躬,“国师府后继有人,我东吉再保百年安康,东吉有福了,有福了。”
“允文。”南宫铭直呼一直守在桥端的人,“去拿赏银。”
脑袋保住就不错了,太医直是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南宫铭笑着拍着太医的手,“这是喜事,喜事,一定要的。”
允文、允武早已上前,作出请的姿式,太医相继告辞。花无痕因了要保障太医的安全,知道冯宝宝已生下龙凤胎,亦是放心的随着太医而去。
产房内,稳婆和落雁、摇光等人手脚利索的收拾好了房中的一切,冯宝宝已是相当干净和舒服的躺在了床榻上,二个小婴儿就放在她的边上,她还没有苏醒。
“非儿。”
“大娘,娘,三娘,岳母,怀素。你们来了。”南宫非坐在床缘,没有起身相迎,只是担心的看着昏睡中的老婆。
众人凑上前,仔细看着床榻上那二个睁着眼睛的小家伙,“好可爱啊。”杨怀素笑看了南宫非一眼,“姐夫,怎么长得都像你啊,老大醒了,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