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推开窗户,“姑娘,下雪了呢。”
可惜,屋内的一切都被挡在漫天桃花雨的屏风后,想看的老婆看不见,想见的儿子女儿见不着。
落雁似乎往南宫非藏身的地方看了看,“看来,姑爷昨儿个送的手炉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呢。”
某些人仍旧蹲在树杈上,只待落雁关了窗户,里面不再有小孩的哭闹声,想着老婆的辛苦,就不进去打扰了吧。反正今天至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看不到就看不到罢。
一抹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神武将军府的夜空。
翌日一大早,南宫非在神武将军府四周转悠了半天,最终是管家看不过眼告之了神武将军,将军大异,急忙出府拉了南宫非,“非儿,怎么,路过为父家都过门而不入么?”
“不是的。”南宫非急忙作揖解释,“今天本来是来接傲儿的,但想着天赐和傲儿玩得开心,所以,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会子再来接。”
“噢。”神武将军明白了,看向管家,“去,去将少爷和太子找回,一国太子应该以学业为重,他玩性大,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却不能由着他如此玩法。”
看管家找人去了,神武将军看向南宫非,“非儿,既是来了,就去看看宝儿和孩子吧。”
求之不得啊,南宫非急忙作揖,“是。”
不过三个晚上啊,他失眠了三个晚上,看着二个看着他笑得异常灿烂的孩子,再看老婆正在午睡的娇颜,他的心啊,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惭愧、吃醋、后悔……百味都有了。
“清儿,浣儿,爹错了,不该吃你们的醋,原谅爹好不好?”悔不当初啊,不该提那该死的什么断奶的建议。
“清儿,浣儿,要你们的娘回家好不好?”估计不怎么可能,孩子不会说话,岳父岳母似乎还不想放人。一招错,步步错,满盘都要输了都。
“爹想你们啊!”这是事实,相当残忍的事实。
二个孩子能听懂什么,只是‘啊、啊’的应和着。更惹得南宫非又爱又怜的低下头,一一亲吻着孩子娇嫩的脸颊和小手。
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惊醒了午睡正酣的人,“太傅大人,今天怎么又有空过来了。”确切的说,每天都有空啊。
南宫非猛地回头,看着在床榻上坐着诡笑看着他的人,“夫人,醒了?”
“今天是送手炉还是送别的?”女子巧笑靓兮的说着,继而下床,走到摇蓝边,伸手抱出一个孩子,再度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熟络的解开衣襟,喂着已是迫不及待的张嘴觅食的孩子。
“今天是来接傲儿的。”南宫非说是说着,却也抱起另外的孩子,走到女子的身边,挨着坐了下来。只是怀中的孩子看到先吃奶的不是自己,马上‘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努力的往女子身边蹭着。
女子拍开那双抢食的小手,“清儿,等姐姐吃饱了。”
南宫清的嘴再度瘪了,眼见着要哭,南宫非急忙将孩子抱了起来,“清儿不哭,不哭。”又看向老婆,“夫人,你不能偏心。”昨晚上似乎就是浣儿先吃的,果然总是顺手先抱了浣儿么?
“我怎么偏心了?”
“总见你先喂浣儿。”
“我不过随手抱一个而已。抱着谁就是谁。”将吃饱喝足的女儿小心的放入摇蓝中,又接过南宫非手中的儿子,再喂着那委屈得眼泪直泛的小子。那小子边吃还边抬眼朝母亲时不时露出一个委屈的神情,还时不时的瘪瘪嘴抽搐二下。
这神情,像透了某人啊。女子哑然失笑的看向一旁坐着的男子,原以为他会委屈的看着她为儿子申冤,不想现在的他居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对她怀中的儿子似乎有天大般的仇恨似的。亏他方才还一副为儿子申张正义的脸孔,现在却又是这般的仇大苦深。
“嘶!”冯宝宝痛得闭了闭眼睛,“死小子,开始磨牙了是不,敢咬老娘?”
听到冯宝宝的话语,南宫非倒抽一口冷气,看了眼那个得意的坏笑的小子一眼,又看了看虽发着脾气却仍旧笑意盈盈的女子一眼,他的心沉入无底的深渊,再也不是五味了,十味、百味都有啊。
他们到底还要霸占她到什么时候啊?
想一想近半年来苦行僧般的生活,再看看原本是他的福利如今被眼前‘装’委屈、‘坏笑’的儿子牢牢的掌控住,连睡着了都死不松口,他能不恨么?伸出手,用力的捏了捏胖乎乎的儿子的脸颊,“死小子,还没够!”
本来吃得尽欢且快要入梦的南宫清猛地被父亲揪醒,睁大眼睛看了咬牙切齿的父亲一眼,又转过头再度享受着他的福利。
冯宝宝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吃醋的丈夫一眼,“你干什么?”
南宫非以手抚额,悔不当初,早知道,再忍一忍就好了。
终于忍到南宫清入了梦,冯宝宝小心翼翼的将儿子也放入摇蓝中,尚未起身的人已是被身后的人一把从背后打横抱起。
“干什么?”
“夫人不能偏心。”说着,已是急步将人儿放在床榻上,急急的俯身上去,熟练的找到檀香小口,热烈的吻了起来。
好在二个小孩睡在了摇蓝里,终于可以不打扰他的福利,他如何忍得住。
女子有些挣扎,“你答应过我,不再要孩子的。”
男子的手没有停,“葵水没有复来之前,你不会怀上孩子的。”
果然,当初生产时那柔情似水的承诺是敷衍,是哄着她的,她是断然不会受那再度生孩子之痛的,用力推开身上的人,“也说不准。”
他再度压了上来,“为夫是大夫。”
她真的很想将他拍飞,可长期的没有接触,他很快的就将她身上的火苗点燃,她控制不住自己,怀着宁愿再痛一次也要飞蛾扑火的激情,热烈的回吻着他。
得到她的同意,他熟络的将手伸进她尚未扎好的衣襟中,很快的就听到她的嘤咛声。
他轻呼一声,一路发狠的狠狠的吻了下去。
“嘶,你居然咬我?”
“刚才那死小子做的时候,为夫就很想了。”忍得几近吐血。
“……”震愕!
“回去为夫就请奶娘。”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下去了。方才在儿女面前的道歉全飞到九霄云外。
“……”够狠!
“还有,不许他们睡我们的床。”无论如何不允许分界线的存在,他好不容易斗败了小青,岂能败在一双儿女身上?
“……”够绝!
“为夫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新房,就在我们房间的隔壁。”
“……”够快!
男子唠唠叨叨的说着,手迫不及待的褪着女子的衣物,只是外间一路的小跑步的声音令二人停住了手脚。
“太傅,你来了么?是来接傲儿的?”
男子痛苦的抚了抚额头。来的是什么时候啊,好不容易可以亲热一回,居然……只差一点点了啊。
再怎么不满,再怎么有怨言,男子还是迅速的将女子的衣物束好,又快速的拉过锦被替女子盖上。急忙下了床,整了整零乱的衣衫,又快步走到梳桩镜前整了整零乱的头发。
方回头看向珠帘,珠帘已是被一双小手掀起。
“太傅,我们走吧。”龙傲说是说着,却又跑到摇蓝边,“浣儿,浣儿,我要走了,你想不想我啊!”
他一点也不想走啊,回头看了眼在床榻上躺着装睡却是极力忍住笑的女子一眼,再看了眼又去摸抚着南宫浣的太子一眼,南宫非急步走到床榻边,双手圈住女子,低下头狠狠的将唇压在她的唇上,“回家!”
“娘家很好,我要多待些时。”
“那为夫会死的。”
她撇了撇嘴,“你说过,母乳喂养有利于母体的健康!”
虽然有一定的根据,可更多的那是他当初找到的可以留她不要到处乱跑的借口。可现在,他只是悔不当初。
“你还说过。母乳喂养有利于孩子的身体健康!”
现在他很后悔,如果他早知道二个孩子中有一个小狼崽子的话,他当初就应该极度的支持请奶娘,现在应该是亡羊补牢不会晚,“奶娘一样也是母乳喂养,他们不会有事。”
她吸了吸气,为她方才那般快的沦陷感到不可思议,让她能清醒的认识到原来她不能拒绝眼前这个妖孽,也就是说,她会很快的再次陷入生产的巨痛中。毕竟,他说过,他们会有五个孩子?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庆幸龙傲的及时到来,“为人子女要尽孝,老爹、老妈那么喜欢清儿、浣儿,我不能伤他们的心。”
他有些委屈,“那你就伤为夫的心?”
“断奶了我就回去。”
天啦,断奶?三年?
悔不当初,他觉得头都是大的,“回家!”这一句,有些命令了。
“太傅,师母醒了么?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南宫非假装为冯宝宝盖着锦被,站了起来,见女子仍旧不妥协,他万分无奈加懊恼,只好牵了龙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