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自己的儿子也这般吃醋?她好笑的摇了摇头,不搭理他的无理取闹。
“夫人!”因了她的无视,他更是酸了,重新抱过妻子,就吻上了她的红唇。
“干什么呢,别把清儿弄醒了。”她推开他,为他的小孩子气再次感到好笑。
他怒盯了儿子一眼,再次抱过老婆,强硬的吻了上去。这一次,女子无法躲避,带些不自控的回应着他。
一双小手搭上了他们的脸颊,强硬的将二张错愕的脸分开,“老妈亲清儿,老妈亲清儿。”
“你。”南宫非举起手掌,作状欲拍到儿子的脸上。
南宫清的嘴瘪了,看向冯宝宝,“老爹欺负清儿、老爹欺负清儿。”
果然,冯宝宝拍开南宫非的手,“干什么呢,吓坏清儿了。”
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老婆还真下得了手啊。再看儿子已是趴在妻子的胸前吃着奶水,享受着他的特权,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捏着儿子胖乎乎的脸颊,“死小子,欠揍。”
“呜呜呜……痛痛痛……老妈亲亲……老妈亲亲……”
看着儿子委屈的眼神,冯宝宝心疼的亲上儿子的脸颊,“好了,清儿乖,老妈帮清儿报仇。”语毕,一掌拍到丈夫的身上,将丈夫推出三步开外。
看了这个情形,南宫清得意的笑了,再次埋首冯宝宝怀中,吃着奶水。
这一回,南宫非是彻底的醋坛子翻了,游了过来,狠狠的盯着怀中正恣意吃着奶水的儿子。似狼看着猎物般。
南宫清看了老爹一眼,猛然伸出另一只手将另外没有吃的奶水护着,大有不让父亲得逞之势。
“死小子。”南宫非好气又好笑的再次举起了手。
“呜……”南宫清抬眼看了母亲一眼,明显的嘴瘪着,引得冯宝宝怨怨的盯着南宫非,“你能不能不吃儿子的醋,他好不容易吃口奶,你总是打断他,赶明儿他身子不好,怨谁?”
“夫人。”他觉得他真的非常的冤枉,比六月下雪还冤。他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要孩子?如果早知道要来孩子是和自己抢老婆的,他一定不要。
“好了。”感觉得到男子的悲愤,她一把位过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一时间,他的眼睛都亮了,“真的。”
她点了点头,“真的。”
他再也没有小怨夫的神情,而是得意的看向儿子,“死小子,跟我斗,还差一点。”
南宫清当然不明白他爹的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继续吃着奶水。
夜幕降临,山峰、树林、花草都掩映在月色这下,瀑布的水仍旧如雷鸣般的深潭处直坠而下。
一路拾级而上,往陶然亭的方向而去,回想着自己的男人吃自己的孩子的醋的种种情形,她的脸上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还未到陶然亭,呜呜咽咽的箫声已经袅袅绕绕的传了来,伴着一路的月色,伴着一路的清风,伴着一路的落花,她不动声色的停在了他的身边。直待箫声停止,她方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如往昔,吹落云东、梦绕溪桥!”
“那夫人现在愿不愿意陪着为夫终老在这桃花源中呢?”
多少年了,快四年了吧,旧话重提,犹记那时她没有做正面的回答,不想身边的人还在记仇?她点了点头,“嗯。”
“那好。”南宫非欣喜的将手中的箫放在石桌上,端起一杯茶,“来,夫人,我们将这茶就着这月色喝了,让明月见证我们方才的誓言。”
“好。”没做它想,她顺从的喝下他杯中的茶,只是一口,她已蹩起眉头,有酒?
不待她出声,他急忙将剩余的茶都喝到口中,放下杯子,“想当年,为夫一句桃花煮酒论今朝让夫人罚为夫不得与夫人同榻,今天,为夫吃了一天的醋,又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实现桃花煮酒论今朝的一幕了。”
她有些气结的看着他,这男人越来越不像一个太傅了,绝对不是一个书生!可浑身的酸软无力令她没有力气抬手。在她要倒下的瞬间,他已是快速的抱起她,“夫人先前承诺过为夫,今天晚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能出尔反尔。”
现在她还能出手么?只是抱着她的男子也太让她又气又笑了。“你真的绝对不是一个英雄。”
“夫人喜欢英雄么?”他一路抱着她,往温泉的方向走去,“夫人不可能喜欢英雄,最多是崇拜英雄。”
她能告诉他,她现在谁都不崇拜,只崇拜他。崇拜他是如何做到将她这个太岁吃得死死的,她却是无怨无悔、乐在其中?“好啊,我不崇拜英雄,只崇拜相公。特别是哼着《桃花词》的相公。”
“桃花飞,菲桃花,红豆耐等春,鸳鸯比双对,成双成对待明日,相亲相知终为爱。遇你并蒂莲,合我连理枝,长相守兮长相望,知我意兮枕边人,今知如此相爱君,何必以后长分离。”清厚低沉的男音随着山风在夜间飘散。
任男子有再多的柔情蜜意,不及事实来得残酷。半路夭折的事一般来得急快,这也是这几年来男子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看着前面二个偷偷摸摸、娇小的身影,男子心中长叹一声,停下了脚步。
“傲哥哥,我都睡了一下午了,现在再也睡不着了。要不,我们去将小青唤起来,要它陪着我们玩。”
“浣儿,小青现在还在冬眠期,如果强行将它唤醒,它会病的。”
“不怕,我都为它准备了那么多的药材了,会治好它的。”
“小青是吃药材长大的,那些药材根本就不能治好它的病。”
“浣儿不喜欢傲哥哥了,傲哥哥都不听浣儿的。”
南宫非有些懊恼的看了眼抱在怀中的妻子,又看了眼二个小鬼头的方向,只得再度叹了口气,走到二人的面前,果然,二个孩子在春寒的日子仅着着单衣,“傲儿、浣儿,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老爹,你和老妈为什么还不睡?”
骤不急防,他只得答道:“嗯,你老妈……老妈有些不舒服。”
“老妈病了?”南宫浣上前拉了拉母亲的手,果然没有平时的力道,“老妈病了!”她的眼睛有些红了,“不要紧,浣儿准备了许多药,给老妈吃。”
南宫非苦笑不得,冯宝宝却是感动得要死,勉强抬起手,“浣儿不怕,老妈明天就好了。”语毕,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老妈,浣儿要陪着你。”南宫浣推着父亲,“老爹,快快快,把老妈抱进去,免得吹着了。”
悔不当初!南宫非非常的后悔,为什么要走这条下山的道?
日子依旧悠闲的过着,南宫非的醋仍旧是照吃不误。只是这一天,南宫国师府的大夫人、二夫人却是上了桃花源。
原来,考虑着二个孙子的年岁近三岁了,是该把断奶提上日程了,二位夫人结伴而来,希望能做通南宫非夫妻的工作。只担心他们夫妻不舍。
从来没有出过国师府的二夫人秦傲雪却是怀着别样的心思上了桃花源。
南宫非本就一直希望二个孩子能早些断奶,如今长辈都提出来了,那么,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发表断奶宣言了,他的老婆再也不能反对了。他的苦难的日子也将到头了,从此可以不用吃儿子的醋了,也不会因了儿子稚嫩的举动再吐血半升了。从此他可以安安心心的搂着老婆睡而不怕半夜被二个小东西吵醒,也不会在夫妻试图恩爱的时候被二个小东西‘咯咯’笑着打断,那场面,真够惊悚。
“大奶奶,大奶奶,什么是断奶。”
秦傲雪一直抱着酷似自己面相的南宫浣,猛听南宫清的声音,她吃了一惊,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他,可当看到他面相的时候,她又露出一丝恐惧和慌乱,于是又低头垂眉,用手摸着南宫浣的头发。
南宫清又蹭了蹭抱着自己的大奶奶,“大奶奶、大奶奶,什么是断奶啊。”
知道二个小鬼头聪明之极,这后面的话只怕不能让他们听见,大夫人示意摇光、落雁将二个小鬼头抱走,这方看向南宫非夫妇。
“大娘、母亲,这断奶大约要多长时间?”
“估计半个月左右吧。”大夫人笑看向南宫非和冯宝宝二人,“你们夫妻可不能心疼。”
“哪有不心疼的母亲,如果听到小东西哭了起来,只怕是断不下来。”秦傲雪笑着看了冯宝宝一眼,“我看这样,宝儿就暂时还是待在桃花源中,清儿和浣儿就由我们先带回国师府,你们过个十天、八天的再回来。”
南宫非眼中一亮,如此一来,他们夫妻就可以逍遥的过几天属于他们二人世界的日子了?伸出手,拍了拍神情不忍的的冯宝宝的手,“不用难过,为夫陪你。”打着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可以陪着她待在了桃花源,因为那里,有他们太多的回忆。还有他太多没有完成的英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