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流下泪,点了点头。
“姐姐以后再养一条,一样的,唤它小青。”
“嗯!”
“去告诉你们的老爹、老妈,将小青的尸身冰冻起来,到时候,我要将它葬在它母亲的身边。让它不觉得孤单!”
“嗯!”
捧着装有蛇胆的瓷碗,冯宝宝毅然转身,步进室内。
通过外面的声音,南宫非大体上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双眼泛红的佳人手捧着瓷碗进来,就明白了,“是小青。”
“嗯。”
南宫非的眼亦红了,想当初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威胁过小青要将它炖汤喝,如今不想……
“小青极具灵性,如果不是它喜欢你,它断不会如此。所以,不要辜负了它的好意。”
“嗯。”南宫非接过药碗,将蛇胆吞入腹中。
“我再来替你运功,以毒攻毒。”
经过一周天的运功,南宫非的脸色果然没有再黑下去,也就是说,小青的蛇胆起到一定的疗效了。
允文、允武、七星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正好,花无痕派人先行回来传递消息:湖洲事务已掌在他的手中。胡知三、布政使、按察使都已束手就擒。独独都指挥使卜仁未见到。
“允文、允武,我这里没事了,你们去帮助花侍郎,助他一臂之力,去断魂崖的崖底看看,有没有卜仁的尸骨。”
听到南宫非的吩咐,允文、允武急忙作揖告辞。
“天枢,天玑,你们二个去谷府,将隐藏在谷府的奸细全部清剿。”
“是!”
“天权、天璇,你们二个速返京城,告之这里的一切,将胡知三等人的一应罪行大白天下,同时,请求陛下重新任命这里的一众官员。官员上任的时候,务必带来种粮,赶得急今年的二次栽种。”
见南宫非不顾及身体病痛,仍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务,只待所有的人步出室内忙各自的事去了,冯宝宝轻靠在他的身边,“休息会子吧,一切有无痕,不会有事的。”
南宫非轻轻搂过她,“为夫只想将这里安排好后,过二天带着夫人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里?”
“去埋葬小青母亲的地方。”
闻言,冯宝宝的眼睛又红了。
“好了,别伤心了,让为夫看看你的伤口。”昨晚上的一战,惊心动魄,他终于明白自己的老婆的武功有多厉害了,如果不是腰间的这道伤口,她不一定会输给那个卜仁。
“不了,你也方好,要多休息,我的伤口我自己解决。”
南宫非拉住她,“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卜仁击中我的时候你出掌护了我。阴毒因了小青已尽是去除,现在,为夫有的是力气。”
知道他是那种不达目的就要找尽千种借口的人,她任了他照顾。
重新替她上药、包扎好,“再裂开的话,为夫就算是妙手回春,也医不好这疤痕了。”
“你嫌弃了?”
南宫非闻言笑了起来,“你说呢?”见她露出幽怨的神态,他拍了拍她的脸,“倒是说说,让你在谷府待着的人,怎么跑来了?”
“不放心你嘛。”冯宝宝睨了他一眼,“好在我到了,要不然,天枢他们都要遭那个卜仁的毒手了。”
“是为夫大意了。”南宫非长叹一声,“没有想到,以天枢、天权、天璇三人之力仍旧斗不过那个卜仁。”
“所以,这一次,你不能怪我。除了,除了你为我受伤这事你可以怨我,其余的你都不能怨我。”
明知道不会怨她,她偏要摆出如此神态,他笑着拥她入怀,“为夫一辈子都不会怨你,为夫倒是很高兴,能救你。”
冯宝宝把玩着他腰间的紫玉扇,“好在有它,只是这扇中的冰魄都发射了,以后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情急之中,为夫也没有想那么多。好在卜仁中了一枝。只是这冰魄么,夫人不必担心,待为夫好了,配好冰魄就可以了。”似乎又想起什么,紧了紧怀中的人,“夫人先前说还要再历险的事,可是真的?”
想起方才为了激励他活下去她说的话,她讷讷说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你要离开我,威胁你嘛。”
“从此,让黑白判官消失于江湖罢。”
她摇了摇头,“在没有找到继任人之前,我不能这么做,有违师傅的遗命。”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为夫?”看她震愕的神情,他叹道:“方才哭着喊着只要为夫的人,还有什么是要瞒着为夫的?”
她呶了呶嘴,抱住了他的腰,“相公可听说过江湖三庄?”
南宫非蹩眉,“烈日、寒星、冷月三庄,在四国的交界处,互成犄角之势,四国也动之不得。其中以冷月庄所属面积最大,下辖三十六镇,养活着近万人口。其余二庄各有十六镇,这三庄的历任庄主的名字都唤作烈日、寒星、冷月。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抬起头,诡笑的看着他,“相公知道得不少啊。”
“未来的国师爷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如何替主上分忧。”南宫非语毕,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夫人与为夫说这些,难道?”
“我还有一个名字——冷月。”
骤不及防,南宫非咳嗽了起来,“江湖传言,冷月是男的。”
“江湖还传言,黑白判官是个七、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呢。”看着他越来越白晰的脸色,她知道,是小青的胆的作用,他的毒果真解了。“其实,历任冷月就是历任黑白判官。只是江湖中的人不知道罢了,只当他们是二个人。”
“听说,烈日、寒星、冷月亲如兄弟?”南宫非心中抹过一丝酸,搞半天,除去花无痕和谷知秋外,也许他还有二个劲敌,“知不知道烈日、寒星的真身?”他好应付啊!
“烈日?我也暂时不知道他的真身。不过寒星么,是战无楫。”
“战无楫?”见她点头,他继续震惊的叫道,“北意的战无楫。”
她再次点了点头,“还是上一次秋猎,无意中我抢了他的火狐狸却也救了他的命的时候,我露出的武功让他看出我了的真身。”
“难怪啊……”回想战无楫在猎苑中看向老婆的种种眼神,还有迫不及待的去国师府想见老婆是否无恙的种种,看来,他确实又多了一个要应付的人了。
“这语气?”冯宝宝好笑的看着他,“挺酸的。”
“答应为夫。”他拉住她的手,“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许再冒充他们的老婆。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好。我答应你。”她凑近他的唇边,那里,已恢复了往日的艳红,主动的将自己的唇贴了过去。
他欣喜的吮吸住,加深这个吻,直吻得二人都因了一天的劳累而沉沉睡去。
二天后,太子太傅、未来的国师爷要别离湖洲继续游程,湖洲的老百姓万人空巷的赶来相送。
“好在太傅大人游玩至此,方抓住了那个胡知三啊。”
“我看,太傅不是游玩至此,应该是专门为了抓胡知三来的,游玩是为了麻痹胡知三。”
“我们庄稼人终于有活路了,听说,新上任的巡抚会为我们带来种粮。”
“可不是,我都托人带信,要我儿子、媳妇回来种田。”
“我们这些小工业作坊也可以喘一口气了。”
“你们?你们不都是帮着胡知三助纣为虐的么?”
“助纣为虐?我们不讨好他,不也和你们一样,没有活路?”
“算了,算了,都是因了那个胡知三和他的几个好兄弟,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是啊,是啊。咦,你们看,太傅大人的夫人怎么总是蒙着脸啊。”
“听说,她是京城的立地太岁,自从嫁给太傅后性情大变,变得恭顺贤良起来了。”
“还替太傅生下一儿一女。不得了,好事成双。”
“所以说,国师爷是神人。再坏的人经他的手,都能变成好人。再坏的事经了他的手,也可以处理好。”
“……”
看着庞大的送行队伍,听着人群的议论纷纷,冯宝宝好笑的睨了一眼身边的人,“你的威力还是蛮大的霭。”
“现在才知道。”他边说着边向人们挥着手,一径往战船方向走去。
陪同的花无痕指挥着属下疏散着人群,以防不测,知道他的紧张来自何处,南宫非笑看着他,“怎么,还是没有找到卜仁?”
花无痕警惕的看着四周,点了点头,“断魂崖下没有发现卜仁,只是发现了一堆尸骨。也不知道是不是卜仁摔下崖后被老虎豹子之类的野兽吃了?”
“应该分得出男女。”
“仵作都验过了,那堆骨头有男有女,有过去的,也有新近的,不好推测。”
闻言,南宫非沉思半晌,“那个晴儿找到了没有?”
花无痕摇了摇头,“没有找到,也没见她回家。”
大晚上,又是猛兽出没地带,一个弱女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继续在断魂崖下加大搜索范围,卜仁虽中了我的冰魄,但他练的功邪门得紧,和我的冰魄有些相隔,我担心冰魄只能困住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