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切随缘。这些事以后再说罢。”皇帝心痛的摆了摆手,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当祭司就不好,毕竟人家南宫铭的女儿以后不就是祭司么?再说祭司在东吉也是相当神圣的神位。接着,皇帝为了摆脱话题,看向南宫非,“非儿,你此次归来,只怕就要接手钦天监的一些事了。”
“微臣领命。”南宫非鞠躬作揖,又看向父亲处,“儿子一定会接手钦天监的一应事务,只是父亲暂时还不能脱手,毕竟儿子上书房的事暂时也脱不得身。”还有一个时不时就跑得不见影子的老婆,真不好办啊,分身乏术。
南宫铭点了点头,“这个为父自然知道。但钦天监的事你却必须慢慢的接手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让儿子做一辈子的国师了,“在你慢慢接手的钦天监的日子里,为父自是会替你分忧。”
“谢父亲。”
“我要去钦天监。”本来一直陪着南宫浣、南宫清玩耍的龙傲站了出来,“傲儿只要太傅教我,如果太傅去了钦天监,傲儿就跟随着去钦天监。”
“傲儿。”皇帝招手示意儿子过去,“父皇不是要替你重新请太傅,而是让太傅多担一些事,毕竟以后,东吉国就看他的了。他得熟悉起来。”
“无防。”南宫非笑看向龙傲的方向,“钦天监也好,上书房也罢,无论微臣在哪里,一定将太子带上,直至他出师之日。”
“好啊。”龙傲高兴的跑到南宫非的身边,抓着南宫非的手,“太傅,那我要和清儿、浣儿去国师府,你带不带上我?”
“栖凤阁中永远有太子的寝房和书屋。微臣岂有不带的道理?”
闻言,龙傲高兴得跑到南宫浣、南宫清姐弟的身边,“瞧瞧,我答应了你们的就算数,说了今天要陪着你们回国师府的,看到没有,太傅答应了,父皇一定也会答应的。”语毕,看向自己的父皇处,“是不是呀,父皇?”
皇帝闻言,含笑点头,“好好好,只是不能只知道贪玩而罔顾了学业。”
栖凤阁中,南宫非百无聊奈的躺在了他原来说是土行所在地的玉榻上,看着他的水行所在地哀声叹气。
本应该是他和老婆大人的床榻,如今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人,除却老婆大人外,清儿、浣儿,还有太子龙傲也来凑热闹。所以,没有他的憩息之地了。
“什么,小青没有了。呜呜呜……”
少有哭泣的南宫浣呜咽着哭了起来。
“浣儿不哭。”龙傲急忙安慰,“赶明儿,我命人抓一条蟒蛇来,取名小青。”
南宫浣嘟起小嘴,“我只要原来的小青。”
“老妈找过了。”冯宝宝怜爱的捏了捏女儿的鼻子,“可是,没有找到。再说,小青是为了救你们的老爹,它现在可是舍身成仁了,你老爹说了的,小青现在在天上当神仙呢。”
南宫浣撇头看向不远处似躺着看书的老爹一眼,“真的?”
终于说到他了啊。南宫非急忙合上书,看向女儿这边,点了点头,“真的。”
“那就好。”南宫浣撒娇的趴在冯宝宝的怀中,“那再讲讲路上的故事,浣儿喜欢。”
“好。”冯宝宝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在湖洲的时候……”
终于,几近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三个小孩相继奈不住困已是睡了去,而南宫非也总算见识了原来那个他认为少言少语的老婆大人是多么的能添油加醋,可是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因了她的添油加醋却显得活泼生动,所以,三个小孩都是含着满足的笑睡去的。
“夫人。”他向替三个小孩盖好锦被的人招了招手。
女子瞥了他一眼,“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某些人说过,那是土行所在地,水来土淹,与我的命犯冲,我是不能睡在那里的。”
果然啊,总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南宫非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将书盖上自己的脸,就算老婆大人与他同玉榻又如何,几个小狼崽子在这里,他能怎么地?不过是习惯了抱着她睡而已,可现在,连抱着睡的权利都没有了。早知道应该在外多玩些时。悔不当初!
耳闻得床榻处传来众人的呼吸声,南宫非将脸上的书移开,果然,老婆大人已是睡熟了。
他悄悄的起身,替一众踢了被子的人重新盖好被子,又在床缘边坐了半晌,这方起身至书桌前,将他和她亲手制作的冰裂纹桃花砚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虽不怎么规则,但那冷冷的光、苍劲的翠,越看越爱。直至看到砚底那‘非常宝妻’四个字,他更是咧开了嘴。一时兴起,回头再次看了眼在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人,放下手中的砚台,急步走了过去,挤了进去。谁说就不能再多加一个人,他睡上去了,不一样挺好。
翌日一早,冯宝宝携了龙傲、南宫清、南宫浣回神武将军府看望多时不见的父母。
大哥冯少风因宫中当值不在,二哥冯少云长年驻守边关自是不在,三哥冯少雨因了昨晚值夜,白天却是在蒙头大睡。
“孩子们,各自玩去罢。我要和你们的外婆说说话。”
冯宝宝一声令下,缠着她的三个孩子立马一轰而散,各找各的乐子去了。
冯家三少冯少雨的寝房,简单朴素,除却满壁累着兵书外,挂着的就都是兵器了,显得男儿气十足。
“三舅舅,三舅舅。”南宫清用一根羽毛轻轻的撩拨着冯少雨,果然不出所料,一时后,冯少雨奈不住烦,“清儿,再闹,找死。”
南宫清抿了抿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慧姑姑,你来了。”
熟睡的人,因了南宫清的话,倏的翻身而起,“魏姑娘,你好。”
“哈哈哈……”南宫清笑得捂着肚子倒在了床榻上。一径指着冯少雨,而后学着他的语气,“魏姑娘,你好。”语毕,再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环视房间一周,没有第三个人,冯少雨蹩起眉头,恨恨的看向那个捣乱的小鬼,“清儿,你不想活了是不?”
南宫清挑衅的看着三舅冯少雨欲劈来的手掌,“你敢?”果然,手掌顿住,南宫清睨眼看向冯少雨,“不谈我是未来的国师爷,如果你敢欺负我,我第一个告诉慧姑姑,她饶不了你。”
“你。”冯少雨有些懊恼的看着眼前笑得像狐狸的小外甥,继而讨好的笑看着他,“清儿乖,今天来找三舅是为什么啊?”
“嗯,给我什么好处?”
眼前这笑得恣意的小子真是欠揍啊,似乎吃定了他似的,冯少雨虽有些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放柔声音,“清儿想要什么呢?”
“嗯。”南宫清眼珠四下转了转,“听说,凌波楼请了一个新厨子,他做的虎皮兔肉堪称一绝,我想尝尝。”
闻言,冯少雨倒抽一口凉气?“虎皮兔肉!”传闻一百两银子一份,他半年的薪饷,心痛啊。更何况,眼前这小子上街,净捡贵的挑,不贵的从来不入眼,这样一算下来,只怕还得再赔二个月的薪饷,这可不行,今天不宜出门,清了清嗓子,“清儿,你听听,三舅的喉咙都有些不舒服了,再加上昨晚值夜,很累。改天,改天啊,三舅带你出去。”
“好啊。”
不管怎么说,冯少雨觉得眼前的小外甥笑得又像狐狸了,果然,只听南宫清继续说道:“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呢,慧姑姑告诉我,她喜欢皮影戏。非常不巧的呢,今天凌波楼请了一帮皮影戏的高手……”
南宫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少雨已是急忙的穿衣穿鞋,“快快快,舅舅带你去凌波楼。”去晚了可不好,以魏碧慧的美丽,不知会有多少人围在她的身边,而她偏又天真少根筋,不知道撮油和调戏是什么意思,所以,这是他不允许的。不允许任何其他的男子撮她的油、调戏她。
南宫清老神在在,“可是,去了凌波楼,清儿就想吃虎皮兔肉。”
咬了咬牙,即便是一年的薪饷,他也认了。冯少雨强行将笑拉上脸,“行,三舅替你点二份,可以吧。”
“耶,我最喜欢三舅舅了。”接着,冯少雨的脸上已被南宫清极响的亲了一口。
冯少雨撇了撇嘴,被这个看似柔弱,成天搞不好就像要哭的小魔王缠住,果然不是什么好事。他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眼见着儿子被外孙骑马似的骑了出来,本在与女儿谈话的神武将军夫人诧异起来,“雨儿,不是睡的么?清儿,快下来,别累着你三舅了。”
“不,三舅要带我去凌波楼吃虎皮兔肉。”
一句话,一旁玩耍的南宫浣和龙傲亦是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我也要去。”跟着南宫清走,绝对没错。因为南宫清的嘴极刁钻,旦凡他说好的,一定就是极好的了。
这得了,几年的薪饷只怕也不够这几个小祖宗吃?冯少雨的脸都黑了。求救似的看向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