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儿子稚嫩的声音中,震惊中的冯宝宝终于回过神,一把将南宫非推了出去,推到了旁边战无楫的怀中,她却是抱着南宫澈轻轻的拍着,以稳定方才这人倒在自己怀中时引起的慌乱,有丝熟悉、有丝痛!
南宫非懊恼难挡,又有血丝从他的嘴角处流出,冯少云已是看不下去了,“宝宝,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亚父。一再的让亚父受伤。”
又伤了?冯宝宝看向南宫非,果然似乎又伤着了,原来,南宫非这般的弱不禁风啊,轻轻的推他都吐血不止啊。她有些愧疚的看向南宫非,“对……对不起,末将……末将护子心切,出手不知轻重。”
“再这样下去?这个仗怎么打?”冯少云拍了拍桌子,带丝怒火的看向冯宝宝,“还没到战场呢,主帅就受了伤,还是被西南先锋打伤的,传出去岂不是要拢乱军心?我不管你是不是失去了记忆,也不管你是不是大将军,打伤了亚父就得赔罪。这二天,你就待在这里陪着亚父,直到他病好之后再说罢。”语毕,不容冯宝宝反对,直接吩咐下人说道:“扶亚父回房休息。”
亲人啊!就是不一样!南宫非握住冯少云的手,感动之极。冯少云却是用力的握了握南宫非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我看亚父连番吐血,只怕是有旧疾,白某不才,愿意替亚父诊治。”
闻言,南宫非的头有些疼,“不用了,确实是旧疾,我房中备有常服用的药丸,吞食一粒即好,无需白神医劳心了。”
冯宝宝冷冷的看了南宫非一眼,又看了看冯少云一眼,再看了看南宫清一眼,又拍了拍在她的怀中想胡作非为的小稚子一下,这方说道:“末将看,还是请白公子诊治一下的好,免得日后真落下病根却要怪到我南祥国的头上。”
南宫非在冯少云等人的搀扶下,边走边说道:“都说了是旧疾,与夫……呃……与冯将军无关,不关你们南祥国的事。”
“可这位冯将军却说是因了末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伤了亚父。”冯宝宝有些不依不饶。是以看向白碾尘,“所以,白公子,为了南祥,为了亚父,你一定要细细的把脉。”那个清儿就是个撒谎的主,难保这个南宫非现在不是装的?正所谓有其父、有其子。
南宫非迫于无奈,虽回到寝房,却也只得躺在床榻上任白碾尘替他拿脉,半晌,白碾尘终是狐疑的看了南宫非一眼,“确实是旧疾。”
冯宝宝有丝不相信,“旧疾?”
白碾尘点了点头,“不过,一旦引起情绪激动的话就会复发。一旦受到外部推力的情形下亦会复发。”
这是什么旧疾?这么严重?如果手重一点,不就要吐血而亡?众人面面相觑,惊疑连连,可白碾尘的医术,四国闻名啊,应该不会有错。
冯少云傻了眼,只当南宫非是做戏,不想是真病了?
“大家不要着急。”白碾尘看着一众人,继续说道:“此次病发由我南祥而起,白某保证,二天内,一定会精心治好亚父的病。”
冯少云有丝不放心,“白神医,能不能去根?”
“呃……”
白碾尘的话还没有说,南宫非咳嗽二声说道:“无防。”接着,从自己的腰间解下药囊,取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这药是我自制的,可以很好的控制旧疾,无需白神医操劳了。”语毕,摆了摆手,看向一众人,“今天一天都累了,你们都下去罢,我也想好好静静。”
“是!”
眼见冯宝宝亦要退出,南宫非急忙‘诶’了一声,“冯将军。”见冯宝宝抱着小儿子转身,他继续说道:“冯将军再怎么记不起以前的事,可怀中的孩子终是我的骨肉,如今我们父子终于团圆,能否让我抱抱他?”
看着苍白的脸孔,看着肯求的眼神,冯宝宝有丝犹豫,冯少云却是不耐烦了,“就算不是父子,堂堂亚父,一军元帅,想看一看先锋的孩子有何不可?”说着,从冯宝宝手中将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外面一切的南宫澈抱了过来,递到南宫非的怀中。
终于再次抱到了小儿子,南宫非的心再次激动起来,喜爱的盯着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澈儿,澈儿,乖,快,喊老爹、老爹!”
明显是一家团圆啊!冯少云当然希望促成妹夫和妹子的好事,是以使眼色冯天赐笑嘻嘻的将一众其他的人请出了房间。冯宝宝看了看小儿子,又看了看离去的众人,她还真不能将小儿子单独留在南宫非的手中,只好回头说道:“顾将军。”
顾青衣急忙作揖,“末将在。”
“顾将军,烦劳你回西南大营安顿好一切,我估计要晚点归营。”
闻言,顾青衣急忙作揖,“尊令。”
南宫非抱着小儿子,头也不抬,闻言却是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晚归?估计归不了!
怀中的小稚子见父亲挑眉,亦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极是可爱,更是惹得南宫非哈哈笑了起来。
眼见着房中只剩下她、清儿、澈儿和那个妖……呃……亚父,眼见着亚父似乎真的极度喜爱的逗弄着自己的儿子,时间也该够长了吧,冯宝宝清了清声音,“亚父,你该将澈儿还给末将了。”
南宫非头也不抬,“我极爱澈儿,将澈儿留我身边几天。”这个女人一旦母爱泛滥起来,时有将他这相公一边站的时候。如今掌握着小儿子,不信她不留在他身边?
留在他身边几天?再将这个小儿子教育得如清儿一般?确切的说应该是如他一般?这还了得,如今她只想教育出一个像她的性子的儿子,一个诚信守节的儿子,可不是无赖、谎话连篇的儿子。可他是亚父啊,她的上司,她又耐心的等了半晌,确信自己的小儿子似乎对这个亚父不感兴趣,因为无论眼前的亚父如何哄着她的小儿子唤他‘老爹’,小儿子死活就是不开口,而且用胖乎乎的手直是推着他,不允许他肆无忌惮的亲自己。
任他千哄万哄,这个死小子真的不领情啊,南宫非有一丝懊恼,瞪了小稚子一眼,“再不叫,打屁股!”
一时间,小稚子的嘴瘪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妈抱抱……饿……饿……”
“澈儿乖,澈儿乖。不哭,不哭,老爹错了。”南宫非心疼之极,急忙又哄着儿子不哭,看向冯宝宝,“夫……呃,冯将军,澈儿饿了。”
冯宝宝冷冷的看了眼南宫非,一把将哭闹的小儿子抱入怀中,儿子饿她不知道吗?方才已经喊饿了,如今又闹了大半天了,能不饿吗?
眼见着她要抱着小儿子出门,他急忙出声,“冯将军,你去哪里?”悔不该将小儿子让她抱走。
“回营。”
“你认为澈儿能饿到回营么?”
是啊,天色已晚,营地距此三十里远,骑马得半个时辰之多,看怀中小子饿慌了的神情,依这小子哭得至死不休的个性,只怕回了营地就要哭休克。
他们是夫妻啊,他提议,“就在这里喂吧。”
感觉到一股寒意,他抬了抬手,再度出声,“那里有一帷幕,夫……呃……冯将军可以在那后面喂饱澈儿再上路。否则,一路哭着必受夜风侵袭,对身子不好。”
怀中小稚子本就是早产儿,身子一向是她最大的顾忌,他的话不无道理,看了眼帷幕,她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孩子步入帷幕之中,轻解衣衫,一时间传来小稚子欢快的‘啪叽啪叽’的声音。
听到小儿子‘啪叽啪叽’的声音,南宫非的拳头不自觉的握起,又来一个和他抢老婆的,而且这个小儿子似乎更狠,别看年纪小,眼神已经是充满了挑衅。可是,如今能不能够将老婆留在身边都得看这个小儿子了,虽然小儿子屡有挑衅,可他还是得低头哄着小儿子开心再说。
想到这里,南宫非招了招手,示意南宫清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你们在合计什么呢?”
一直在帷幕内喂奶的人听到动静出了声。
南宫非父子吓了一跳,急忙回道:“没有,没说什么。”
“对公,你是亚父。我自是尊敬你,听你的调遣。可是对私,你是抛弃我在先的夫家,我不计较过往就不错了,所以,不要打澈儿的主意。”
再度听到帷幕后的声音,南宫非父子相互看了一眼,南宫非委屈说道:“为夫从来就没有抛弃过夫人。”
“可你认为我死了?”活在世上居然办了丧事,比活埋更可恶!有早早摆脱她的嫌疑,想到这里,那个一直对他含情脉脉的嫣然公主出现在她的眼前,无形中又有一股恶气。“方才,那位嫣然公主对你可真体贴。”
咦?这话酸味颇浓,南宫非心起欣喜,看来老婆吃醋了,吃醋是好事,虽然他受了委屈,但只要知道她还在乎他就可以了。“为夫不需要她的体贴。为夫只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