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南宫清有丝委屈,抬头看着母亲,“要浣儿给鹰换个名字,好不好?”
“不。”南宫浣微挑眉,看着弟弟,“谁叫你从来不唤我姐姐。我就要唤老鹰清儿。”
双生子,向来有生口舌的时候,可一旦碰上危难,向来又是一致对外,冯宝宝理解,是以再次好笑的摇了摇儿子的头,“世上又不是你一个唤清儿,重名的有好多呢。”
咦?是啊,南宫清闻言,心中一亮,冲着姐姐得意一笑,“就当你唤别人。”
南宫浣也不示弱,“哼!”
“走,给老妈说说,这二年,我的浣儿都干了些什么事?”冯宝宝说着,已是抱着女儿进了屋子,早有神武将军夫妇迎了上来。
“宝儿,我看,你们见面热闹得紧,你们的行程又安排得紧,要不,在马车上说罢。还要去趟国师府呢。”
国师府?冯宝宝看向南宫非的方向,不是说,国师府毁了么?
“你的银子都用于战争储备。平安的银子用于合州、桃花源重修。三彩的银子这几年被龙彻诈光。所以,国师府至今还是战乱后的老样子。反正国师府也没有人住了,再说,也只是湖心岛毁了,栖凤阁没有了而已,其余的地方,还是老样子。原来的下人仍旧在打扫着。”
“终是你们的家。”神武将军说着,直是推着小夫妻二人,“快去看看,保不准,能找到些什么。”
在神武将军夫妻的推攘下,小夫妻二人和三个孩子上了马车,不一时,已至国师府门口。威严的匾额一如往昔,只是如今,国师不在。
国师在,东吉固。
如今国师不在,东吉也不在了,一切天意弄人。
仍旧是一如往日的苏州园林似建筑,飞檐走阁的主建筑和亭台楼榭的附属建筑相依相存,花园、假山、小桥、流水、甬道纵横交替、紧密相连。
南宫非指着各处向老婆解释着,直至一座木楼前。
“藏雪居?”
“我母亲住的地方。”
冯宝宝点了点头,迈着轻缓的步子踏进院中,满院遍种梧桐,如今点染了春色,叶儿都有些泛绿了。远处秋千映入眼睑。如果她记得不错,身边的男人画过许多她的画像,其中有一张就是梧桐树下荡秋千的画像。
看出她眼中的疑问,男人点了点头,“是这里。”
她感叹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摇了摇。南宫清和南宫浣抢着跑上前去坐了下来。
“哥哥,哥哥,我也要。”
对于这个小弟弟,南宫清向来有求必应,伸出手,“过来。”
南宫澈蹒跚着跑到哥哥的身边,任哥哥抱了上去,夫妻二人摇着坐在秋千上的三个孩子,相互笑着,任午后的阳光洒了满身。
“澈儿饿了。”
饿?南宫非眼睛一亮,“澈儿,老爹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那里的食物你喜欢吃。”
南宫澈不满的看了父亲一眼,“骗人。”
“这次老爹不骗你。”说着,从大儿子怀中抱过小儿子,“清儿、浣儿,走,我们去效外。”
效外?
看着母子三人不解的目光,南宫非微挑俊眉,“在效外,有一座花神庙,离花神庙不远的地方,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包的荠菜饺子味道可好了。”还是老婆及笄的那一年,偶遇的地方。
“好啊,我要去。”
“我也要去。”南宫澈急忙响应,他喜欢大哥,一切以大哥为准。
到达效外的那户人家,直惊得那一家人忙乱之极。
“冯爷!”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冯宝宝看了丈夫一眼,南宫非笑道,“他是你御香楼的伙计,因了冤案差点丢命,后来是你替他翻的案。”
她恍然大悟,“小伍?”
小伍急忙点头,“冯爷大恩大德,来世做牛做马以报。”
“快起来。”冯宝宝急忙扶起小伍,指着农户的院子,“这是……”
“哦。”小伍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孩子妈,孩子妈,快来看看,谁来了。”
却是当年那个名唤小妞的小丫头,如今已是妇人扮相,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孩,从小伍的称呼来看,只怕他们就是夫妻了。
“我和孩子妈成亲二年了。如今孩子方出生,我家中无长辈,是以住到岳丈、岳母家,好相互有个照顾。”
“是么?”能够看着自己的小伙计有了家,冯宝宝也高兴之极,急忙示意南宫非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递到那婴孩的襁褓之中,“算是见面礼。”
“这怎么使得?”小伍说着,直是要将红包退了回来。
“好了。”南宫非压住小伍的手,“就当我们的饭钱罢。”
饭钱?
“记得当年,我们夫妻经过这里,正好碰上你岳母家煮荠菜饺子。夫人极度的喜爱。如今想来回味无穷。所以呀,你看,一家五口今天都来了。要麻烦你们了。”
“哪里话,哪里话。”小妞的母亲急忙安排着南宫非等人坐下来,又安排自家的老头子去挖荠菜,又是吩咐着小伍去将酿好的桃花茶和亲自做的桃花糕取来,她还记得,当年立地太岁极喜欢喝桃花茶,吃桃花糕。
因了好奇,再说抢着的食物香一些,三个孩子早已抢着吃了起来。一时后,那老汉已是挖了满满的一蓝荠菜归来,几个人都帮忙着摘菜、剁馅、包饺子,忙得不亦乐乎,最后将饺子送到口中的时候,已是开抢了,因为众人都饿得差不多了。
“澈儿喜欢,喜欢这个味道。”
这个小祖宗终于有喜欢吃的食物了啊。南宫非几近要感激涕零,看来,以后的事就好办了。“这回相信老爹了吧。”
不明就里,南宫澈心无城俯的亲了老爹一口,“老爹真好。”
被小儿子如此亲着,南宫非心中又升起一丝愧疚,“多吃些,老爹再带你和哥哥、姐姐去战船,那上面的海鲜也好吃。”
早就知道战船之事,也早想去战船看看它的威风,南宫澈直是点头,“澈儿要去战船。”
战船之上,当年的小寒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小满也长成风姿翩翩的少年了。七星更是有些激动的围了上来,还有小寒、小满的父母,以及二十余水手,都拉着冯宝宝问长问短。
厨子的手艺果然好,海鲜料理十分对南宫澈的味口,再加上冯宝宝起死回生,又经此战乱重逢,又讲起战乱中卜仁、龙彻、胡知三、杨万山等人死相之可怖,众人都唏嘘不已,是以席间也相当的热闹。谈话间,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
看着小儿子已是吃饱喝足的没有再吵着吃奶已是睡去,南宫非心疼的抱起小儿子,示意一双大的儿女不要吵,将小儿子抱入房中,放在床榻上,盯了好半天,又摸着小儿子的脸颊,“澈儿,老爹舍不得你啊。”
如今,他非常的矛盾,一方面想要小儿子断奶以不要扰乱他们夫妻的生活,一方面他又希望小儿子永远在自己的身边撒娇,可是,要同时做到这二点很难。依小儿子哭死方休的脾性,依老婆受子心切的脾性,太难。
如今,那个霸道的人逼得紧。非要他交出儿子,如果不交,那个霸主就要开抢。唉,二头难啊。
已是安顿好一双大的儿女,冯宝宝步进寝房,看寝房的布置,果然一如桃花源的布置,看着直是盯着小儿子出神的人,“怎么?澈儿脸上长什么了?”
南宫非摇了摇头,“夫人,澈儿今天没有吵着吃奶。”
一句话提醒了她,感到一丝心酸,她亦是轻轻的走了过去,摸了摸小儿子的脸颊,“是不是说,可以断奶了。”
他抬起头,“你舍得么?”
舍不得。但总有这一天的,不是么?如果是小儿子自己断了,那最好。
“我们出海去罢,去玩一段时间再回来。”这样,就可以躲那个霸主一段日子了。也许那个霸主就回鬼见愁去了。只是,母亲就得伤心了,唉,当丈夫难。当儿子更难。
为什么?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好不容易归了故土,为什么要出海?
他再次低着头,“因为,我舍不得澈儿。”
她眯了眼,“什么意思?”
他急忙回神,“因为,澈儿这么喜欢吃海鲜,为夫想带着他多吃一些。”说着,摸着小儿子粉嫩的脸颊,又低着头亲吻了一口。“也许,趁着吃海鲜的功夫能断掉他的奶瘾,同时不让他吃苦,多好。”
听他说过,当年清儿和浣儿断奶的时候闹得绝食二天。依这小儿子的奶瘾,只怕更甚。如今这海鲜的味道小儿子喜欢,也未尝不是办法,小儿子也不吃苦,也好。她点了点头,“好。”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南中非所想像的发展,小儿子虽然喜欢吃海鲜,可一旦撒起娇来,仍旧是奶瘾不断,出海一个月,仍旧没有将小儿子的奶瘾戒下来。
他终是一朝亚父,虽是闲差,却也得露脸,“夫人,我们回东傲城。”
回东傲城?为什么不回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