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的内人。”
杨掌柜故作诧异,“夏总管,这是什么话?”
“属下该告辞了。”
杨掌柜的似乎明白了,‘噢‘了一声,“夏总管,你误会了。”
“误会?”
“我到你屋里去,是准备找你商量些事的,不想……不想……”病发得还真不是时候啊!
“是么?”花无痕冷冷的看了杨掌柜一眼,“可属下听二姨娘说,你要属下的妻子,所以将她送给我当作赔偿。”
“小翠!”杨掌柜阴冷的看向一旁服侍着他的人,“你可说过这些话?”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求老爷开恩。”小翠猛地跪了下来,小手抓着杨掌柜的手,“只怪妾身方才喝了点酒,一时乱了性情,于是……于是说了些刺激夏总管的话,引得老爷和夏总管生了隔阂,小翠错了、小翠错了。”
杨掌柜怒气冲冲的看着小翠,一巴掌挥了过去,“再有下次,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小翠点头如蒜,“是是是!”
“还不快滚?”
闻言,小翠急忙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杨掌柜这方看向花无痕,“夏总管,你看,我说是误会吧!再不要说告辞的话。”
“既是误会,属下就告退了。”
“好好好!”杨掌柜的摆了摆手,又吩咐旁边站着的几名管事的和随行的大夫,“你们去挑选几样好的保胎药材,送到夏总管处,让弟妹好生养胎。如果出了岔子,有你们受的。”
“是!”
“以后,夏总管就是我的兄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听到了没有?”
“是!”
看着一众人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杨掌柜这方眯了眼,“好,我就等着,等着你的孩子出生后,再来夺你的老婆。”他怀疑,是因为那妇人太美了,再说,有生以来没有玩过孕妇,所以一时心情激动导致顽疾复发,那么,他愿意耐心的等,等到那妇人生了孩子,他打发走夏川和孩子,独留那妇人既是了。夏川再有能耐,抵不过他的近千护院吗?
盐工放了假,看戏的看戏,休息的休息,而花无痕担心着冯宝宝的安全,既不去看戏也不去吃年饭,只是偶尔巡视一下海滩,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必归来一次。
如此一来,谁都知道,夏总管防着杨掌柜。
看着满屋堆放的补品和药材。花无痕小心翼翼的用银针一一的试探,他担心那个奸商会用药流掉冯宝宝肚中的孩子。“果然被你猜中了,那盐库的海盐已经清空了,现在堆在那里的,不过是盐硝而已。”
“所以,做为奸商,我能够将心比心啊。”冯宝宝得意的一笑,“下一步,我们就等着怀素和黑客的到来。”
“你这么确信怀素会来这里?”
“我出东吉城时去找过怀素,偏那时她押解囚犯去了江洲,我担心此事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所以给她留了一封信,要她归来后,携黑客来海洲助你我一臂之力。”
“可都这么长时间了,元霄都已过了,她们怎么还没有来。”
冯宝宝呶了呶嘴,“也许,怀素在江洲有事耽搁了。也许,现在她们方在来海洲的路上也说不定。”
“我只是担心,原先杨掌柜只是派厨房总管出去购买补给,这二天,却似乎是有意放小丰等人去帮忙购买,明着说是开春了给盐工们改善伙食,暗地里,我担心,只怕是他有意想让小丰们放出有金子的口风,好让官府、买家蜂拥而至。”
闻言,冯宝宝拧了眉,再一次掏出怀中的竹哨,放在嘴边吹了数次,“放心,黑客是我着手培养的,它一定会来的。除非怀素现在还在江洲?”
“如果怀素真的还在江洲,我们难道要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当初没有将此事想得那么复杂,以为仅凭个人就能解决。如今身处这里方有龙困浅滩的感觉,力不从心,身不由已,被人控制得死死的却还得卖命行事!
“怎么可能?”冯宝宝不屑一笑,“若真有那一天,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她以黑白判官的身份出现,也许可以力挽狂澜。
“什么妙计?”
冯宝宝俏皮的眨了眨眼,“到时候再说,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
花无痕闻言,也是啊,都到了这险境了,只能等了。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语毕,仍旧手不停的用银针试探着那些补品、补药。
“没事的。”冯宝宝见花无痕过于小心翼翼了,感到一丝好笑,“如果我是那个奸商,我会非常小心的服侍属下的老婆生下孩子,然后赶走属下和孩子,独吞属下的老婆。”
花无痕有丝懊恼,“他敢?”
“有什么不敢?”冯宝宝再度好笑的看着他,“莫不是,你打得赢他的那近千护院?只需用车轮战,三天三夜,你就没辙了。”
“我毒死他!”
看着花无痕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冯宝宝大笑起来,“你这神情,这神情,好像真的要去杀人似的。”
“他若对你真有此心,我就会去杀了他。”
“你可是堂堂的御林军统领,皇帝的钦差大臣,枉自杀人,不怕国法难容?”
闻言,花无痕放下手中的银针,将那些个检查了的没毒的补品和药材放在一边,另外还没有检查的都堆在另一边,这方来到冯宝宝的身边坐下,“旦凡关系到你的,我才不讲什么国法。”
呃,果然,国人传言他同流合污不假。冯宝宝摸了摸鼻子,也不知她这番影响他是好是坏,那好的一个苗子,被她废了,真可惜。心念一动,假笑二声,“如果这话被黑白判官听到了,十有八九,他会收你为徒。”
花无痕睁大眼睛,“黑白判官?”见冯宝宝点头,他继续问道:“那个四国通辑的黑白判官?”
冯宝宝再度点了点头,“听说,黑白判官也是不喜欢讲些什么国法的人,亦正亦邪,正好,你也不讲国法,可以当他的徒弟。”
“我才不当他的徒弟。”
“为什么?”
“咦,我不当他的徒弟,你生什么气?”花无痕感动诧异的看着冯宝宝,“要知道,黑白判官所行虽值得人敬仰,可他处理事情的方法过于极端,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依他那种手段去处理。”
“你瞧不起黑白判官?”
花无痕直是摇头,“不是瞧不起,相对而言,有时候,我还挺欣赏他。”
冯宝宝眉微挑,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无痕的表情,“真的?”
‘嗯’了一声,花无痕郑重其事的说道:“民间将黑白判官传成了英雄,官场和商场却将黑白判官当作瘟神。其实,就我个人认为,黑白判官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却不能改变整个天下的根本。只能这里有事来这里处理一下,那里有事去那里处理一下。这样,他很累。”见冯宝宝听得认真,他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碰到了他,一定劝他去从政,想一想,如果他当了官,从最根本的问题入手,掌管好一方事务,养活着一方百姓,这走的既是正途,又是能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他也不累,这有多好。”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冯宝宝笑着靠在床头,拉过锦被捂好自己,“黑白判官当再大的官,他上面还有官,就算他当了皇帝又能怎么样,天高皇帝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知道多少昏臣瞒着皇帝做着挖地三尺的事情。所以,我倒认为,黑白判官有一事管一事最是直接,直接惠民、直接严惩贪官、奸商,比那些繁文缛节来得痛快得多。”
“你……你可是奸商,居然……居然欣赏黑白判官?”
“我要将黑白判官这种不择手段,直接达到目的的行事方法融合到我的经商中去,直接攫取自己的最高利益。”
花无痕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就不怕银子赚多了,收到黑白判官的判官令?”
“我怕什么?”冯宝宝得意的撇了一下红唇,“有你这个御林军的大统领替我撑腰,他若敢来,只怕就会在东吉落网。”
“好,我答应你。”见冯宝宝不明白他话的意思,花无痕笑道:“如果那个黑白判官果真敢动你,我必将他绳之以法。”
“那我是不是应该干些大奸大恶的事,将那黑白判官引来,你抓了他好立功?”
大奸大恶?花无痕闷声笑起来,“你现在算不上大奸大恶么?”都京城首霸了都,还要怎么坏下去?
“那你还保护我干嘛?”
“好好好。”眼见佳人生气,他急忙赔礼道歉,“还是那句话,旦凡关系到你的事,我不会讲什么国法,你就算大奸大恶到全民唾弃,我一样站在你的身边。”
“嗯。”冯宝宝再度露出得意的神情,“不枉我来帮你一趟。”
想到冯宝宝装扮那种娇柔、天真、傻气的女子十分传神,“诶。你在哪里学的那么多神情,有时傻气,有时天真,有时委屈,有时娇羞,我都快应接不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