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千万不能糟蹋!
不出两秒,她立刻僵硬着脸将自己不耐烦的表情调整为灰太狼式的微笑,迈着日本式的小步子颠颠凑上前去,娇滴滴叫了一声,“相公。”
李书墨浑身一震,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金吾将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李书墨僵硬着身子没有动,黄如金立刻死命朝他放电,不停地眨巴着双眼道,“相公,你怎么了?奴家不美吗?”
美则美矣,只是从未见过杀敌千万的金吾将有过这幅模样,李书墨当即有些被呛到,咳嗽许久,方才勉强适应,“怎……怎么会,娘子很美。”
黄如金半蹲着在地上,握着他的手,有些惊异地发现,他竟然在微微发抖!
她的相公身子已经慢慢缩到了角落,纯洁的双眼蓄满泪水,“娘……娘子你要干什么?”
黄如金仰天大笑,温柔地将他拉入坏中,“亲爱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洞房这个词么?”
李书墨犹如小白兔一般点点头,慌忙将她推开,上前从床上抱了一床被褥下来,在床下铺开,自己则迅速地脱去了外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爬到了床上,将自己紧紧捂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过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露出了整张脸来,伸出一个手指头指向床下道,“娘亲说了,洞房就是男上女下,我睡上面,你就睡下面吧。”
黄如金顿时吐血!
这就是洞房?敢情古代人的妈都是这么教自个儿儿子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口念淡定淡定,又摆上一个微笑道,“相公,那咱妈有没有说洞房是要脱/衣服的?”
李书墨掀开被子朝里望了望,确认一遍之后,十分纯洁地朝她点头,“我脱了呀!”并指向床边屏风上搭着的大红喜服道,“我的衣服都脱在那里。”
黄如金只得又点头,“嗯,相公,咱妈有没有说洞房是要脱光光的呢?”
李书墨顿时有些疑惑地望着她,“要脱/光/光吗?可是……脱光了晚上有会冷的……”
黄如金眼角凶光一闪,立刻邪笑道,“相公,我们做点运动就不冷了。”
说罢立刻饿狼扑兔般奔到了床上。
都说剩女猛如虎,大圣黄如金,咳,那就是老虎中的战斗机!
嘶啦啦——
“娘子,你为什么撕我衣服?”
“……”
“娘子,你为什么撕你自己衣服?”
“……”
“唔……娘子,你为什么咬我?”
“……”
“娘子……我好热!”
“……”
“娘子!”
“……”
“娘子……你干嘛这样盯着人家看?”
“……”
酒足饭饱之后,黄如金仰面躺在床上喘气,“老天有眼,我黄如金今天终于脱了处身!”
回头一望,自家相公正在雕花大床的角落里咬小手帕。
怎么看都好像是她强了他!
不过都是一家人嘛,谁强谁又有什么关系?
“好啦!”黄如金大手一挥,“大不了下次让你在上面!”
李书墨还是双眼含泪。
怎么越看越……想欺负他呢?
黄如金又一个翻身,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直直蹂躏到他双唇红肿,才终于又满意地凑上前去,吧嗒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相公,我们再来一次吧?”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里慢慢透过来,照在一张刻满繁复花纹的大床之上,床头是个女子侧睡的身影,青丝如水般散落在她白皙的后背,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懒懒搭在床边。阳光已有一丝照到她身上,金色一片,她半截手臂仿佛有些透明,微微散发出金光,李书墨其实早已醒来,用手支着脸,侧望着她。
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不真切。
黄如金怎会有这样安详的睡颜?
印象里的黄如金一直都是严词厉色的,一双冷冷的眸子淡淡一眯,便叫四万御林军都噤若寒蝉,浑不敢言。
听闻金吾将黄如金连睡觉枕下都藏着一尺银刀,风吹草动她便随时都会醒来,曾有敌士半夜偷偷跑进她的军营,竟被她一刀斩落人头。这样的人,何以会在早已开始有些吵闹的清晨睡得如此安稳?
难道一切都是装的么?
昨夜……难道也是装的么?
那……黄如金,果真就不愧是京都金吾将了。
男子原本柔和的脸色忽而又变得冷峻起来,黄如金在睡梦中仿佛感觉到一丝寒气,微微皱了皱鼻子,翻了一个身,将手搭在了李书墨胸前,却又满意的睡着了。
刘妈端了洗脸水进来,望里一望,只见黄如金犹如小猫一般趴在自家少爷胸口,而自家少爷仿佛也颇为享受,远远两个交缠的人影,如胶似漆,顿时嘿嘿一笑,便又识礼地轻声退了出去。
于是,黄如金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直到太阳从床头挪到床尾,她才终于懒懒伸了个懒腰,睁开了双眼,李书墨脸颊立刻红透,指着她胸前,“娘子……穿衣服!”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黄如金眯眼一笑,“相公,昨天晚上什么都看了,今天还害什么羞嘛!”
说罢懒洋洋地裹着被子坐起来,本想穿衣服,突然想起衣服好像昨夜都被撕掉了,她顿时嗯了一声,又邪邪望向了李书墨,“可是相公……奴家没有衣服穿……”
李书墨顿时紧紧抓住了被子挡在胸前,朝外叫道,“梅梅!”
一个颇为娇俏的小丫头立刻从门外跳了进来,看见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便埋下头停住了脚,远远站在了门口,“少爷……梅梅在这里。”
黄如金原本还打算再对眼前的美貌小受调戏一番,此刻来了外人,也就不好再实施,只好耸了耸肩。李书墨一看到梅梅进来,双眼便开始冒水汽,裹着被子光着脚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呜呜趴进了梅梅的怀里,一边哭一边指着黄如金道,“梅梅,她昨天晚上欺负我!”
“她……她撕我的衣服!她还咬我!”
梅梅脸色微微红了红,抬起头朝黄如金这里望了一眼,黄如金立刻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梅梅头一低,心中便已了然。
李书墨还在哭诉,梅梅仿佛有些心疼,连忙将他搂入怀中安慰道,“好了好了,少夫人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梅梅给您熬了肉丝粥,我们穿好衣服去喝粥好不好?”
李书墨似乎很听这个梅梅的话,带着泪痕点了点头,便任由梅梅给他穿好了衣裳,回头幽怨地瞪了一眼黄如金,便由梅梅牵着手出去了。
黄如金一口气哽在嗓子里,差点没憋死。
老天,他的相公,分明是个痴儿!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
昨天晚上大概是太兴奋了没有察觉,如今一看他说话行事,竟完全与个幼儿无异,怪不得昨夜会闹出什么男上女下的笑话!
如此一想,她顿时有些罪恶感。
怎么想都好像是她摧残了人家一朵纯洁的小花朵!
黄如金烦躁地挠头,正郁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房里却突然进来个老妈子,那老妈子给她拿了一套衣裳,黄如金放下床前的帘子捣鼓着换上了,刚一出来,那老妈子便摸到了床上,扯了一块大白布下来,暧昧朝她一笑,便立即出去了。
黄如金喝了口茶,这才想起来,那老妈子拿走的似乎是喜帕,大约是讨赏去了。
想起李书墨纯洁的目光,黄如金又忍不住浑身起了阵鸡皮疙瘩,赶紧抖抖身子,默念善哉善哉。
洗漱过后,也没人给她送什么肉丝粥来,黄如金暗暗抱怨,如今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少夫人,怎么和那个呆子差别就这么大。
她就着昨夜的糕点和酒吃了点东西,没什么事,便在院子里活动。
身体好像很有力,她原本只是伸伸手,踢踢腿,身体却不由自主做出了一些顺畅的招式,脑海中仿佛慢慢凝聚成一些画面,刚刚冒出,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忍不住从院中的梅花上折了一枝断枝,脑中仿佛有个身影,手握长剑,随性而舞!那身影仿佛就是她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引领着她要这么做,身体里涌上一股奇异的舒畅感,黄如金忍不住越舞越快,最后竟然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之上!
OMG,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黄如金捂着嘴偷偷笑了笑,虽说捡了个痴儿相公,可是得了一身武艺,好像也不是很亏嘛。
她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往下看了许久,这才发现这家的府邸,真是大得可以,屋檐重重,院落深深,也不知道住了多少人。黄如金懒懒在屋顶晒着太阳,过了一会儿,便看着梅梅又拉着李书墨过来了,似乎进屋要去找她,只是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便就在院子里四处寻找。
黄如金原本打算跳下来,但一看梅梅始终牵着李书墨的手,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好歹这呆子是她的人好吧?她干嘛牵这么紧?
她轻轻哼了一声,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就是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