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馨!”一声带着痛楚的低唤,我被拥入一个熟悉的结实怀抱里。接着是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了我衣衫破碎的身体。
熟悉的气息涌进我的鼻孔,我有些迷茫地抬起脸,被暴打的昏眩过后,总算看清了抱住我的人竟然是沈浩轩!
“该死的!”他看着我被打肿的脸,深邃的黑眸里腾起深深的疼惜和冲天的怒焰。将我抱到沙发里坐下,沉声命令道:“坐着别乱动,等我五分钟!”
倒在地上的胡大为已经醒过来,他刚才是被沈浩轩一掌切在颈动脉上,暂时晕了过去。醒过来后看到屋里站着的人,不由大惊失色,忙不迭地爬起身,顾不得揉揉差点折断的脖子,点头哈腰地陪上笑脸:“沈少怎么突然大驾光临了?早打声招呼嘛,我也好亲自去迎接您老人家!”
沈浩轩微微眯起眼眸,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问道:“这么晚了,胡教导还在办公室加班?”
“呵,”胡大为有些尴尬,看我一眼,再看看沈浩轩,小眼睛一转,便故作神秘地说:“沈少别再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早就背叛了沈少偷偷嫁给了肖云峰,还有啊,她还带着个私生子,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混的野种……呃!”后面未完的话咽住,因为他的脖子已被沈浩轩掐住,瞬间呼吸困难面红气促。
“你******听清楚了,那是我儿子!”沈浩轩狠狠地低吼一声,然后将他掼倒在地。
胡大为吓傻了,软瘫在地上像堆烂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求饶:“沈少饶命,我不知道那是你儿子……再说,你怎么会允许她带着你儿子改嫁给一个残废呢?这也不是你的作风……”
沈浩轩不等他说完,就一脚踢在他的跨下。事实证明,他的准确度和力度都远非我可比。胡大为顿时疼得整个身体都抽搐起来,两眼翻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估计你以后再也做不了男人的事情了!这笔帐我先记下,改天有时间我会一笔笔全部跟你算清楚!”沈浩轩连一眼都不再看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胡大为,转身走向沙发上的我。
我顿时颤抖起来,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别怕,我们走!”他俯下身,拦腰抱起我,安慰性的吻吻我的额头,径直走向门口。
房门打开,两名保镖站在外面,见我衣衫不整的窝在沈浩轩的怀里,连忙都避开了目光。
走到不远处停车的地方,保镖连忙上前打开后排的车门,沈浩轩抱着我坐上去,然后一名保镖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发动开车,另一名保镖则坐上了后面的一辆黑色本田。
保镖开车,沈浩轩一直抱着我,看着在他怀里颤抖如落叶的我,心疼地都不知说什么好。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我轻轻地亲吻着。
车子驶出校门,向着夜幕里驶去。
许久,我意识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便猛的推开他坐起身。由于动作过猛,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衣不蔽体的上半身便裸(蟹)露在他的眼前。
不待我惊呼出声,他连忙再为我披上,然后轻轻将我搂进他的怀里,安慰道:“别乱动,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车子在明光医院门诊部停下,下车后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这座医院是他什么时候开起来的。
医院很大,显然还是刚刚建起来。急诊部已经基本竣工,并且开始投入营业,而后面几十层高的住院部大楼还在施工当中,夜幕里看来宏伟又巍峨壮阔。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任由他抱着我步上台阶。因为此时我的脑袋有些晕,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翁翁乱响,实在没有力气。
急诊大厅的布局跟T市的明光医院基本相同,他抱着我径直走进了急诊室。
听说沈总亲自来了,值班医生不敢怠慢,连忙赶过来。
沈浩轩一直抱着我,因为我现在看起来像只受惊过度的小猫,极为缺乏安全感。见医生的碰触也让我感到惊惧,他便轻轻吻着我的耳垂,安慰道:“别怕,让医生看看你的脸,不疼的。”说完再对旁边站着的小护士命令道:“去叫个女医生过来,待会儿给她检查下身体!”
正对着他的侧影发呆的小护士被他的突然喝斥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俏脸红了红连忙点点头,领命而去。
医生检查完伤势后,表情有些严肃地说:“耳膜有些轻度穿孔,需要打点滴消炎!”
医生为我清理了脸上红肿发烫的伤处,涂了药,再给我挂上点滴。忙完这一切,女医生也来了。
那位男医生便退了出去,急诊室的门关上,里面只留了两名小护士。
女医生是位四十多岁面相和善的中年女子,她边跟我温和地聊着天,边轻轻拿开了披在我身上的男式外套。
“别怕,让我看看,哪里伤到了!”她边柔声说着边仔细检查我被掐伤变红肿的脖颈。
蘸着碘酒,她慢慢清理着伤痕,同时安慰沈浩轩:“沈总请放心,只是皮外伤,擦点碘酒就好,不碍事的。”
经过她的提醒我才记起自己还在沈浩轩的怀里,而且上身几乎是赤(蟹)裸的。顿时大窘,连忙起身推开他,由于动作太猛,手背上插的针头拔了出来,我感觉一阵头晕(胡大为绝对把我打出了轻度脑震荡),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雪馨,”沈浩轩一声轻呼,连忙再将我抱起来,柔声央告道:“别闹了,让医生给你上药。”
我倒是想闹,可惜浑身又酸又疼根本力不从心,只好再次屈服地伏倒在他的怀里。
女医生也柔声细语地安慰着我,说沈总如此温柔我不应该再这样暴躁,她希望我能尽快的安静下来,这样才能缓解我头晕的症状。
重新扎上了点滴,我蜷缩在沈浩轩的怀里安静的像只猫,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沈浩轩也没有再说话,便没提任何关于胡大为的事情,也许是怕我会因此联想起他以前的一些不良记录(比如曾捆绑强(蟹)暴我),反而加深了我好不容易已淡忘的忿怒和怨念。
“我非整死他不可!”他深沉的黑眸射出可怕的寒光,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却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倦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便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睡着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身在何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沈浩轩的怀里,而且就睡在他卧室的大床上。
男子也醒了,睁开幽深的潭眸,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脸上的伤消肿了。”
哦,经过他的提醒我记起了昨晚的一切。胡大为引诱的电话然后是设好的圈套,接是被暴打欺侮的过程,要不是沈浩轩的及时出现……后果不敢想象。
“时间还早,再躺一会儿吧!八点起床吃饭,我再陪你去趟医院。”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触着我的伤处,眸色忽浅忽暗,脸上的表情说不清什么情绪。
虽然伤处已经消肿,可是还是有些疼,我本能地躲开,却发现他的一只臂膀牢牢地将我圈在他的怀里。脸色沉了沉,我冷声说:“放开我!”
“我没碰你!”他淡淡地辩解着,并不急切,“昨晚你一直哭喊着不停地说梦话,为了安慰你我才抱着你睡了一夜!”
我突然记起昨夜睡着后一些零星模糊的片断,好像有只大手一直不停地在我身体上抚摸着,温柔缱绻,还在我的敏感处逗弄了许久。
也许是受伤后期望得到慰藉,也许是身体真的空虚太久,我竟然有了渴望,不停地往那具健硕结实的身躯上靠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他,引来男子的阵阵颤栗。
“雪馨,我想要你!”那是他急切渴望的哀求,紧贴着我的身体已然绷紧,欲望就那样毫不掩饰地抵住我。
“嗯,”记得当时我答应过他的,然后就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男子连连吸气然后是长时间的僵持不动,只有无奈的叹息在我耳边飘忽如云:“坏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现在诱惑我犯错,明天清醒的时候你又会把趁机强(蟹)暴你的大帽子扣到我头上,然后又可以理直气壮地鄙视我不理睬我……”
那些零星片断是梦还是真?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整晚的时间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怀里,要说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还真不相信。
用力推开他,我离开他的怀抱,用薄蚕丝被掩住胸口,说:“给我拿衣服!”
他坐起身,见他虽赤(蟹)裸着上身,却穿着长裤,下了床,走到衣橱前拉开橱门,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时令新款女装,有连衣裙、短袖衫、中裤,纱衫……简直像个小型的女装专柜,底下一层是各式各样的新款皮凉鞋,全部是低跟或坡底跟,都是我喜欢的款式和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