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年华的大门口和天上人间一样,也站了两排彪形大汉,他们的胳膊上都无一例外的绑着红色的丝带,象征着他们赤炎帮的身份。
夜色渐浓,赤色年华的门前也越发热闹。
这时,三辆黑色的加长林肯无声无息的停在了赤色年华的门口。
车门打开,首先走下来两个面容英俊,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他们走出来后,便恭敬的站在后车门边,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打开后车门,一个人躬身将手伸了出去。
就在众人的保护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慢慢露出头来。
这少女看上去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皮肤像是新剥的鸡蛋,明眸好似两汪泉水,唇边有两了小酒窝,就算不笑也清晰可见。这少女也许长得算不上极美,却娇憨可爱,让人一见就觉得像是邻家小妹,清纯无邪。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宛如小白兔一般的少女走出来以后,周围的那些彪形大汉身体都是没来由的一抖,尤其是那个伸手搀着少女的英俊男子,脸上几乎已经快要滴出汗来,可见吓得不轻。
少女显然对自己出场造成的震撼极为满意,唇瓣慢慢的勾起,那两个可爱的酒窝越发的明显,像是两朵绽开的娇花。
见到这一幕,周围那些大汉们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少主,里面请!”少女身边的男子一边说,一边护着少女向赤色年华里面走去。
如果袁炙和白子睿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少女赫然就是赤炎帮的少帮主——杜麟儿!
内室。
这里的布置极为奇怪,或者说诡异更为贴切。红色的墙壁,红色的地板,红色的落地窗帘,还有血红色的沙发……
这整间屋子似乎都沉浸在一片血腥的海洋里。
就在那张血色的沙发上,杜麟儿正慵懒的半躺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则跪在她的脚边。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杜麟儿懒懒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双无害眼睛微微眯起,却让那男子的头埋得更低。
“回禀少主,聂冰和萧焱两人已经离开了天煞帮的范围,看他们的路径应该是要去月翡村。”黑衣男子一丝不苟的说道。
“哦?月翡村?看来他们是冲着赌石盛会去的。”杜麟儿呵呵一笑,表情越发的纯真可爱,“有意思,有意思,居然敢到我的地盘上来,还真是有几分胆量。袁炙呢,他有什么动作?”
一听到杜麟儿问道袁炙,黑衣男子觉得自己肠子都扭曲了,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回禀少主,袁炙已经暗中派人保护聂冰二人,他本人正在和白子睿处理西边堂口的事情,脱不开身……”
“脱不开身?”杜麟儿呢喃一声,脸色突然间沉了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猛的一甩手中盛着红酒的杯子,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杯子已经扣在了黑衣男子的头上,砸的粉碎。红色的酒和鲜艳的血交织在一起,滴落在地板上,挑染出更加妖异的色泽。“脱不开身,你说他脱不开身?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西面的那几个堂口没事,他就会陪着那个贱人一起去了?”
随着杜麟儿发怒,整个内室的气温似乎都凝滞起来,让人喘不过气。
黑衣男子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头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狠命的将脑袋砸在地板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哼,饶命?”杜麟儿闻言又是一笑,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可爱天真的萝莉模样,一步一步晃着玉白的小腿走到黑衣男子身边,“想让我绕你一命,就把那个聂冰给我盯好了,我倒要看看,那天火并的时候,坏我好事的人是不是她!”
“是,是!那小人这就去办。”黑衣男子颤抖着说道。
“嗯,下去吧。”杜麟儿再次躺倒在那张血红色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像极了无邪的婴儿。
黑衣男子却一眼也不敢看杜麟儿的睡颜,得到允许后,如蒙大赦,赶紧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就在那黑衣男子出去之后,杜麟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弥漫着狠厉血腥之色,“聂冰,不管你是不是坏我好事之人,你敢出现在袁炙身边,抢了他的视线,我就不会放过你!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慢慢玩……”
第二天早晨,聂冰和萧焱两人终于在赌石盛会的前一天到达了月翡村。
聂冰站在月翡村的门口,真的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这月翡村要比聂冰想象中要大得多,也要繁华的多。受前一世的影响,一说起村,聂冰脑子里浮现的就是那种凡人住的摇摇欲坠的草房。可这里,放眼望去,连******四合院都少见,大部分都是三层的大型别墅,豪华商铺,欧式洋房。村子周围还栽种着各种树木。加之村子旁边靠着山林,整个村落简直比旅游圣地还要漂亮几分。
最夸张的就是这村子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一些翡翠毛料雕成的石雕。通过萧焱的讲解聂冰才知道,这些翡翠毛料一般都是赌剩下的废料,有的块头很大,扔了可惜,便做成雕刻摆在门口充场面。久而久之,这也算是月翡村独特的文化之一了!
聂冰不由得感叹:这月翡村还真是家家户户都是人才啊!一个个雕刻手艺都这么棒!
两人走走停停,一边欣赏雕刻,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萧焱二人拐了弯,正要去山林中欣赏一下景色的时候,一幅极为突兀的画面出现在二人眼前。
只见在前面一颗歪脖树下,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正期期艾艾的将三尺白绫挂在树上,动作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接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慢慢地站到石头上,将两条垂下的白绫缓缓的拿起,打了一个死结。同时,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正在哭泣,
青山绿水之间,一颗苍老的歪脖树,一个失魂落魄的单薄少年,三尺白绫,婉转抽泣。
这场景咋怎么看怎么这么文艺呢?
聂冰和萧焱两人都被这一场景整得一呆,皆是很不厚道的想到:这里不会有人在拍电影吧!
直到那个少年将头慢慢伸到白绫的中,聂冰和萧焱两人才恍然大悟:丫的,有人要自杀!
话说聂冰和萧焱此时还在二三百米外,就算两人运上身法,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那少年已经将头伸到了白绫的结扣中,眼看就要将石头蹬翻在地。
就在这时,聂冰快速的将手伸到针囊中,掏出一根毫针,神色泰然的一甩手,那毫针就犹如一道细小的亮银色闪电,向那三尺白绫呼啸而去。
少年把脚下大石掀翻的一刻,毫针也应声而至。宛如砍瓜切菜一般,那看上去无比结实的白绫,就那样应声而断。
少年的身子在空中停留还不到一秒,就‘啪’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萧焱是知道聂冰腕力惊人,对毫针的运用出神入化。但是,他也没想到聂冰竟然神奇到这个份上,竟然可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一根软到不行的毫针,将白绫给射断!
短暂的惊讶之后,萧焱一马当先的运起腿上的功夫,飞快的跑到了那个少年的身边。
那少年自从莫名其妙的掉下来以后,就呆呆的看着断了的白绫,坐在冰凉的土地上不发一语。像是将灵魂都摔散了一样。
“你这人好好的在这儿上什么吊?有什么事值得你一个大老爷们寻死觅活的?我看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萧焱的声音里没什么感情,只是看到了想要自杀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既然救了,自己总要开导上几句。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那少年听到萧焱的声音,机械的转过头来。
只见那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肤色白皙,像是光滑剔透的象牙,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像蒙着一层水雾,形状犹如弯弯的月牙,讨喜至极。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唇瓣,一头黑亮的短发,整理的乖巧而又旅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想要让人从心底里疼爱的少年。
聂冰的六识超群,虽然她一直不慌不忙的往这边走,离着萧焱两人还有一大段距离,可是,这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却是一丝不差的落在聂冰的眼里,这少年的容貌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那少年呆愣愣的看了萧焱一眼,神色凄然的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那少年的声音极为动听,音色干净,像是叮咚流淌的泉水,只是如今这声音中剩下的只有干涩。
“为什么要救你?”萧焱一愣,随即十分欠扁的勾魂一笑,“像我这么一个见义勇为,风度翩翩,充满热忱的青年才俊,见到有人自杀,当然要维护社会的和谐,这是常识好不好?还问我为什么救你,你以为我想啊!拜托,要死也离得远点,不要在别人眼前晃,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你自杀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