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大口大口的吃着不顾形象的我看得目瞪口呆,原来,美人是这样吃东西的呀。
“又怎么了?”武长亭明知顾问的好笑的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再次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懊恼的将还未吃完的糕点丢到了桌上,顺手端起茶一饮而尽,心中直叹,古人真会享受,这茶中居然泡有新鲜的菊花,真够应景应季的。
“你们看,你们看,来了,来了。”狐朋狗友之一的叫喊引起了我的兴趣,急忙看向楼下的花园处,果然,只见一众或白、或红、或紫、或绿的七彩衣衫的近百名女子来到园中,霎时引起的轰动不言而喻。
“那个一身粉红衣衫,头戴白牡丹的就是牡丹。”狐朋狗友之一热心介绍着。
“那个一身浅绿衣衫,头戴红莲的叫风荷。”狐朋狗友之二亦不落后。
“还有那个一身白衣衫,头戴玉簪的叫海棠。”狐朋狗友之三紧跟而上。
“还有……”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中,我贴近二楼的围栏,府身向下看着,果真是人间极品呀,个个别有风韵。
那衣物的颜色与她们般配之极,更托出了她们的灵巧、气质,美艳的、清纯的、灵慧的、温柔的、火辣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看看身旁那一众美男,个个都是惊艳之神,即使我刚才认为的可能喜欢我的武长亭,此时的目光竟也教那些个女子吸引了去。
真是郁闷,原来真的是我想多啦,他之于我而言,叫名字,不过开玩笑而已,如此想着,心里不免小小的失落了一番,忽而转念一想,还好还好,好在是开玩笑。
很快,下面的百名女子分成两列,以淘汰赛的方式,按琴棋书画诗一一比试淘汰下来,最后仅剩下四名女子进入到了决赛,其中就有牡丹、风荷、海棠、秋菊。
最后的比赛则是‘咏菊’诗,现场叫四名女子做诗,按先生们的评分总成绩排出一、二、三名,得第一名者则是今次的花魁。而那一直坐在幔帐之中的人会亲自宣布花魁的产生,听说,那人就是百花楼的楼主。
说句实在话,对于这些个女子的才情,我好生佩服,真真是难得,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看看这下面的一众女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真是上天的恩赐呀,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只怕这么优秀的女子也找不出多少。
就在我感叹的同时,下面的四名女子已然将诗写好,早有评判将诗收了,细细的勾画打分。
很快,名次排了下来,为体现公平起见,让我们观战的人上前一一观看那些个诗作,若有异议的,可提出异议,再来定论,以免有作弊的嫌疑。
我随着二哥、武长亭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等人也相继来到了摆着‘菊花诗’的案前。
本和二哥、武长亭等人一起欣赏菊花诗的我,慢慢的与他们走散了,只见上面写道:
第一名,牡丹,《簪菊》: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第二名,海棠,《对菊》: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异寸阴。
第三名,风荷,《供菊》: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
众人读得是摇头晃脑,不停的称好。
说句实在话,我也大大的折服于这帮女子的才情,即使在我的前世,也没有多少女子能做到此的。
但是,我身体里总有不安分的因子,因了前世《红楼梦》看多了的原因,对林妹妹魁夺菊花首的章节记忆犹新,最喜欢她的那两首菊花诗,若放在此处,只怕这些个菊花诗统统要靠边站的。
想着想着,脱口说道:“这也算好诗!”语气中有太多的抵毁之嫌。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估计收是收不回的,从众人一致将眼科挂向我的神情,我知道,自己的嘴巴又惹祸了。
“噢,那小姑娘,难不成你有更好的菊花诗?”裁判显然有鄙视我的嫌疑,毕竟我否定了他的权威。
裁判的神情令我血气上涌再次脱口说道:“随便一写就是两首。”语毕又有要刮自己耳刮子的冲动,多少年的忍功在今天再次毁于一旦。
“噢,那就随便写两首我们看看。”裁判递过纸笔,眼神中充满着不相信,我清楚,那是只怕连几个字都写不全的意思。
事已至此,我看了看身旁的一众护花使者,全站在离我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估计听到我在这里大放厥词,他们都当个没有看见似的,挑眉看着其它的方向,独不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果然,危难之时只能靠自己,好在我有准备,硬着头皮接过纸笔,铺到写案上,就当为林妹妹争口气罢,好歹我两世姓林,这样一想,心中果是舒服了点。
一气挥笔而成,林妹妹的两首夺魁诗被我盗用,心中却在感叹着妹妹莫怪我,看我将你的才情都带到古代来了,古代你都能扬名,多好(汗啊,其实现在扬名的是我自己)。
裁判将我写的两首诗拿在手中,字虽说歪歪扭扭的,但好在还能看得清,从他先见我字的鄙视到后来眼神慢慢的惊喜交集,我知道,他对我的感观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裁判的神情,我极度的骄傲和自豪,也不看看,那诗是谁写的,我们伟大的曹雪芹先生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评判们也一一细看了我写的菊花诗,神情一如裁判般,只不过他们更惊异,统统的站了起来。
我心狂跳,照说,按这架空年代计算,曹雪芹年代距今好歹没有个上千年,也有个几百年吧,应该不存在抄袭现象吧,只是他们统统站起来是什么意思。
“好诗,好诗,好诗哇。”评判之一露出周星驰主演的‘食神’片断中那美食家吃过食神所做的叉烧饭时才有的神情,竟流下泪来。
“小姑娘,小姑娘,你是谁,在哪里读书?”评判之二亦是紧张的拉起了我的手,生怕我跑了般。
“放开!”二哥林漠寒与武长亭同时出现在我的身侧,拉开评判之二的手,真是怪了,刚才他们还一副不理我的样子,如今却是同时出现在我的身侧,神啊!
“好哇,好哇,老夫读过的菊花诗,一生不下百首,唯这二首,天啦……”评判之三竟也止不住激动的冲上前来说道:“小姑娘,告诉老夫,你是从哪里得的灵感,写出如此绝世之作。”
OMG!灵感?拜托好不好,这是抄袭的灵感,我能说么?只好抓抓脑袋不好意思说道:“不过是吃了这里的菊花糕,喝了这里的菊花茶,才有的灵感。”
我不知道,当时因了我的这一句话,以后竟造成了东傲国中菊花糕与菊花茶供应的紧缺,当然,这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对于那些个评委们激动的举止,那帮不把我放在眼中的美男们才围了过来,一一拜读着‘我’的杰作。
但见上面写道:《咏菊》:无赖诗魔错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武长亭、二哥、几个狐群狗党,全都傻了眼,一如那些个评判从最初的看到字时的鄙夷到读诗后的震惊。
我心狂喜,林妹妹,你真是我的救星呀,我那拢乱课堂的不良恶习只怕从此会让这些人改观的。
“走!”二哥和武长亭同时看了一眼后,极度默契的拉着我要出园而去。
我明白,这番轰动只怕会立马传入父母耳中,那还得了,‘百花楼’呀,他们未成年进来也就罢了,居然还带我来了这个地方,家法呀家法。
“诶!小姑娘,别走呀,还没留下名字呢。”评判之一跟在身后叫着,大有不达名字不罢休之势。
二哥那帮厮竟相当默契的围住我,不理会后面众人的叫喊,护着我出楼而去。
还在追我的评判被一个好听的声音叫住,只听那声音熟得紧的说道:“不用追了。”
好耳熟呀!我好奇的从武长亭那厮的胳膊下回过头细看,远处那幔帐被人挑起,一抹白色的人影映入我的眼睑,似一朵开在远方的白莲,站在远方,迎风摇曳。
居然是他?那个在府台衙门作笔录的上官公子,百花楼主?真是冤家路窄呀,只见他朝我的方向挥了挥手,说道:“又见面了,林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