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又临近考试,这次考试的内容是数学,班上的同学都交了卷后,新来的上官若男同学出来后和我们对答案,发现有一页卷子居然没有答。
大惊下,上官若男马上回去和夫子说了一大堆的好话,终于,夫子同意让她将最后一页的题答完,一柱香的功夫,她满脸是汗的走了出来,我们关切的问她怎么样,她说好险,好在答完了。
成绩下来的时候,满室叽叽喳喳热闹非凡,上官若男小心翼翼地问夫子:“咱们这次数学谁考第一呀?”
夫子恶狠狠的说:“如果你不改答案,那么一定是你。”
听了夫子的一席话,原本吵闹的教室一时安静之极,我们惧愣,‘改答案?’
只见陈夫子将分数一一发到我们的手上,指着上官若男说道:“你,即便最后一页卷子没做,按原来的答案,本可拿第一!”
夫子扫视我们一眼,指着上官若男对我们继续说道:“由于出门后,她与你们对了答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将对的都改错了,而后面的一页卷子仍是没作答,成了唯一的一个与你们成绩不一样的倒数第一。”
我再次愣愣的看着上官若男,果见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心中感叹,果是冤孽呀,怎么改了答案还是不做最后那页呢,若做了倒还说得过去,这不做的话,啧啧啧,比我更甚呀!难怪夫子要批评她。
“而你!”夫子指着神游天外的我,让我吃了一惊,不明所已,只听夫子继续指着我说道:“而你,林镜镜,屡教不改,说说看,你是怎么让全班的同学与你一般的成绩的,我很好奇。”
这岂能告诉他,这可是我的老手段了,早将准备好的浆糊带进考场,然后先在空白纸上答一份题,趁夫子巡视不注意的时候帖在他的身上,而他则会带着这份标准答案全场转悠,同学们自然就知道了,照抄不误,分数能不相同么?
虽得意不已,还是犟嘴说道:“夫子,您冤枉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让大家的答案与我一般。”语毕,很是委屈的低下了头。
“是么?”夫子的声音似乎极度的隐忍。
我抬头说道:“是呀,夫子,如果上个学期您这么说我,我可能会承认错误,可是这个学期,我很规矩的,也没犯什么错,这些,夫子您不都看在眼中么?”
夫子沉闷的看了我一眼,有恨铁不成钢之嫌,而后将一张纸从怀中摸出,拍在我的桌上说道:“那这张纸做何解释?林镜镜,你可不要说这上面的字迹不是你的?”
OMG!那张标准答案?每次考试完毕后不是让陈子晗趁空撕下的么?这次怎么没有撕下来呢?我瞥眼看了陈子晗一眼,他憋红了脸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不用看了,不是他的错。”陈夫子严厉的盯着我,继续闷声说道:“也亏了这次你们和上官若男对答案,得意忘形下竟忘了撕下它,而我则一直将它带回了家。”
语毕,夫子指了指那张标准答案,又厉声说道:“也正是因此,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学期你们的分数怎么总是相同的原因。”
我撇了撇嘴,低下了头,不再解释,都揭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怪都怪上官若男,若不和我们对答案,怎么会出这么些个事呢?
一本要家长签字的文书再次丢在了我的面前,同时,上官若男的桌前也丢了一本。
我知道,晚上回去少不得挨打了,只是上官若男,吃亏了点,本来,她可以不用挨打的,偏她改了答案,有作弊之嫌,撒谎可不是好孩子,看来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趁着课间休息,上官若男来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们的标准、标准答案才会被夫子发现。”
我啧啧回道:“你也是,怎么将正确的改错了呢?那最后一页居然还是未做,糊涂得可爱呀。”
上官若男红脸答道:“唉,我答题的时候一般不注意外界的状况,所以,你们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直到出了教室和你们对答案,因为你们的都一样,我就坚信我的错了,只好慌慌张张的将那些个与你们不一样的答案改了,而后面那一页仍旧忘了。”
闻言,我痛苦的抚上额头,闭上眼睛,OMG!我还能说什么呢?也许这就是天意,若不是此,只怕这些个小伎俩还会持续下去吧。
诚然,在我拿着夫子文书回家的当天晚上,在父母、大哥、二哥和楼楼的再次见证之下,我再一次挨了家法伺候,一直疼我有加的老爹指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老妈则是心疼的抱着我热泪盈眶。
因为……这一次可不是打手那么简单,连我那无辜的小屁、股也跟着受了罪,坐着的那个疼呀,火烧火烧的。
我的小丫头蓉蓉为此恨不得哭了一晚上,早有大哥再次亲手送上玉露丸,蓉蓉一晚上为我擦了数次,那些个火烧火烧的感觉才没有了。
疼归疼,第二天,上学仍旧得继续,我心中那个怨,这个老爹,真比前世的爹还要残忍,亏我原来还认为他是最疼我的人呢。
还不如在二十一世纪的老爹,虽然对我严格,但从来没有打过我。当然,在二十一世纪,老爹打我的话我可以告他,但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家法居然是天经地义的,愤啦。
一大早,本来一直再未和我同马车的二哥和楼楼破天荒的和我同乘一辆马车,因了屁、股不能坐下的原因,他们二人虽坐在马车内,但却是一左一右的扶定我,好让我不至摔跤,现在的我,终于感受到兄弟般的友爱了,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至于那份老爹签字的文书,这次我是不敢撕的了,怎么说,这次印章在屁、股上,不像上次在手臂上可让大家看,我郁闷呀。
陈夫子和全班的同学看着我的兄弟搀扶着我进了教室,眼中露出一丝怜悯。
二哥和楼楼给夫子行礼后告辞而去,我默默的将老爹签字的文书递到夫子的手上,夫子接过后,轻声‘嗯’了声。
我迟缓的走到桌边,盯着椅子不敢坐下,但又不能影响后面的同学的视线,只好走到教室的最后,站在一张桌前,放下了书包。
陈夫子见我如此,知道肯定是坐不了的原因,也不多说什么,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我满室一瞧,果是对我怜悯的眼光,其中犹以上官若男同学的最为内疚。
我以鼓励的眼神对她一笑,意思是‘没什么,小意思!’,那小妮子感动得竟差点哭了出来,我心中感叹,真是未见过大场面。
一时后,只听夫子说道:“陈子晗,将试卷发下去,大家将昨儿个错的改对。”
陈子晗闻言上前将卷子接了过来,按姓名一一的发给了大家,发给我卷子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发现他的手腕上竟有鞭痕,原来,他也挨打了呀。
为陈子晗喊‘冤啦!’,我大怒,万恶的旧社会,棍棒下怎么能出成绩和人才。
我愤恨无语的拿过试卷,不就是将‘错’改对么?我计上心来,将夫子凡画‘叉’的地方,重新画上‘勾’。
不一会儿,陈子晗来收试卷,他看着我的卷子,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但还是默默无语的盯了我一眼,将我的卷子放到最下面,交到了夫子的手中。
夫子接过卷子,含笑一一点头的批阅着,直到最后一张,应该是我的了,夫子的眼神凝重起来,眉间出现一条黑线,而后似压抑胸中怒火似的平顺两口气,接着是‘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夫子!”惊叫声响成一片。
胆小的诸如叶紫已是哭了起来,胆大的诸如范娟娟、上官若男和陈子晗已是冲到夫子的身边,想扶起夫子,无奈力气太小,扶不动,现场那个乱呀,真不知用什么形容。
真是冤枉呀,我本意不是这样的,不过是气不过陈子晗挨打,所以想‘快意恩仇’一把的,可不是想气死夫子的,无奈屁、股上火疼火疼的,竟是挪不动步子。
紧接着,教室外也冲进来几个人,我细眼一看,是大哥和太子、二哥和武长亭、楼楼和叶问,一齐惊异莫名的看着教室内的状况。
龙今朝反应最快,吩咐道:“漠寒、长亭,你们快去宣太医。漠楼、叶问,你们快去通知夫子的家人,叫他们派轿来接。”
四人急忙领命而去,太子和大哥则扶起了夫子,掐着他的人中,同时也帮他顺着气,果然,一时半刻后,太医和夫子的家人都赶来了,而夫子在大哥的救护下也醒了过来。
夫子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我的身上,指着我说了几个‘你’字,不再出声。瞧这神情,不用他再多说什么,应该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