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妖孽再次好笑的看着我,“休书也不是由你写了就能成真的。”走近我,将浴巾披在我的身上,“时间长了,水都冷了,小心着凉。”
“你出去。”看着妖孽笑得得意不已的脸,“否则,我喊人了啊。”
“你能喊么?”那厮笑得灿烂卑鄙之极,全无圣儒形象。
我懊恼的看着他,也是,能喊么?看看现在的情形,硬的不能来只能来软的了,“好了,你背过去,我想起来了,水凉了。”看那厮不想转身的情形,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否则,你既不当圣儒,我也不当侠女了。”
权衡利弊,摸了摸鼻子,终是转了身。
我迅速的起来,裹好衣物,“你可以走了。”
那厮转过身来,“为什么?”
“我要休息了。”
“我们是夫妻。”
我嘴角抽搐的看着他,“有休书,你忘了。”
那妖孽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算不得数的东西,我这里从来不记,所以,从来也无需言忘。”居然含笑走近我,“我要你办的事呢?”
“什么事?”这下我真的不明白了。
上官若飞好笑的看着我,“要你拿的休书呢?”
“休书?”看着上官若飞期待的神情,“你不是说你从来不记的么,又提它作什么?”看着他惊愕的神情,我笑了一声,“再说,我没打算拿回来。”
“你!”上官若飞怒火中烧的看着我。
看到他千年不变的面孔这短短的两天可谓是千变万化的,我心情大好起来,不怕死的指着他哈哈大笑。
“林姑娘,出什么事了?”
房外传来的声音将我和上官若飞都吓了一跳,上官若飞急忙上前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小声些。
“林姑娘?”
外面继续传来疑惑的声音。
我平复下心神,顿了顿,看上官期待的神情,“我没事,你们下去吧。”继而转向上官若飞,“夫子呀,你也该回房去了。”
“叫我夫君!”别有一番诱惑。
“已经不是了。”
“小东西,不要惹恼我。”上官若飞果然又变了一副脸孔。
“夫子!”
见我强硬的态度,上官若飞的神情又转柔和了,上前抱着我,“乖呀,不过是要回休书而已,别闹了,啊!”
往往听到他这样的语气,我心就会软下来。
“再说,这一次,你确实是冤枉了我。”上官若飞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然,我也有错,该事先告诉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语毕,轻柔的吻向我。
也许是因为与他终究有夫妻之实,也许是因为对他眷念极深,颤粟的我不能自己的屈服在他的柔情与霸道的攻势下,终于,如小别胜新婚般的,再次的失了身,也许,再次失了心。
“如果我说,休书要不回了,怎么办?”躺在上官的怀中,忆起早间龙今朝不归还休书的神情,我知道,他是说到就作到的主,即使这一次我采取强硬态度无理取闹,龙今朝也不会依了我。
“好啦,休书要不回算了,大不了,三媒六聘的,我再娶你一次。”上官若飞抱着我轻笑,“反正,第一次你是全程睡着的。我还没有领会揭你的盖巾的一刻呢。”
闻言,我‘噗哧’一笑,“免了吧,好不容易自由了,我还想再自由一些时呢。”
“你不答应嫁给我。”上官若飞搂着我的手加紧了三分的力道。
“除非你把二十四妃都休了,我就嫁。”讲好条件,这次说好,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他们不是我的二十四妃。”上官若飞好笑的看着我,“不过是你封的罢了。”
“那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上次你不是说仅我一介书生,如何能掌管如此大的家业,须得二、三十人帮忙才行,他们就是我的帮手。”
“真的?”望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我有点相信了。
“我骗你干什么?因了我的身份,皇室多次想指婚,偏我不喜,只好以他们作幌子,你想想,在男女通吃的情况下,哪个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样一来,我就省心不少了。”上官若飞含笑解释。
“那小妩、小媚呢?”我不依不饶的问着,他对她们二人的‘恩宠’我可是看在眼中的。
“她们是二皇子送的,我不得不收。”盯着我好奇的眼睛,上官若飞继续说道:“也亏了你,让她们离开了。”
“噢,借刀杀人!”我再次恍然大悟,懊恼自己智商的低下,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没有这么严重。”上官若飞轻笑着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宠溺之极。
“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上官若飞眼中似有琉璃之光闪过,片刻之后说道:“没有了。”
“若二皇子再送一、二个美女给你,你怎么办?”
“无论我以后做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要你,我的娘子只有你一人。”上官若飞的声音异常的轻柔。
闻言,我再一次相信了他,相信他的心中只有我。
虽说夫妻本是同命鸟,上官若飞的事不该瞒着我,但作为牡丹这件事上,终究是我错怪了他,看他为寻我瘦了许多的份上,看在因了清瘦而更显妖孽的脸上,主动的将自己喂在他的口中,再一次将身与心都交予了他。
原来,牡丹姐她们都深通医理,牡丹姐的孩子是呱呱的,他们是夫妻。
原来,呱呱他们也是上官的保镖,也就是说,上官的身边,没有一个妃子,我是唯一的一个。
原来,我和他是一夫一妻,他的誓言都是真的而且只对我一个人说过。
原来,为了我,他曾追到了大山,只是与我错过了,为了我,他曾追到了北极,只是不知道我居然躲在要杀秋离的魏烈府中。
原来,他随着我一路到了南澹,只是一直没有大的动静,等着我归国。
原来,这几个月的颠沛流离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带着甜甜的解释,偎在上官的怀中,作着美梦。
隔天是徐海生的马车,当天晚,就赶回了京城,徐海生使臣的身份去了驿馆,龙今朝回了宫,上官若飞回了王府,由于我现在是被休的身份,理所当然的回了林相府。
靖安四年,秋,我再一次的回到了东傲国。
一回到府上,早有一干人等高堂而坐,怒目而视,第一次见识了我那个威严的‘自在王’外公贾华,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冲动之下定会悔之,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的口水之词差点就将我淹没。
“休书呢?”最后,外公贾华开了口。
“在皇帝哥哥的手上。”我如实的回答,我的膝盖呀,跪得好酸呀。
“什么?”众人果是一致的惊呼。
母亲上来指着我的头,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紧接着,那个汗啦,外公当着我的面,将母亲批了个体无完肤,诸如‘养女不教母之过’类的,说得我可怜的母亲替我受过,我良心难安呀。
“镜儿,你再打算怎么办?”老爹的话替我解了围。
我撇了撇嘴,“先冷静想一段时间再说。”
外公看着我,眼露严厉,“明儿去宫里把休书要回来。”
我低下了头,声音明显放低,“我要了的,要不回了。”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均低头不作声。
“按惯例,被休了的,即使要再娶,也得需些时日,等过了这段时日,再为你和若飞重新办婚事。”外公的意见和上官若飞不谋而合,我想,估计他们早就合谋过,早就想好了这个对策的,“还有,明天一早,去逍遥王府向上官老王爷请罪。”
“请罪?”我高声惊呼,我有错么?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外公冷哼一声,看向我那流泪的母亲,“你告诉这个顽劣,她有没有罪。”
看着母亲受屈的神情,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有罪。”没有也要编一、二条。
“噢,原来,你知道自己有罪。”
我点了点头,若不是看在要尊敬老人家的份上,我才不顺着你的话走。
“说说看,什么罪?”
我揉了揉鼻子,“第一,不该不顾国制写下休书。”看着一屋人似乎闷笑的神情,特别是楼楼那厮看热闹的神情,我瞪了他一眼,“第二,不该不经允许私用王府的大印。”
“嗯,还算有些明白。”外公看了我一眼,不再作声。
还是老爹心疼我,“你路上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们再商议。”这话解放了我的膝盖,我急忙起身回我的房间,早有蓉蓉在房里候着。
原来,上官若飞担心没有熟识的丫头照顾我,让蓉蓉回来了,而我的渺茫二姐却还呆在王府,似乎注定了我还要再回王府似的,在那里守着。
“蓉蓉,小妩、小媚的事怎么样了?”毕竟,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是她们二个,我终于明白被休的心情了。
“姑娘放心,第二天我就到了红袖招,赎出了小妩、小媚。”蓉蓉帖心的一如既往的服侍我躺下,“不过,巧得狠,我给了她们一些银子后,不过一条街的路程,她们二个碰到了二皇子的人,随着他们去了。”